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当(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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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顿饭极其安静,屋外雨一直在下,一阵风缓缓吹过,雨帘斜,像断了线的珍珠。

吃完饭,付名伯还特地吩咐北迦给路南深煮上一碗姜汤:“北迦,路先生刚刚淋了雨,待会你给他煮一碗姜汤吧。”

这种事情付名伯很少叫她做,像是有意给他们制造些机会。

“好的。”北迦点了点头,起身将餐桌上的碗筷收进厨房。

她打开橱柜里的煤气,煮了一锅清水,洗了些生姜和葱白,放在砧板上,切成片状。

等水沸腾的期间,北迦在橱柜里翻找红糖,终于在最高那层柜子里发现了。

她踮起脚尖,手指却怎么也够不着红糖罐子,突然光线被人覆盖住,那人的胸膛隐隐约约贴着她的后背,等她反应过来时,罐子已经被他拿了下来。

她转过身来,只见他微微俯视着她,将玻璃罐子递给她。

“谢谢。”她接过罐子的时候,两人的手指微微接触,她正好看见他轻轻扬起眉眼,又密又长的睫毛,带着细碎的光芒。

路南深一进厨房,便突然想起了北迦给他系围裙的场景。

也就不知不觉想起她身上被殴打的伤痕。

也不知道她身上的伤好了没有?

现在还会不会痛?

现在想想他的心都揪着痛。

“行了,路大总裁,还是到外面去等吧,厨房不是您该待的地方。”北迦见他杵在那一动不动,有意赶他走。

路南深饶有兴致的问:“那不如北小姐告诉我,什么地方是我该待的?”

她没空搭理他,将切好的生姜、葱白混合着红糖放进锅中,时不时拿着汤勺搅拌,路南深往外面走,仍然没有离去,竟然倚在门框上,盯着她煮姜汤。

北迦将视线投向门口,正好与他对上,他的眼睛直勾勾,半点没收敛,她微微皱着眉,嘴角带起讥诮:“怎么,还怕我下毒不成?”

“北小姐亲自煮的,就算是毒下,我也得喝呀。”路南深的唇角轻轻往上扬着,带出好看的弧度。

北迦没心思去理会他话语里的意思,揭开盖子,拿起汤勺搅拌姜汤,被沸腾的水气冲到了手腕,密集的灼热感,迅速传到神经。

这时路南深已经出现在了她的身后,他神色有些慌张,眉头微微蹙起,声音也很低沉:“你怎么那么不小心?”

他立马抓着她的手,放在水龙头下小心翼翼的冲洗,北迦抬头看了他一眼,冷峻的侧脸,神色沉沉的,声音带着几分心疼:“现在怎么样,还痛吗?”

“好多了,多谢。”北迦神色自若将手收回,将灶上的煤气关掉,从锅里盛一碗姜汤出来。

“路先生,趁热喝了吧。”北迦对他总是客套和疏远,说完她迅速退出了厨房。

灶上孤零零的放着一碗姜汤,热气腾腾。

路南深默然伫立,心莫名的一抽,为什么这个人老是拒他千里之外?

她就像是一只刺猬,不愿与人亲近,也不愿他人亲近。

一旦靠近,两败俱伤。

北迦回到房间,已经是下午二点,雨还下,打在玻璃窗上,留下一道道斑驳蜿蜒的水痕。

她坐在书桌前,打开一盏白炽灯,从抽屉里拿出那本上次没看完的书,看了十分钟左右,便传出几声敲门声。

她回头说了一句:“门没锁。”

推门而入的并不是别人,而是路某人。

北迦侧过身,一只手搁在桌上,皱了皱眉头,带着警惕,“你来做什么?”

路南深身后拽着一支药膏,将手缓缓的放在跟前,停顿了几秒,才说:“来给你上药。”

北迦翻起自己的手腕看了看,已经没那么红了,然后轻描淡写的说道:“就这点小伤,我才没那么娇气呢。”

话语一出,路南深身子僵住了,是啊,比起她曾经受过的折磨,这点小伤又算的了什么?

路南深不管不顾的蹲在她的跟前,将药膏挤在自己的手腹上,抓起她的手,轻轻的抹在她的手腕上,抬眸,眼神深沉而内敛,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以后我不会让你再受伤的。”

北迦低眸,望着他,起初是愣了愣,随后她将手抽回,手肘顶在桌面上,手指撑着脑袋,轻声冷笑:“想必路先生哄骗女人的时候,都是如此这般的甜言蜜语吧。”

语气和他当初说她的时候一样讽刺冷漠。

路南深缓缓站起来身来,遮盖了头顶上那盏灯一半的光辉,他居高临下,修长的睫毛在眼睛下方投下一些阴影,自嘲的说:“可我却唯独哄不到你,不是嘛?”

所有的女人恨不得长在他身上,可唯独她不稀罕。

北迦对他第一印象就很不好,所以以至于她很难改变对他的看法。

再说没了一个杜锦颜,他身边可以有很多个,她绝对不会做第二个杜锦颜,绝对不会。

北迦整个人被他的影子笼罩,神色难以辨认,她微微挑了挑眉,声音柔和,带着十分的笃定:“你放心,我这辈子是绝不会上你的当。”

你放心,我这辈子是绝不会上你的当!

那声音像是屋外的雨,无声无息地落进了他的心底。

“没关系,我们来日方长。”他木楞往后退了几步,靠着墙,细不可闻的叹了一口气。

他忽然想起来了最后一次见到杜锦颜的场景。

杜锦颜和北迦打了一架,离开杂志社,一个人怄气走在路边,路南深突然将车停在了路边,将女人死死地拽回了车,他那光洁白皙的脸庞,依旧透着棱角分明的冷峻:“杜锦颜,你闹够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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