打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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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难闻的空气,灼热的风,诡异的地下城,奇怪的组织。所有这些,都好像离郁飞很远。/p

p他只知道,李展死了。/p

p那个和他一同闯过了前面所有关卡的兄弟,就这么没了。昨天晚上吃宵夜的时候,他还在和他吹牛……/p

p“李展,我绝对会以最快速度挑翻后面所有关卡,你就跟着哥飞吧。”/p

p“哈哈,那我可得把你翅膀抓紧了。”/p

p“话说回来,我留下是迫不得已,你干嘛也不走啊。”/p

p“好奇。”/p

p“啊?”/p

p“为什么会有这个闯关世界,又为什么会选中我们?”/p

p“……”/p

p“郁飞,你信我,任何事物都不可能凭空出现,背后一定有原因。”/p

p“靠,你个神经病,能闯过关卡就阿弥陀佛了,你还想着搞研究?!”/p

p“你是在表扬我吗。”/p

p“不,我在膜拜学神。”/p

p当时的李展笑笑,不说话了。/p

p他总是这样,不争辩,不反驳,只默默努力,然后用事实教你做人。/p

p“这就是地下城了,你倒是调查啊,你他妈说话不算话……”郁飞放在地上的手死死握拳,关节泛白,克制不住地颤。/p

p眼泪落进土里,溅起细细的沙。/p

p“想报仇吗?”旁边忽然传来声音,低低的,但挺清澈。/p

p郁飞猛地转头,是个带着黑色口罩的男人,他身体防备性绷紧:“你是谁?”/p

p“和你一样,在电梯里失去了伙伴的人。”/p

p“你怎么知道……”/p

p“如果不是,你现在就应该和那几个人站在一起,看着前方,而不是回头去砸电梯门。”男人蹲下来,和他平视,“但是回不去了,你能做的除了接受,就只有复仇。”/p

p“要怎么做?”郁飞的声音沉下来。/p

p“搞清楚这个鬼地方,然后,毁掉它。”男人只露一双眼睛,那里却闪着足够坚定的光。/p

p吕爵还在侃侃而谈,相比鲨鱼笼统画大饼的风格,他细致务实多了。/p

p“基本住宿,食物配给,日常应用,简单医疗,这些都是白组能给到的保障。当然更重要的是闯关,个人闯关和有组织的闯关,安全性和成功率的差别,不用我多说吧……”/p

p不用多说,因为就没人听了。/p

p范佩阳、唐凛、郑落竹,此刻一起转头,看着郁飞和一个奇怪的口罩男,渐行渐远。/p

p鲨鱼也看见了,不爽地朝那边扯嗓子吼:“每回都偷偷摸摸,敢不敢光明正大地抢人——”/p

p话肯定是传过去了,不过口罩男完全没搭理的意思,带着郁飞一转,就消失在了某条巷子里。/p

p“不用管他们,”吕爵拉回三人注意力,“一群科学怪人,专忽悠那些心态崩了的,咱们继续……”/p

p话还没说完,范佩阳和唐凛就一起抬手,做了个标准的“不用”手势。/p

p范佩阳:“我不习惯被领导。”/p

p唐凛:“我不习惯被领导。”/p

p声音比动作更整齐。/p

p吕爵:“……”/p

p鲨鱼:“……”/p

p交谈被画上了不容置疑的句号。/p

p郑落竹忽然有点心疼替组织纳新的两位员工。/p

p“我们也走吧。”撂下这么一句,范总就干净利落转身。/p

p唐凛连话都没撂,走得比他还潇洒。/p

p郑落竹忙不迭跟上。/p

p鲨鱼静静望着,真心实意道:“我想揍他俩。”/p

p“不用你,”吕爵看着某个方向,嘴角一勾,“早有人蠢蠢欲动了。”/p

p鲨鱼顺着他的目光去看,就在那三人刚刚走过的巷口,几个黑影正盯着他们背后,伺机而动。/p

p“唉,直接选我们步步高升多好,”鲨鱼叹息,“保证一路稳稳当当。”/p

p吕爵似笑非笑:“人总要吃了苦头,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p

p路越往深走,灯光越昏暗,两边还时不时有潦倒的闯关者,眼神涣散得你也分不清他是不是盯着你。/p

p郑落竹浑身不适,甚至觉得空气都愈发黏腻了。/p

p他一个用力把旅行袋扛到肩上,挨着范佩阳身边走:“老板,我们接下来去哪儿?”/p

p范佩阳:“先找个落脚的地方。”/p

p唐凛看着路两旁破败的房屋,要么房门紧锁,明显的拒绝意味就差直接挂“请勿打扰”的牌子了;要么连房门都不存在,一眼看到底,甚至能透过墙上破洞直接看到后街,住人实在勉强。/p

p范佩阳的手臂忽然横过来,不让他再继续往前。/p

p唐凛脚下一顿,就见范佩阳转身向后:“出来。”/p

p巷口转角阴影里藏着三个男人,一个穿着破T恤,一个穿着老头衫,还一个胖乎乎的光着膀子。/p

p三人本想偷袭,没料到范佩阳这么敏锐。/p

p“等会儿一切听我的。”破T恤低头和下面两个脑袋叮嘱。/p

p老头衫和胖乎乎一齐点头:“放心吧,大哥。”/p

p说完话,破T恤带着俩小弟,大摇大摆走出巷子,暴露在昏暗的灯光之下。/p

p“我们只要东西,不伤性命,”破T恤在距离三人四五米处站定,颇有道义地表明立场,“旅行包放下,人走。”/p

p范佩阳、唐凛、郑落竹,人手一个旅行袋,还都塞得满满。/p

p老头衫和胖乎乎,盯着那几个包眼睛都放光了。/p

p“不可能。”范佩阳的拒绝没留任何余地。/p

p老板言简意赅,郑落竹不行,必须义正言辞:“你们哪冒出来的三头烂蒜,连件像样衣服都没有,还学人打劫?”/p

p也不知道哪个词扎了心,三人一瞬间变了脸。/p

p破T恤冷笑:“既然不想走,那就别走了。”他给了胖乎乎一个眼色,“老三,弄他们!”/p

p胖乎乎得令,立刻集中精神,紧紧盯着他们。/p

p郑落竹心里一凛,不好,这是要用文具!/p

p可已经来不及了,脚下的地面极速生出荆棘丛,将他们的脚踝牢牢锁住,稍微一动,荆棘刺就扎得肉疼。/p

p旁边的唐凛直接蹲下去了。/p

p郑落竹以为他是疼的,一转头,却发现第二次见到文具的唐总,正蹲那儿低头认真观察呢,满眼学术研究的专注。/p

p紧接着,自家老板也蹲下去了,单人研究立刻变成双人小组。/p

p“这个文具好像没有张权在电梯里用的那个强,”唐凛沉吟着,“好解决吗……”/p

p范佩阳伸手捏了捏荆棘滕:“用刀应该就可以割断。”/p

p唐凛:“割断了会再生?”/p

p范佩阳:“会。想一劳永逸,只能解决文具使用者。”/p

p唐凛:“你说过,可以用攻击让使用者分散注意力,不能再持续操控文具。”/p

p范佩阳:“或者直接让他受伤,精神力一旦薄弱,也会失去对文具的驾驭。”/p

p唐凛:“门道还挺多。”/p

p范佩阳:“慢慢摸索就好了。”/p

p郑落竹:“……”/p

p胖乎乎:“……”/p

p老头衫:“……”/p

p“靠,你俩现场教学呢?!”破T恤要疯,“老二,把他们手也给我弄住!”/p

p老头衫一个激灵,总算从文具使用小课堂回神,屏息凝气,浓眉一锁。/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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