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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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山琼阁,云雾缭绕。

蔚蓝色的天穹下,偶尔有几只仙鹤起起落落,身后留下迷雾被冲破的痕迹。

“若是没有那些史料的记载,谁会相信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多年以前还是仙魔两界的缓冲地带。或许还会有茹毛饮血的怪物也说不定。”观星台上,容长微紧握着手里的佩剑,望着广阔的天穹喃喃自语。

没有人接话。

这并不奇怪。观星台坐落在太真宫的高处,又远离太真的中心地带。除却那些修习占星术的修士会在夜晚降临的时候来此,很少会出现其他人的身影。

他的身边倒是站着位年岁相仿的侍女,但侍女并不敢开口。虽说仙界里的主仆关系并不像凡间那般严苛无理,但是眼前这位男子的身份实在是太过尊贵。很多时候,即使是抬眸多看两眼,都会觉得是种恩赐,遑论随意接话?

“说到底都是过去的事情。”容长微轻叹气,“前些日子你也开了灵识,今后你不用再来我这儿伺候了,去外门领了牌修习吧。”

那侍女闻言,面色激动地有些潮红,对于像她们这种根骨不佳的人来说,想要通过正当渠道进入太真宫无异于痴人说梦,容长微的话无疑是让她一步登天。

这些年来伺候过容长微的人很多,几乎所有人最后都能得到赏赐满载而归,所以但凡是在他身边的差事,几乎所有人都趋之若鹜。侍女激动地拜别容长微,转身离去。若是她这时回头再看上一眼,便会发现容长微的神色里只有冷漠。

他从来都不缺侍女,但他也不会去跟这些姑娘说,自己只是想找个人说话。

观星台的景致向来很好,只是风太大又太高,让人感到心寒。

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情,有个人站在了容长微的背后,那人没有说话,只是陪着容长微看着观星台的景致。

反倒是容长微转眸发现那人时,有些拘谨地躬身行礼。

“长微拜见师尊。”

能够被容长微如此恭敬地称为师尊的,也只有那位号称一剑霜寒十四州的剑圣,玄玉仙尊应裁歌了。

应裁歌有些感慨地轻叹口气:“我就猜到你会在这里,云氏的那件事让你如此不满吗?居然连课业都不管,跑来观星台待着。那些教习没找到你,都把状告到我这里来了。”

容长微握紧了手里的秋水剑,繁复的银饰花纹勒紧掌心,但他却好像浑然不觉:“弟子只是有些心烦意乱,今日的课业必然会双倍补上。”

应裁歌深深地看了眼面前容长微,虽然这话说得很妥帖,语气也压制得极好,但是他很了解自己这个徒弟,向来是最骄傲不过。自从容长微开始踏上修行路后,太真宫的同届就没有人能压制得住他。

所以应裁歌知道,他心里必然很不好过:“云氏女离家出走之事,错不在你,你也不必如此在意。”

容长微的眼神闪过一丝晦涩,嘴角泛起苦意:“虽然我从未见过自己那位名义上的道侣,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如何想法,但被人无缘无故地嫌弃,甚至还为此逃离家中,实在是有些难堪。”

应裁歌自然明白这件事带给容长微的影响。

和玄州云氏的婚约,本就是他们这些长辈定下的事情,虽然是出于一些不得不做的理由。但对于容长微而言,他从未见过那名女子,更谈不上喜欢与否,或许它从心里就是非常抵触这件事情的,更遑论现在还被人如此明目张胆的嫌弃?

大概是将他这些年的骄傲自尊都踩在脚底的感觉吧。

“婚约之事我会和绥安再考虑一下。”应裁歌话语微顿,“你只需要记住,你是太真首徒,我应裁歌的亲传弟子。”

容长微颔首:“弟子明白。”

说完这件令人头疼的事情,应裁歌话音一转,开始谈起另一件同样重要也比较棘手的事:“你如今也突破金丹期了,二十岁的金丹修士,即便是放到这偌大的仙界,也是翘楚之姿,没有辜负我们这些年来的悉心教导。”

在天赋资质这方面,容长微从未让人失望过,而应裁歌也绝不是会因为师徒就说些虚伪敷衍话的人,所以他很自然地接受了这番夸奖。最重要的是,他知道自己的这位师尊从来不会无缘无故地提起这些事,所以他在等待应裁歌继续说。

“按照太真宫的规矩,金丹期修士都要前往横断山脉实修,你本来也该随着其他的金丹修士前往。但是你的同届都没有突破金丹的人,若是随着前几届的师兄一起,又不合规矩,按照绥安的意思,是想要为你换个方式。”

“马上就是太真宫考学,中州学宫的弟子都已经来到小叠山,绥安是希望你作为玉牌战的考官,以此代替横断山脉的实修,你意下如何?”

容长微安静地听完了师尊的话,心里却多有想法。

横断山脉面对的是边界的魔族,实修的意义本就在于亲身去体验生死的战斗,去感受千年以前先辈是如何浴血奋战将魔族抵御在横断山脉以东。而玉牌战不过是在太真宫的范围里模拟实战的效果,目的是检验这些考生的资质,两者天差地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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