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要不,生个孩子吧!(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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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标看着,静静地看着。

    无比沉默。

    他怎么也想不到,爷爷竟然会用如此方式解决。

    “这难道….便是古语中,所谓姜还是老的辣?”

    朱标若有所思。

    他本以为爷爷在那山上修炼,久居多年,不善与人言辞。

    刚才爷爷和他的谈话,也足以显现如此弱项。

    是的!

    朱标看出来了。

    尽管他也不敢和爷爷说话,但那是长辈的威压。

    朱标作为太子,每天见过无数人,洞悉他们的性子,知晓他们的为人,从而更好使用御人之术。

    而爷爷的表现,

    他知道,那就是不善与人交谈!

    如此的爷爷,朱标本以为也不善处理人与人之间的矛盾。

    可现在看来,不是如此。

    是他想肤浅了,也是他把爷爷想得太简单了。

    此刻。

    只见前方,

    众目睽睽之下,朱长夜抓起一把沙子,直接洒到了热腾腾的粥中。

    一瞬间,排队的队伍安静了。

    “若是不想施粥直说,何故如此假仁假义?”

    “对,这分明是不想给我等施粥!”

    “天云观观主?呵!真是伪君子,一边想让咱们感恩戴德,一边又做如此下作举动,这不是糊弄人吗?”

    “….….”

    几个人,骂骂咧咧离开队伍。

    但更多的,则依旧眼睛怀着期冀,目光直勾勾看着刚被注入沙子的热粥。

    他们不嫌脏。

    树皮都吃了,这点沙子又算得什么?

    还有什么比填饱肚子更重要吗?

    朱标若有所思,他瞬间就明白了。

    随后,

    就听到朱长夜看向离去的人,平静道:“抓住他们,杖责二十。”

    轰!

    此言一出,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

    就连朱标亦是如此。

    杖….杖责二十?

    许多人以为听错了,因为这种话,怎么可能从那位儒雅温和的观主嘴中说出来?

    可他们四下询问后得知,对方也是听到杖责二十。

    这!

    竟真是观主说出来的!

    为何一向儒雅温和的观主,会变成如此?

    的确那群人是欺骗了观主,可也不该惩罚吧?

    毕竟,只是一碗粥而已。

    很多人不理解。

    然而朱标,经过短暂发愣后便明白了过来。

    “杀鸡儆猴吗?”

    朱标笑了一声。

    他突然发现,自己真的对爷爷不了解。

    本以为爷爷不会处理人与人的矛盾,但爷爷很完美的处理了。

    本以为爷爷是很温和儒雅,结果爷爷却展现出雷霆手段。

    果然。

    果然啊果然!

    身为小辈的自己,就不该去揣测家族里老祖宗的意思,也不配揣测。

    只因他是自己老祖宗!

    吃的盐都比他的米多。

    与此同时。

    前方那几个人,眼神惊颤。

    “为什么?”

    “你这是在犯法!”

    “我们可是看过大明诰的,你可不要乱来!”

    “对!你凭什么抓我们?这还有王法吗?应天府,天子脚下,你这少年竟敢如此歹毒,不怕被杀头吗?”

    “….….”

    他们不断出声。

    朱长夜不为所动。

    他背着手,站在寒风中。

    寒风吹动了他的衣袍,他依旧平静的背手站着,目光凝视着说话的这群人。

    “你们呐,不懂什么是灾民。”

    “你们,没经历过饥饿,但老夫经历过,老夫可以告诉你们。”

    “当你们真的感受到食不果腹,当伱们真的体会到数日不吃饭,以树皮草根度日的时候,你们便会知道,而今老夫在热粥掺了沙子,即便将泥土放进来,受灾受饿的大明子民,他们都会吃,都会等着吃。”

    朱长夜平静开口,语气却掷地有声。

    这一番话,

    似将当年刚穿越时的辛酸,一言道尽。

    排队的灾民,竟同时有些鼻头泛酸。

    等他说完,朱标沉默了。

    爷爷他,以前还真是太苦了。

    朱标无奈叹气。

    他呆呆看着朱长夜,眼中亦是充满无奈。

    就在朱标沉思间。

    前方,

    朱长夜话音已然落下,这些地痞此时无言以对,叩首求饶。

    朱长夜这一番话下来,

    都不需要天云观弟子出手,那些疯狂的百姓已经龇牙咧嘴,余下的,便是对这种人痛恨的殴打。

    百姓们再看朱长夜,眼中皆是信服。

    “恩公,观主!天大的恩德啊!”有人眼眶赤红。

    “当立永生碑!”

    “观主大恩大德,我等子孙后代都不敢忘却。”

    朱长夜挥手打断百姓的感恩,道:“诸位,都有序排好队,不要争抢杠。”

    这话,

    不用朱长夜提醒,百姓们都自觉遵守。

    朱长夜冲旁边的天云观弟子点头:“下面的,交由你们来吧。”

    天云观弟子眼神肃穆,对自家观主愈加尊敬崇拜。

    朱长夜背着手,在百姓的瞩目中缓缓离去。

    朱标在原地呆了很久,直到朱长夜消失在视野中,他才咽了咽口水。

    最后,才小跑似的赶上朱长夜。

    ….….….….….….

    回去的路上,爷俩依旧无言。

    就很尴尬。

    回到天云观,朱长夜才说自己去房间里待待,朱标应了一声,随后便匆匆赶到后院厨房,找到刚做好饭的马皇后。

    “嗯?标儿,回来了。”

    马皇后面带笑意,笑问道:“咋样?”

    朱标装迷糊道:“母后,什么咋样?”

    马皇后笑拍了他一下:“什么咋样?装糊涂不是?和你爷爷这一路相处咋样?”

    “这….”朱标有些难以启齿,咳嗽一声:“咳咳,那什么,一路无言。”

    “啥?”马皇后愣了愣,以为自己听错了:“一句话都没说?”

    朱标脸色有些不自然:“母后,那倒是有,不过….也就几句话。”

    马皇后闻言,直接就无语了。

    她翻了翻白眼,没好气但:“标儿,不是母后说你,你爷爷我早上出来之前,就和你说过他老人家不善交谈,让你多找话题。”

    “你早上咋答应我的?”

    朱标极为尴尬,正想回答。

    然而,却被马皇后打断了。

    “你说,没问题。”

    “如此小事包在你身上,你现在呢?咋做的?”

    朱标被说的惭愧,再次想回答。

    然而还是被马皇后打断。

    “你现在告诉我,你说一路无言?哎呀,啧啧啧….你这臭小子,早上说的倒是挺神气,母后本来就有些担心你爷两没话,你那自信态度让母后也信了。”

    “结果整出这茬?标儿,咋回事啊?你面对满朝文武,面对异国使臣,从没见你连句话都不知道咋说。”

    “你面对他们,不是挺神气吗?怎么面对你爷爷变成如此?”

    朱标张了张嘴。

    这次马皇后还是要打断,然而朱标快速道:“母后,可否让我说句话?”

    马皇后想了想,点头道:“那你说。”

    朱标极为不好意思道:“事情很简单,母后,我高估自己了….”

    “我也以为,我面对满朝文武毫无惧色,面对爷爷也会如此,但….并非如此。”

    “和爷爷相处,我总感觉有些拘谨,就好像是来自于血脉压制,让我有些害怕长辈,我….我真不是故意搞砸的。”

    马皇后闻言,吐出口气道:“行,那咱也能理解,毕竟母后当初第一次见到你爷爷,也是紧张的说不出话。”

    “不过啊….”

    马皇后笑着打了一下朱标:“标儿,你娘还是你娘!母后当时表现,可比你这臭小子好多了。”

    “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你呀你….”

    声音落下。

    这位杀伐无数,亲自督办胡淮庸案致使万人死亡的大明皇太子朱标,此刻被说的竟是有些脸红起来。

    “咳咳,母后别说了,下次和爷爷单独相处,我肯定来找话题。”

    “对了,您老做了什么菜?我看看?”

    朱标赶紧转移话题。

    马皇后笑道:“好吃的很多,都是你爷爷菜地里摘的,新鲜。”

    “不过….”

    说着,马皇后有些无奈:“早上朱柏朱权那两小家伙,把你爷爷的胡瓜都摘走了,虽然留下几两银子,但那两小家伙,也不想想冬天的胡瓜多不可替代,岂是银子能买?”

    “新的胡瓜没长出来,而你爷爷又最喜欢胡瓜,哎….这两小家伙,菜地里那么多菜,愣是摘走胡瓜。”

    朱标错愕:“那这如何是好?”

    马皇后笑道:“没事儿,母后让人回去皇宫了,昨日你父皇给咱的胡瓜,还没动口。”

    “母后已经差人把那胡瓜给带过来,虽然那胡瓜不及你爷爷菜地里的新鲜,但总能替代一下。”

    “等那几根胡瓜找来,母后再做一道炒胡瓜,这中午的菜,就齐了!”

    “只是可惜啊,你爹没来,来了咱家就是三代同堂了。”

    朱标闻言,点点头。

    正准备开口。

    却在此时,旁边门外有摔倒声音。

    “呀!”

    是一个小女孩摔了。

    马皇后和朱标赶紧走过去,然后就发现是朱瑶这小笨蛋。

    原本朱瑶是闻着香味来到厨房,却没想到见到以前她很怕的朱标,就索性离开,然而离开途中不小心绊脚摔倒。

    “嗯?瑶瑶,摔啦?”

    马皇后面容柔和,将瑶瑶抱了起来。

    朱瑶有些拘谨:“四奶奶,我….我没事。”

    马皇后看了一眼,认真道:“还说没事,都摔出血了。”

    “标儿,你带瑶瑶过去处理下伤口。”

    朱标点头。

    然而朱瑶却是狠狠吓到了,她很怕生,更怕和朱标待在一起。

    因为当年,

    她有一次陪着朱兴祖去皇宫,爷爷朱兴祖和朱元璋商量事情,她觉得听着无聊,就跑出去自己玩了。

    然而在途中,就看到朱标亲自下令处死一个人,当时就把她吓坏了。

    这事儿,她记了两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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