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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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后,太真宫再度陷入沉寂,偶有萤火明灭,像是点缀星空的光亮。

渺云湖的望若仙子不仅沉溺医道,阵法同样精绝,至少这片经久不退的云雾之阵便是出自望若仙子之手,所以很少有人胆敢擅闯渺云湖。

奈何云知鹤身揣无数秘宝,今日她查看乾坤袋时,发现云觅月又往里头塞了不少好东西,不得不说,这哥哥虽然老是板着脸像是要打断她的腿,但总干些口是心非的事情。

之前云知鹤在渺云湖养伤,本就清楚渺云湖的方位,也能感知到自己留下的气息;所以不像之前寻找置政云台的时候那么麻烦,只需要隐匿身形灵力,暗中潜入便好。

几个轻身跳跃,如乳燕般轻盈地落在屋檐之上。

借着月光被云雾遮掩的时候,微微侧身躲过夜巡的弟子。

许是先前夜探太真的后遗症,云知鹤做起这些事来总有种莫名的熟成生巧的感觉,而且总害怕身后会突然冒出来一个应裁歌,这谁受得了。

渺云湖里许多厢房都熄灯了。

云知鹤却不急,既然考学里允许通过一些非常手段,那是一定会给考生一点提示。

她如一抹夜色般穿梭在渺云湖厢房屋顶之间,果不其然看见一间处长燃灯火的地方。

那是东海鲛人所制的长明烛,点燃后会散发出一股独特的芳香味道,据传只要点燃便不会熄灭,所以常常被用作祭祀的物件。

渺云湖里,除了望若仙子批阅考卷,何处需要点上这长明烛?

既然找到了自己的目的地,云知鹤扬起笑意没有犹豫,谨慎地缓缓靠近,灵识不断延伸警惕着周遭的一切。

她本以为会有弟子守在此处,或者说有什么机关阵法守护。

但什么都没有,平淡安静地令人生疑。

难道就这么随意地把卷子搁置在此处?

云知鹤紧蹙眉头。

……

因着清源仙尊亲自相邀,云觅月也不好拒绝,更何况他其实也挺想多看看自家妹妹,所以就顺水推舟答应了燕绥安的要求留在太真宫看完这次考学。

但现在他非常后悔自己的决定。

只瞧燕绥安和应裁歌这对狼狈为奸的师兄弟笑意盈盈地坐在他对面,三人面前的一面水镜正清楚地显示出渺云湖的景致。

而水镜中央的那个身影,不是云知鹤还能是谁?

笔试的时候妄自尊大和别人约赌,几乎交了白卷还好意思夜探渺云湖试图改卷。

简直是家门不幸哦…

但再怎么不幸都是自家的妹妹,云觅月几乎是强撑着笑意坐在这里,绝不让对面那对师兄弟有半点玩笑可看。

“其实知鹤很聪明,太真考学向来都是默许一些手段的。”

燕绥安喝着清茶神情愉悦。

云觅月眉梢轻挑,不知道这句话究竟是在真心的夸奖还是有意的暗喻,所以他选择不给眼神。

燕绥安继续说道:“贤弟也不必太担忧,我同裁歌早就将此处设下的阵法尽数消去,说知鹤是如入无人之地也不为过,不会教她受到任何伤害的。”

这话几乎是在云氏的底线附近试探了。什么时候云氏在太真宫的面前,还用得着太真宫撤去所有阵法护送你进去?

但问题是云觅月还不能发作。

自柏文殊问灵那次后,云知鹤和容长微两人就不仅仅是玄州和太真的人,更重要的是他们日后会承担起一项难以想象的使命。而两人之间的婚约关系,也变得微妙起来。从他们这些人的角度来看,自然希望未来的救世双星关系能更进一步。

容长微被应裁歌安排到渺云湖去,燕绥安为云知鹤撤去阵法好送两人相会。

理由冠冕堂皇,行动水到渠成。

任凭云觅月心里如何不舒服,都找不出理由反对。

所以他只能不痛不痒地轻哼一声:“我云氏弟子,怎么可能输给那个小子?”

应裁歌也不拆穿,自然地转移起话题,毕竟不能做得太过:“说起来,那个叫姜尘的小子,依我看来野心很重呀。”

云觅月也皱眉有些不满:“知鹤的性格我清楚,虽然偶有骄纵自傲,但绝非是主动招惹别人的人,那日问道阁里,那厮的神情像是有什么深仇大恨般,知鹤的反应也奇怪,很少见她如此主动地挑衅某人。”

燕绥安低吟一会儿后:“这次考学若非是知鹤的存在,我们也不会插手,一般都是由教习在负责。真要说起来,我对这个姜尘也没什么印象,不过既然能通过问灵测验,想必心性应该是没问题的。”

“稳妥起见,还是教人再去问问看吧。”应裁歌说道。

毕竟这俩人现在容不得半点闪失。

燕绥安点头,双眸微动,一道符便凝聚身前,藏音其中,最后消逝在空气中。

云觅月自己也是符道中人,且天赋甚佳,只是瞧见燕绥安风轻云淡的动作,不免心里也暗叹,藏音符不算什么复杂麻烦的符篆,但如此简单地写出这道符,却也不易。清源仙尊果然名不虚传。

“且瞧,知鹤要进去了。”

应裁歌的声音响起,带着笑意。

……

柳望若并没有留在这里太久,比起这些考生的卷子,她更注重药圃里的灵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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