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6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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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经的中州三杰,清源仙尊燕绥安,玄玉仙尊应裁歌,以及天下司命柏文殊;那正是他们最意气风发的时候,所谓力压仙界十二州,不过如此。

直到柏文殊没忍住内心的好奇,窥探天意而一夜白头那日。

从那之后,柏文殊的根基收到了重创,此生难再踏足分神境界,但他却获得了一个足以掀动仙界的消息——夜幕遮星,魔族将出,仙界劫难。而在那深邃恐惧的天穹之下,柏文殊看见了两点微弱的光辉,是那片天穹里仅剩的光辉。

九日后,应裁歌游历世间而归,抱回来一个尚在襁褓中的男婴;一年后,玄州诞生了一个女婴,被誉为玄州百年难遇的天命之女。

云觅月眼底闪过些许的不忍:“父亲之前同我隐晦地提起过。”

柏文殊长叹一声:“这件事牵扯太大,当年老夫也只敢告知清源仙尊,泄露天机的反噬太重,我也立誓不再干预此事,却没想到今日还是破誓了。”

话音刚落,柏文殊的嘴角渗出丝丝血迹,重重地咳出声来。

燕绥安立刻上前搀住他,想要安慰却不知道该如何安慰,最终有些愧疚地开口说道:“我不知道你立下誓言不再干预此事,否则我绝不会托人写信邀你来此。”

柏文殊摆了摆手:“你也不用太自责,收到你的信件时我的确很犹豫,但这大概是术士的天性吧,既然拥有窥天命的机缘,又如何能忍得住呢?来这里替这两个小辈完成这一遭,也是我自己的决定。”

一时无话。

“敢问前辈,刚刚为什么会出现如此奇怪的现象?”云觅月顿了顿,出声打破了沉默。

柏文殊借着燕绥安的力气,缓缓挪动身躯坐到一旁:“说实话,我替别人测定命数这么多年,还从未遇到过如此奇怪的事情。本以为是这俩孩子天命特殊导致的异象,但看容长微的样子又非常平静,难道问题是出在云知鹤的身上?”

云觅月皱眉:“会是什么问题?我从小看着知鹤长大,她从未遇到过什么离奇的事情,既然是印证预言的救世之人,为什么刚刚看起来——如此排斥您的灵力?”

柏文殊沉吟了一会儿:“他俩的身份应该不假,我在通灵珠里看见了魔族入侵山河破碎的场景,和我当年看到的场景一般无二。至于为何会排斥我的灵力,这件事我也没有答案,想必原因还在她自己身上。”

听闻此话,云觅月没有再问,而是更加担忧地看向自己这个妹妹。

刚刚她的反应实在是太过骇人,但连柏文殊都没有答案,恐怕这世上很难有人找出答案。只是作为兄长,却不得不看着这个隐患留在自己妹妹的身体里,实在是不好受。

柏文殊显然很明白他心里的担忧,出言安慰道:“不过也庆幸预言是真的,他俩既然命数相应,很多时候是可以相互弥补的。就像刚刚云知鹤排斥我的灵力,却轻易地接受了容长微的灵力,日后如果再发生类似的情况,相信有长微在也能克制住。”

这话说得非常地自然,但却令燕绥安和云觅月都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里。

柏文殊有些奇怪:“怎么了?老夫哪里说错了吗?”

当年应裁歌前往玄州替两人定下婚约,本就是太真和玄州迫于预言的无奈之举。那时容长微和云知鹤都太过年幼,根本无法承担起通灵珠的力量,虽然柏文殊说过本有可能就是这两人,但终归没有定论。

所以玄州和太真都选择隐瞒,在两人的命数彻底明晓之前,尽可能不去干涉他们的成长。应裁歌不允许容长微前往横断山脉实修,玄州不许云知鹤擅自离开家族,都是出于这些考虑,害怕他们出现意外。

只是没想到这姑娘如此叛逆,居然直接离家出走。

虽然如今算是彻底定下两人的身份,但是看云觅月的神色,明显是希望能将云知鹤带回玄州,柏文殊这话说得虽然不错,但却刚刚踩在云觅月的痛点上。

燕绥安没有开口,他在等云觅月的态度,或者说玄州的态度。

“父亲既然让我来这里,自然也嘱咐过许多事情。”云觅月最终开口,“仙尊也不必始终在心里觉得在下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很多事情的轻重缓急,在下还是能分清的。”

“既然他们的命数已定,知鹤自己也想留在太真宫,在下便不会再做阻拦。只是一点,请太真宫务必确保知鹤的安全。”

燕绥安浅浅一笑:“那是自然,即便是拼上我这条命,也会确保他们的安全。”

……

云知鹤醒来的时候,身边没有任何人。她独自躺在一间厢房里,不是那日客栈的厢房,而是典型的修士的房间。墙上甚至还挂着修行所用的八卦阵图。

她的脑海仍然很混沌。那日通灵珠问灵,她险些迷失在幻境里,要不是后来突然有股熟悉又陌生的灵力涌进来,恐怕她真得栽在那里。

揉了揉酸痛的眼睛,云知鹤从床榻上起身,发现桌面上摆着一碗热腾腾的粥,甚至还配了些下嘴的凉菜。她不知道自己昏迷了多久,但按照自己肚子饿的程度来看,大概是有两天多了。

两天多没有进食,如今看到这粥,如何忍得住?所以云知鹤没有犹豫,非常自然地端起来开始进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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