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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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凡界的历史来算,这大概是南燕十四年,亦或是大渝二十年,总之此时的凡界群雄割据,历法也极为混乱。但太真宫的教习们大概会永远记住这天,因为他们终于可以和那个整日玩闹迟到不服管教,又不能动辄打骂的贵少爷说再见了。

云知鹤也算是在太真宫出了名。

即便是往届最刺头的学生,这些教习也有得是法子教他服服帖帖的。唯独这位玄州来的宝贝疙瘩,又是得蒙清源仙尊作保,教习们总要卖份面子,往往睁只眼闭只眼。却没想到此子不思悔改反而变本加厉。

昨日在经纶课上瞌睡也就罢了,今日就敢伙同仙友去骚扰小叠山上的仙鹤,偌大的太真宫,是哪里不让进就偏往哪里钻,活脱脱的顽固分子。

以至于分峰那日,所有峰都不愿意接手这个烫手山芋,表示既然是掌门尊主领进的门,自然要进坐忘峰。

坐忘峰作为清源仙尊的地域,向来是所有人趋之若鹜的地方,新入门的弟子哪个不是憋足了劲使出浑身解数要让清源仙尊注意到自己?

唯独云知鹤,她大概是清源仙尊执掌太真宫后,第一位因为嫌弃而被赶进坐忘峰的。

据说分峰那日,清源仙尊没能亲自到场,事后得知此消息后格外后悔。

不过到底是燕绥安,接手了这烫手山芋也有自己管理的办法,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将云知鹤领进坐忘峰之后,燕绥安转头就向置政云台那边递话,说近日来掌门事宜繁多,唯独容长微性格稳妥,所以令其前来坐忘峰协助管理琐事。

其他各峰,诸如渺云湖的望若仙子,前来坐忘峰时便瞧见一副极为诡异的画面。

那个被教习们称作太真混世魔王的云知鹤,居然如此娴静乖巧地坐在燕绥安身边研墨添香。

柳望若忍不住问到:“掌门是用了何等法子治住这小子?要知道她几乎令太真所有教习都束手无策。”

燕绥安沾了沾墨,提笔练着各式符纂:“我只是将置政云台那位请到了坐忘峰。”

置政云台总共就两位,应裁歌和容长微。

应裁歌那性格柳望若岂能不知?不要说管教云知鹤,不跟着云知鹤一起疯就谢天谢地了。所以也就只剩下容长微这一位。

柳望若回想起那日考学时,她所看见的那张云知鹤的卷子,分明就是容长微替其所写,不由得露出明了的微笑。

柳望若挑挑眉:还是掌门比较懂呀。

燕绥安轻咳两声:承让承让。

……

“我都那么直接了,他为什么不给我点回应?”云知鹤坐在小湖边,脚尖将将触及湖面,点起丝丝波澜。脸色却不是很好,闷闷地像是生谁的气。

崔望舒跟在她身边额头冒汗,不断点头附和着。云知鹤还能生谁的气?不就是容长微那事儿吗。

那日云知鹤不顾夜色和太真宫的规矩,硬是夜探太真宫时,他就怀疑自己这位云哥是不是对那位剑圣首徒心怀那种想法。如今云知鹤坦诚地告诉了他,他倒是不乱想但却陷入了更大的纠结之中。

该不该告诉云哥,他所抱着的这份情感,是为世间所难容的禁忌之恋呢?

崔望舒不由得感慨这一路自己的辛酸,没想到之前经历了那么多的困难,最大的“危险”原来来自自己身边这位云哥,所幸这些日子虽然朝夕相处,但他没对自己产生什么想法。

只是不知道云哥的感情未来会走向何方。

看着云知鹤这般心心念念的模样,那几句打击的话崔望舒实在是说不出口,只能充当树洞的角色,耐心地听着云知鹤倾诉她的烦恼,试图旁敲侧击劝她回心转意。

所以崔望舒委婉说到:“也许是他考虑了很多世俗的问题?”

比如男子之间的恋爱实在是世间难容之类的。

云知鹤点点头:“确实,他那模样做派,的确是那种会将天下苍生都挂在嘴边的人。”

云知鹤心里想着,容长微会不会是觉得两人年龄尚小,这就考虑道侣之事太过早。毕竟很多修习法门都要求清心寡欲,仙界里也大多是功成名就后才会考虑缔结道侣的事情。

崔望舒却觉得说动云知鹤放弃这事儿有门儿,愈发主动起来:“对嘛,我就说这种事情急不得,你得慢慢来,你越主动他走得越远,岂不是得不偿失嘛。”

云知鹤觉得崔望舒说得实在是有理:“那依你看,我是不是应该减少在他面前晃悠的次数?”

崔望舒一拍大腿:“云哥你太聪明了,一点就透!”

云知鹤想了想,那日容长微给她留的字条,写着的是宣府池上居每六年举办一次的群英会,那时池上居会为群英会的优胜者作出点评。池上居以相人之术闻名仙界,能得其几句点评,日后在仙界便是声名鹊起,算是年轻一辈出名最快捷的方法。

难道…容长微给她留这字条的意思就是说,等她二人功成名就,再相互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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