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老子偏要勉强(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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变故突生,始料不及。梁俊万没想到秦老七性子竟如此刚烈。“这。”梁俊呆呆站着,实在想不通,秦老七为什么说死就死。黑胡子从一旁拿起枯草将秦老七尸体盖住。华青柏道“秦老七说话算话,还是个汉子。”他一说完,梁俊以为黑胡子等人绝不善罢甘休。谁知全场除了自己和刘三刀以外,其他人都没有因秦老七的死而有所异色。好像秦老七此时死了,才是对的。若是不死,才让人奇怪。原来绿林中规矩,凡是坏了江湖道义,须得至死方休的,如果自行了断,绿林中人仍当他是同道兄弟。不管他做了什么罪恶,只须一死,便洗清了一切罪孽,绝不牵连家人和山寨。但如旁人动手,那么罪孽永远不能清脱。秦老七刚刚赌咒发誓,刘顶玄的手臂如果是他所断,他便以死谢罪。这话说出口,一旦确定手臂真是他所断,无论如何,秦老七是非死不可。若由白虎山的人动手,黑胡子等人不仅不能阻拦,甚至还得防止秦老七逃走。不然院子里这些人下山传出去,莫说这事发生在黑胡子身上,就算是李大当家的也得身败名裂。黑胡子满脸阴沉,道“华当家的,如今人死事了。还有什么赐教”华青柏抬手,身后亲信拿出一袋银两,刘顶玄单臂接过,放在秦老七尸首前,道“我白虎山刘顶玄与芒刺山秦七爷,恩怨已了,诸位可以做个见证,日后若有白虎山之人借此事为难芒刺山兄弟,人人可杀。”说罢转身走到华青柏身后,一言不发。华青柏拱手道“胡大当家,叨扰了,咱们英雄大会见。”说着转身就走。黑胡子冷哼一声,道“不送。”华青柏一行正要下山,忽听有人道“华当家的,就这样走了”说话之人正是梁俊。“这位兄弟,还有何事”华青柏转身看着梁俊,疑惑道。从最开始知道黑胡子要开一个与自己大当家对着干的大会。到手下人发现黑胡子踪迹,想要在洪州城里借着太平教名义灭了黑胡子。再到追杀未果,得知秦老七也在黑胡子大会上,急中生智打算靠着刘顶玄之事当着黑胡子的面,杀了秦老七,灭一灭黑胡子的威风。华青柏颇有城府,今日目的已经达到,心中自然是有些得意。“还得谢谢这位兄弟出面做这个中间人。”华青柏后知后觉,冲着梁俊拱手道“今日不便,等到英雄大会,还请这位兄弟到白虎山来,华青柏当面谢过。”华青柏本想问他姓名,但见他蒙着面,想来是不愿让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这在绿林中属于常事,华青柏没有放在心上、“这件事,华当家的打算这样了了么。”梁俊冷冷看着华青柏,他不是没杀过人,哪怕前世是卧底,在亚丁湾那种吃人的地方,能活下来,就算是菩萨手里也多少沾点血。秦老七这事,他不插手则已。既然插手了,不管怎么样,这都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华青柏有些意外,笑道“不知这位兄弟这话是什么意思,这件事从头到尾全都按照咱们陇右道上规矩做的,哪里有不妥之处,还请赐教”要说此刻最想杀了华青柏的,整个院子里就属黑胡子了。但是华青柏逼死秦老七这件事,就像他所说,从头到尾全都是按照江湖规矩来办,没有一

处坏了规矩。自己就算有心为秦老七报仇,此时此刻也没有任何的理由。“殷兄弟。”黑胡子道“这事就此作罢。”华青柏听黑胡子叫他殷兄弟,心中一动,上下打量梁俊,泛起嘀咕。“我有一事不明,还请胡大当家的指教。”梁俊道。黑胡子道“兄弟有话就说,当不得指教二字。”梁俊点头道“咱们绿林中人,靠着什么行走江湖”黑胡子略微迟疑,寻思“殷兄弟拦住姓华的不让他走,又问这话,是何意思对了,他乃是凌云寨之人,曹破山那狗熊大会对李大当家的来说,乃是鸿门宴。我今日召集大家来,不就是为了帮李大当家的坐上盟主之位么不管这位殷兄弟想要干什么,必然也是为了李大当家的,我须得好好帮衬他。”黑胡子打定主意,上前一步朗声道“咱们行走江湖,靠的是一个义字。”“好”梁俊又接着问道“那咱们与道上的兄弟们相处,若是有了矛盾,靠的是什么”黑胡子毫不迟疑,跟着道“自然是靠的一个理字,所谓有理走遍天下,无理寸步难行,谁若是做人不靠义,做事不讲理,嘿嘿,那是谁都不看不起的。”院中众人听了,又有秦老七之死在前,深以为然。各个点头称是“胡当家的说的没错,谁若是没义气不讲理,休想在咱们陇右道上行走。”“既然如此,那我就想问一下,秦七爷那日并不知门外的是刘当家的,以为是尾随自己而来的仇家。如果换作诸位,难道你们要坐以待毙,不会像秦七爷一样么”梁俊环绕四周,高声质问道。众人见他向着自己看来,皱眉沉思,均道“换作是我,我也一样,别人来杀老子,还让老子等死,门都没有。”梁俊点头道“既然如此,那么秦七爷何罪之有”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说话,均觉得梁俊说的有理。但是又觉得哪里不对。华青柏哈哈大笑,道“这位兄弟说的没错,那种情况下,换作是谁都不会等死。”他上前一步,指着秦老七道“若是因为这事,秦七爷将刘顶玄杀了,那也是他的本事,我们白虎山若能杀回来,那也是我们的本事。若是杀不回来,刘顶玄死了也就白死,姓华的绝对不会多说一句。”他说到这,看了看众人,道“但是秦七爷自己发的誓,乃是说如果刘顶玄的手臂是他砍断的,他就以死谢罪。咱们不懂什么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但行走江湖之人一个唾沫一个钉,说到做到,这是咱们陇右道的规矩,几百年来都是如此,那是谁也怨不得的”梁俊冷冷一笑,道“陇右道上的规矩就大的过理么”随后看着众人,高声问道“几百年来一直这样,就是对的么”华青柏见梁俊不依不饶,心中又猜测他多半就是太平教重金悬赏的人,脸上客气消失,冷声道“殷兄弟,你说的没错,秦七爷砍断我们五当家的手臂乃是无心之失,若是我们技不如人,找不回场子,却以此逼他自杀,那是我们坏了江

湖道义,但是。”说到这里,顿了一下,声音高了起来,道“秦七爷自己发的誓,不管对错,既然说了那就得做到,不然他们芒刺山上下几百口人全都不会有好下场。殷兄弟,事已至此,要怪就怪秦七爷性子刚强,你若想靠着这事让我白虎山偿命,那可是违背了江湖道义,勉强不来”梁俊哈哈大笑,一把将蒙布撕掉,面露杀机看着华青柏哂笑道“去你娘的江湖道义,老子觉得这道义不对,那就得改你说勉强不来,老子今日,偏要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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