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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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拿着。”

        见戈渊一直愣愣的,只会晕忽忽地盯着自己看,叶婉清好笑地将手里的酒杯塞在他手中,自己又端起他面前那杯还没有动过的酒,落落大方地看向桌上的所有人。

        “第二呢,就祝福我和戈渊感情甜蜜,长长久久在一起。第三,希望在场的大家健康平安,一生顺遂,无忧亦无惧。”叶婉清笑着举杯,“干杯。”

        像是机器人接收到了主人下达的指令,戈渊跟着她一起举杯,就是手臂有点僵硬,好像关节都不会打弯了一般。

        男人英武俊朗,女人娇媚甜美,两人站在一起共同举杯,傍晚暖融的日光斜斜从天空招落下来,看着就像是一双璧人。

        在场所有人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无一不带着祝福。

        “干了。”老钟第一个相应。

        “好好好。”卫怀农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除了将杯中酒一口干了之外,就会憨笑着点头。

        刘丽秀什么都没说,低头悄悄擦去眼角的泪水。

        卫红笑个不停,促狭地问道:“天啊,这是干什么啊?怎么平常吃个饭,感觉跟订婚宴差不多呀?”

        卫军连忙扯了扯她:“你少说两句。”

        要是二姐和渊哥不好意思了,那多不好啊。

        “嘻嘻。”卫红捂住嘴,可是那双眼睛里依旧满是揶揄笑意。

        叶婉清才不会不好意思,她可是见惯了风浪的人,这点打趣算什么?

        她只是有些惊讶,突然发现这顿饭居然还能这么理解。

        “其实卫红说的也不错呀。咱们一个小县城,订婚宴又不一定要摆多少桌酒席,亲朋好友聚在一起吃个饭做见证就行了。那今天……就当是我和渊哥的订婚宴吧,虽然临时提出来有点不太正式……”

        说着,叶婉清自己都忍不住笑出声。

        这样好像有些乱来。

        她伸手戳了戳戈渊的胳膊:“渊哥,你觉得怎么样?”

        戈渊:“……”

        还能觉得怎么样?

        订婚啊!

        他觉得自己胸腔中有电闪雷鸣、万物新生,仿佛要开辟出一个新世界。他幽深的眸子紧紧盯着巧笑倩然的小女人,眼中写满了紧张,嘴唇动了动,可干哑的嗓子却让他什么也说不出。

        最终,他也放弃了说点什么的行为,拿着手中的酒豪迈地朝口中一倒,喉结上下滑动,将杯中清酒一饮而尽。

        仿佛要饮尽这激动人心的喜悦和绵绵不绝的感情。

        叶婉清抿唇一笑,跟他一样将杯中酒喝光,酒杯朝下,一滴不剩。

        做下来吃饭,好一阵,戈渊才想起刚才老钟交代的话。

        他……他现在是有名分的人了,这,这顿饭相当于他和叶婉清的订婚宴,他要做什么呢?当然是讨好叶婉清的娘家人啊!

        叶家的确让人厌恶,可卫家看起来还不错,起码让叶婉清亲近。

        戈渊猛然醒悟,见卫怀农有喝酒的习惯,猜想他肯定会喜欢喝酒爽快的女婿。

        有了这个念头,他便一杯杯敬卫怀农,自己喝酒也爽快,最后硬生生把原本只打算小酌两杯的卫怀农给喝醉了,差点没滑到桌子下面去。

        老钟:“……”

        天啊,他让这傻子讨好未来媳妇儿的亲生爹妈,他到好,直接把人家给喝趴下!

        他觉得,要不是水灵灵的白菜非要往自家傻小子的怀里钻,就凭自家傻小子的这眼力见,怕是一辈子都拱不回白菜了!

        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的,吃了有一两个小时。

        卫怀农喝得醉醺醺的,老钟也喝了不少酒有点上头,两人被戈渊扶着去床上休息。戈渊也喝了不少酒,但好像没醉,看着挺精神的。

        剩下一桌子残羹冷炙要人收拾,叶婉清要收拾碗筷,卫军和卫红都不肯答应,联手把她赶去休息,两兄妹手脚麻利地忙了开来。

        一看那架势,就是经常干活的,家里唯一的男孩卫军也不例外。

        见叶婉清看着他们忙,刘丽秀也温和笑道:“他们两个在家里都是做惯了的,家务活分着开,今天你张罗了一大桌子饭菜,洗碗擦桌子就让他们出出力。”

        “那我能做什么呢?”戈悦突然凑过来,一双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非常想要表现自己,“我也是乖,可能干了!”

        刘丽秀连忙说不用,这么小的孩子,能做点什么?

        叶婉清却笑捏了捏戈悦圆润了不少的小脸蛋:“你去问问王胖子妈和梅花婶家里有没有竹板床,有的话,就说晚上我们想借他们家的竹板床用一用,拜托她们借给我们,只要借一张就行了哦。”

        “好哒!”成功领到自己的任务,戈悦眼睛更亮了,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脯,“你放心,我棒!”

        “嗯,你最厉害啦!”

        等戈悦抱着小水桶笑着跑开,叶婉清看向刘丽秀,唇角微翘:“你把卫军、卫红他们教得很好。”

        这话一出,刘丽秀旋即红了眼眶。

        叶婉清顿时有些手足无措,暗暗在心里后悔,觉得自己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其实,她就是有点感慨叶家和卫家在家务上的分工。

        卫家是一起劳动,而叶家……自从她能做家务开始,家里的家务差不多都是她包圆了。一对比起来,她觉得自己以前就是一个不知道享福的傻子。

        叶婉清解释:“我没有什么意思,我就是……忽然有点感慨,觉得你们真的很好。”

        “是我瞎激动了。”刘丽秀恢复平静,眼中满是温和,带着几分小心翼翼地说道,“孩子,我看你是个心里有成算的,对自己的将来看得很清楚。你有能力,你一定会把日子过好的。至于那些家长里短扯麻纱的事情,你不要太放在心上,耗费心力不说人还不舒心。”

        “戈渊那孩子不错,我就盼着你们两个能好好的,一辈子相互扶持。”

        有点压抑不住心里的情绪,刘丽秀颤抖着手拉住叶婉清的手,粗糙的、带着厚重茧子的手覆盖在她手背上,轻轻拍了拍。

        她是担心的,怕叶家的事情对叶婉清有影响。

        毕竟过去十八年都以为自己是叶家的孩子,突然出现这么大的变故,叶家做出来的那些事情还那么寒人心……在不到二十岁的叶婉清心里,这些事很有可能是一个难以过去的大坎。

        然而她不知道的是,叶婉清如今并不是十八岁的灵魂。年轻时候难以过去的大坎,在现在的她看来只是一个小水沟,抬脚就能过。

        叶婉清抿唇一笑,轻轻点头:“嗯,我知道的。你不用担心我,我现在觉得自己很幸福,以后……也会过得很好的。”

        现在的一切都比前世要好,她还有什么不满足呢?

        未来的日子都是靠自己过出来的,她相信自己。

        也相信戈渊。

        渊哥是真喝醉了。

        叶婉清还以为他没醉,以为他精神着呢,没想到正指挥着卫军和卫红收拾完院子,突然听得一声闷响从水井旁传来。

        戈家小院里打了一口摇水井,水井上有抽水泵,平时舀一勺水到井里增加压力,就能持续不断地摇出水来,非常的方便。

        唯一的不好,就是摇柄那些零件都是铁质的,生锈了或者老化了都难免,不时要修一修。

        叶婉清听到动静转眸一看,高高大大的男人正一脸懵逼地蹲在地上,一双眼睛瞪着抓在手上那根长长的摇柄,一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样子。

        见叶婉清走过来,戈渊终于反应过来了,连忙把摇柄藏到自己身后。

        只可惜,摇柄差不多有半米长,就算他身材强壮,摇柄还是顽强地从他身后露出了一大截,出卖了他。

        注意到叶婉清的目光,马上的,机智的戈渊同志把摇柄竖起来藏在身后……

        这样的话,就谁也看不见了!

        叶婉清:“……”

        又好气又好笑,这人,摇个水而已,有必要用这么大力气吗?看来是真醉了。

        叶婉清憋不住笑出声,又怕大男人尴尬,连忙垂下头轻轻咳嗽了两声。

        再抬头,她温声问道:“渊哥,怎么了?”

        “打水……”戈渊顽强地藏着摇柄,伸手一指摇水井,“它坏了。”

        言下之意,他是一颗红心向太阳,绝对没有任何干坏事的意思,要怪,也只能怪摇水井自己不坚强,怎么能在这时候掉链子呢。

        “坏了就不打水了,厨房水缸里还有水,明天把摇水井修好了再打。”

        “洗澡,怎么办?”戈渊嫌弃地闻了闻自己身上,一身酒味。

        “去我那边洗吧。”

        “啊……”戈渊愣愣地应了一声,浅薄夜色中,他的脸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

        没有了胡渣的遮挡,这脸红得分外明显。

        叶婉清歪头凑到他面前,促狭地看着他:“渊哥,你在想什么呢,嗯?”

        “没……没有……”

        “没想什么,脸怎么这么红?”

        戈渊下意识抬手想去摸摸脸,结果不小心把抓着摇柄的手从背后伸了出来,还差点戳到叶婉清身上,顿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一时间不知道是继续藏在身后好,还是自暴自弃的好。

        叶婉清忍笑抢过他手里那可怜的摇柄,往水井边上一放,牵住他:“好了,我带你去我那边洗澡,洗完了,我再送你回来。”

        要是让大男人自己去的话,她真怕他醉迷糊了,找不到回家的路。

        “哦。”戈渊愣愣地应了,看着被叶婉清牵住的手,裂开嘴傻笑。

        卫军正好从厨房出来,见了连忙道:“姐,你把摇柄放着就行,我会修。等我弄完手上的事情,几分钟就给弄好了,不耽误打水洗澡,渊哥不用过去洗。”

        他倒是满脸热心,可他没注意到的是,他这话一出口,某人顿时就用极为不满委屈的目光盯着他,就像是被人抢走了猎物的凶狼,满脸不乐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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