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计(已改)(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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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我和王公子不是你们想的那样。”

李诗画素手半掩着唇,似是沾染了夜半的寒气,轻轻咳了几声。

又说道,“昨天夫子讲了《九章算法》,王公子有惑,所以我们留下谈论了一番。”

怀昔对这一段台词十分满意。

作为一个爱码字的扑街写手,她很快找对了李诗画的人设。

王元宝微微一愣,他会意地看了李诗画一眼,但他偏不打算按着她的剧情路线走。

书院里的夫子闻声赶来,周围一群得了空的学子翘首以待。

夫子神情凝重:“昨夜,李诗画是否彻夜未归?”

王元宝对两家老母亲各作了一个揖,接着继续了他的表演。

“诗画,事到如今,你还不愿向你母亲坦白我们的关系吗?”

王元宝深情地注视着李诗画。

李诗画嘴唇动了动,终究还是败下阵来。

书院外,瓜农白萦放下了曾经爱不释手的瓜,喊了周围几个菜农一起围在了书院门口。

她竖起了八卦的小耳朵,耳朵上的每一根细小的绒毛都在备战状态。

王元宝从怀里取出了一枚玉佩,递给了神色不太好看的李夫人。

“夫人你看,这是诗画赠予我的定情信物。”

瓜农白萦赞许地点点头,孺子可教。

这是她关那两人进宅子的时候,从真正的李诗画身上取下来的。

如今派上了大用场,不愧是她。

两家老母亲都用一种“你还想狡辩什么”的眼神注视着李诗画。

一旁的王元宝冲她眨巴眨巴眼睛,那一脸的得意分明是“哈哈,没想到你也有今天吧”。

夫子与学生们听见王元宝唠起了定情信物,纷纷表示不困了,聚精会神地听起了这边的风声。

百口莫辩的李诗画以守为攻,面色微红,低下了头,无声地传达出了默认的意思。

紧接着,她左边手指捏着右边手指,两边手指拧在一起打着转转。

幕后人李怀昔:此处表示小儿女的羞涩与情思,句号。

王夫人见李夫人面色不善,赶紧凑上来打圆场:“李夫人啊,我们家在宿城房产不少,良田也有百亩。”

又掐着手指算了算,“本家不在宿城,这只是家产十分之一,臾州其他地界也有我们的产业。”

言外之意,嫁过来,保准不亏。

李夫人却冷面相对:“我们李家,并非贪慕虚荣之辈。亡夫因商贾而死,李家家规第一条便是不与商贾结交。”

不理会王夫人的规劝,径直向夫子施了一礼,“家女不知礼数,先带回家管教几日,再来向夫子请罪。”

夫子本来想说没关系,我们文化人崇尚自由恋爱。

但一想这李夫人发起脾气来还是凶了点,便对着书院门口一扬袖子。

又附上一个和善的笑容:“好说好说,今日之事,书院定会守口如瓶。夫人家风严谨,还望对我的学生宽待些。”

王元宝愣在原地,眼睁睁看着李诗画随同李夫人出了书院外。

屋顶上,一只狸花猫来回踱步。

见李诗画出了门,悠悠然坐在青黑色的瓦片上,舔舐着自己的尾巴。

李夫人步子飞快,李诗画本来就文弱,于是做出一副踉踉跄跄硬跟着李夫人脚步的样子。

进了一处狭小的后院,几只母鸡在篱笆外松松快快地踱步。

房子的屋瓦漏了几块,用稻草临时填上了。

后院门一关,李夫人突然雀跃地握住了李诗画的手。

不是本人的李诗画心中噔噔噔敲打着小鼓。

“太好了,诗画,那王公子终于对你动心了。”李夫人闪烁的目光里有三分恶毒,七分狠厉。

不是本人的李诗画不知道眼前这位什么意思,只好应和着干笑了几声。

“母亲说的是,我们终于要如愿以偿了。”她也努力模仿出了自己脑补的反派角色标准假笑。

“你父亲因王府而死,他们就算躲到天涯海角,我也要报这个仇。”

李夫人抬头望天,“要不是沉冤昭雪断无可能,我也不会让自己唯一的女儿,用自己做饵。”

李诗画点头称是是是。

不久后她就被关在了自己牛棚里。

心里暗骂,这女人这么狠,苦肉计这么绝。

她想让李诗画去骗王府的产业吗?

李夫人身穿狐裘,坐在金山上拨算盘的画面突然在脑中浮现。

李夫人用一把铜钥匙锁死了牛棚的门,又扔了些《女则》、《女训》之类的书在李诗画身边。

然后她就去篱笆旁喂鸡了。

还好牛棚是空的,地面也颇为干燥,还没有到难以落脚的地步。

李夫人喂了鸡就出门买菜了,然后煮了碗白菜豆腐乱炖,自己吃饱了进屋绣花。

李诗画巴望着那口被火苗烤得热乎乎的锅,手里叠着纸飞机。

她其实是不饿的,但是李诗画的设定要求她饿。

所以她做出了一副很饿的样子。

入夜,王元宝终于出现在了牛棚外。

李诗画:“噫呜呜呜呜呜噫,我娘说我败坏家风,要饿死我。”

王元宝:“不哭不哭摸摸头,等我明天带些人手,救你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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