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妖刀(六)(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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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人怎么会出现这里

来不及想对方是怎么绕过织田作跑下楼的,我先将受伤的燕姬交到jeena手里,把她们拦在身后,环顾四周搜寻起陀思妥耶夫斯基的身影来,

可不管我怎么看,视野里依旧是那些一动不动的同时碎碎念着“爱”个不停的红眼病患者,数目也依旧是之前的三十七人。

咖啡厅里并没有出现陌生的人。

那么,我所听到的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声音,是从哪里传过来的

“尽管已经不是初次见面,还是正式地向您自我介绍一下吧。”

在魔人说话的同时,似乎有什么其他的声音从咖啡厅里消失了。

“我是费奥多尔米哈伊洛维奇陀思妥耶夫斯基。”

大提琴的室内乐

“请多关照。”

我对jeena使了个眼色,让她注意警戒,然后尽量避开那些被冰冻住双脚困在原地的“罪歌”们指向我的刀,单独一个人摸到了那张西式吧台的旁边。

吧台右侧,还带着铜黄色喇叭的古典风格唱片机并不为咖啡厅里的骚乱而动摇,此时也依旧坚持在它的工作岗位上。

被放置在其上的黑胶唱片则不停旋转,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留言还在继续,

“因为是打算单独送给您的小礼物,再让别人来打扰就太不美妙了吧出于这样的考虑,我稍微邀请了一些额外的助手。”

“额外的助手”

他在暗示什么

织田作自己一个人上楼去找陀思妥耶夫斯基了我对此有些敏感地在意。

但是陀思妥耶夫斯基显然是位过于合格的战术师,他并没有给我留下半点可以思考和犹豫的时间。

随着这句话被黄铜喇叭播出,而我正伸出手打算直接关闭这台唱片机的那一刻,咖啡厅里的“罪歌”们的爱语再一次戛然而止。

时间掐得刚刚好,就宛如是魔人此时正在某处不知名的角落里,密切地注视着这间咖啡厅里发生的一切。

“”

而在“罪歌”们闭嘴的同时,这一整栋公寓楼、外面的街道,甚至是这整片市区骤然陷入黑暗。

咖啡厅里的室内灯、以及外面街道旁的路灯当即

熄灭。

现在唯一肉眼可见的光源,就只有天空中被乌云半遮半掩的昏黄新月,和近在咫尺的“罪歌”们所散发出荧红微光的双眼。

然而,这样仿佛令人倏然失明一样的纯黑暗空间,给身心造成的压抑感受,是没经历此事的人们所不可想象的。

更不要说,还是和三十几个手持利刃的、毫无意识与控制力的砍人狂们共处一室这么紧张的环境。

我已经听到了jeena压抑不住的急促呼吸声。

“外面的情况似乎不太妙,深海先生。”折原临也忽然开口。这次就连他一贯玩世不恭的音色,都在这种氛围之下都变得格外凝重了起来,

“喂喂,这是开玩笑的吧”

折原临也挑选的这间咖啡厅装潢十分高级,偏向于现代风格的快节奏简洁大方。

靠近临街的一整面墙都被打通成了玻璃,让匆匆忙忙间停下脚步稍微休息一下的新宿人士们,可以在此最大限度的享受一下阳光和街景。

然而此时,这面采光休闲两方面都兼顾得当的玻璃墙,却成了播放一场惊悚恐怖片的绝赞银幕。

以刚才趴在那里、被我误认为是跟踪狂的那个上班族为中心,围绕着那面玻璃墙的周围,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挤满了身着各式各样服装、年龄身形各有不同的人们。

或者说,“罪歌”们。

外面的路人是不是也太多了

该死的,我之前明明已经有过这样的想法,却还是没能提前发现异常

他们所有人都严丝合缝地整个贴在咖啡厅透明的玻璃墙上,因为光线过于昏暗的缘故,我甚至看不清楚那些人各自的长相是什么样子。

因为目之所及,全部是无数双密密麻麻又高矮不齐的发出暗光的荧红光眼。它们全体静静地凝望着我,互相凝聚又互相分散,彼此之间亲密得像是只寄生于同一庞然怪物身上的眼珠那样,色块浑浊而霸道地将我的视野全部填满,甚至不留一丝余地。

“罪歌”们扩散和聚集的速度非常之快,几乎就在几次呼吸之间,从汇聚在玻璃墙的一个角落开始,整齐有序而格外迅速地推行到一整排人,一眨不眨地睁着他们红色的眼睛。

偶尔稍微有

些缝隙,也被其他“罪歌”前赴后继地扑上来填满了。

那一双双红得几乎要滴血的眼睛分毫毕现,正透过那层此时看上去无比不堪一击的玻璃墙向里面望来的场景,简直要深深地烙印在我的脑海里。

除此之外,隐约可见他们身后还有更多冒着荧红色暗光的双眸,正在缓缓地朝着这间咖啡厅聚集而来。

“目测有八十人一百人两百人。”jeena近乎颤抖的报数道。她紧紧抓着燕姬的和服,而后者正垂着头一声不吭。

两百人、甚至超过这个数字的持刀队伍。

他们甚至什么事都不用做,只是垂着手拿着刀成群结队沉默不语地站在那里,就已经足够对看到这一幕的任何人,产生了某种可怕而印象深远的威慑。

这种令人眼熟又难缠的心理暗示战术。

“呼”

我缓缓地吐出一口抑在胸口的闷气。

然而在刚准备先回到同伴身边再做打算时,咖啡厅里原本只是单纯拿刀指向我的“罪歌”们,却忽然开始挣扎起来

“当”

“kyo先生”

“我没关系,待在原地不要过来”

要不是我下意识地拿起吧台上的托盘挡了一下,差点就被离我最近的那名“罪歌”挥舞着小刀直接刺进胸口

而身处外面的为数百人的“罪歌”们,也开始用手里的刀具敲击着玻璃窗。

和之前的他们“告白”时的情况一样,击打声从细密如冰雹雨点逐渐变得整齐合一。直到最后那一下狂热地撞过来时,我清楚地看见在那面厚实的玻璃墙上,已经有蛛网般的裂缝蔓延开来。

咖啡厅内的人们开始试图从冰层中拔出双脚,而咖啡厅外的人们正在猛击墙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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