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钱的第三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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椅子上的男人长了一副憨厚老实的模样,单眼皮中等高的鼻梁和略微有些大的嘴,说不上丑但也绝对算不上帅。

曲止心里还是有些不愿意的,温大人明明告诉她要接待的是刑部的顾大人,结果箭已经上弦了却换了个人来。

这五大三粗的模样又不风流又不温润,不过这些官家中人都不是她这个小小的青楼女子可以得罪得起的。

憨厚男人笑得就很憨,美色当前他挠了挠头将曲止的腿挪了下去,咂吧着嘴品着桌上的小酒:

“曲姑娘,要不你给我唱个小曲儿听听吧。”

曲止的脸色顿时就有点不大好看,这是看不上她还是他根本就算不得一个男人?

“大人~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小曲儿什么时候都能听,我们就别浪费时间了~”

她站起身衣裳半褪,圆润的肩头在灯光下欺霜赛雪的勾人,像极了上等的猪皮冻。

“曲姑娘,你不想唱小曲儿的话那跳上一段也是可以的。”

憨厚男人扒拉着像八爪鱼一样缠在他身上的女人,猝不及防脸上就被印了好几个大红唇。

“来嘛~”

二人搂搂抱抱的一起滚上了床榻,憨厚男人被她压在身下,看着她将衣裳一件一件脱得只剩肚兜,急红了一张脸。

他完全可以将这个女人扔出去的,但是这样未免有失风度,万一闹大了引来围观岂不是就暴露了。

他思来想去的这会功夫,曲止已经伸手准备解开肚兜的细绳了。憨厚男人忙屈起手肘挡住自己的眼睛,几乎就在同一时间,未曾关紧的窗户缝隙里飘进了一缕红烟。

烟雾落地先是一双穿着红绣鞋,腕上还系了金色小铃铛的六寸六玲珑小脚,顺着红色袄裙往上是不堪盈盈一握的纤腰,穿过横看成岭侧成峰的风景后是嫣红的樱桃小嘴高挺的琼鼻和勾人的狐狸眼。

狐狸眼里没有了魅人的波光,只有吃人的绿光。床榻上的男人被压在棉被里看不清模样,坐在他身上的女人扭成了麻花。

“大人~您……”

曲止拉开细绳的手停在了半空中,她低下头看着从自己胸口伸出来的白腻小手。跳动的心脏周围全部都是血,那只手却滴血不沾。

意识到自己的心脏已经离体,眼前的色彩化为一片模糊的灰白,最后归于黑暗。

她往前倒下,空洞洞的心口正贴在男人的脸上。憨厚男人只觉得一片柔软压住了自己,还有湿湿黏黏的温热液体。

他挪开遮住眼睛的手臂,曲止因着他这个动作向旁边倒去。看清了那张脸之后阮如之虽然错愕却已经收不住手,一掌抓穿对方的肩胛骨。

“救命啊!!!”

求救声像被人掐住了脖子,嗓音吊得高高的又细又尖,不是曲止的声音,更不是印象中的那个声音。

清也心中暗道不好,一脚踹开房门冲进了屋内。地上躺着一颗还在跳动的心脏,床榻上的两个人已经全部昏迷。

阮如之恶狠狠的盯着这个闯进来的小捕快,是个女娃娃,没有大粗眉毛和小胡子,但是她还是很快联想到了白日里的那个小道士。

因为女娃娃身上那种让她忌惮不已的感觉和小道士是一模一样的,她舔了舔自己刚刚掏完心的手:“是你。”

清也一脚踢开地上的心脏,以防等下不小心踩炸了。阮如之舔够了那只手就冲着清也的心口抓来,还未碰到她的衣角就被出鞘的短剑砍断了手。

白嫩的右手掉在了地上,裂出一道红光变成了毛茸茸的狐狸前爪。阮如之强忍着剧痛单手抓起床上的憨厚男人朝清也丢过去,清也想躲,但是如果她躲了,憨厚男子就一定会砸破窗户从四层楼直接下地狱。

于是男子结结实实的砸在了清也的身上,阮如之一脚踩上她的手腕碾了碾将短剑踢开,被砍断的右手伤口处红光闪烁间又渐渐长出了新的前爪。

“骗到我头上胆子不小啊,你图什么?”

阮如之踢开憨厚男人,左手指尖破出弯钩状的利爪一点一点的刮破清也的脖颈。鲜血从伤口处争相涌出,似有若无的异香被屋内甜腻的魅香冲淡,但是近在咫尺的阮如之却闻得清清楚楚。

双眼逐渐被口腹欲望破土而出的贪婪覆盖,尖利的牙齿闪着口水的光泽就要咬断清也的脖子。

门边绿芒暴涨的短剑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捡起,轻巧的在指尖转了一圈之后带着□□的气势刺穿阮如之的身体。

清也捂着满是鲜血的脖子从地上爬起来,面前紫影掠过,一脚将准备逃跑的阮如之踹进了床榻。

雕花木床轰然倒塌,一缕红烟从废墟里冒出,飞快的穿过窗户消失不见。在门口拿着大刀抖了半天的衙役们见状立刻争先恐后的挤进屋内,清也捂着脖子跟着衙役们跪在地上。

黑衣劲装的少年扶起躺在角落里不知死活的憨厚男子,摸了摸还在跳动的脉搏回过头对着紫衣少年恭敬道:

“公子,卓大人无碍。”

清也偷偷抬头看了眼站在上首的少年,点漆一般的黑眸,高挺的鼻梁,薄得恰到好处的淡色唇瓣。身上紫色的锦衣在这满室灯火下才隐隐看出闪着细细流光的云水暗纹。

清也看着他,他也看着清也,没什么其他的原因,就是满脖子殷红的鲜血想不注意都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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