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 18(1 / 2)

加入书签

赫尔伽正害怕着,自然想不起她新租的公寓。

从天黑到天黑,愤怒的鬼魂殴打着臭名昭著的黑巫师夫妇。本来嘛,从街上捡妇女回家,给恶魔生孩子,就不是正经人能做出来的事。

发觉上了当,因为此事而跳楼的受害者,当然有理由去回以暴力。

鬼魂们都还没发现盐圈被去掉了一块,赫尔伽出门的时候故意踢掉了一截,她原以为鬼魂们早早就能出来了,没想到他们根本没发现,至今仍在卧室里忙活。

因为专注,也就没人出门,自然看不到公寓大门前来了两个怪模样的陌生人。一个生得有些矮,肩膀却极宽,块头显得格外大,长了一副凶狠相;另一个却是一副斯文长相,脸上挂着老式夹鼻眼镜,瘦瘦高高,戴着一顶软帽。

“狡猾的家伙,一到雨天就躲起来。”瘦高个儿边走,似乎在抱怨一位未出现的同伴。

长得强盗相的那位用剑挑开了锁着的公寓大门,手法精湛,技艺老练。

总得来说,俩位不像寻常人。

并不只是因为在米国地界上,操着生熟的莫斯科口音。

公寓一栋栋住宅内,那些跟卡维斯夫妇没有瓜葛,未参与复仇活动的魂灵们,探出头去,好奇地打量两位陌生的访客。

阿扎泽勒从上衣口袋里翻出一根雪茄,用剑点燃了它。

两人走进公寓里那座早已废弃了的电梯,瘦高个卡罗维夫撕掉了封条,很快老朽的机器,又开始轰轰作响,顺着电梯通道,载着二人上行。

好奇的鬼魂们很快就感受到了一种许久未感受到的感觉,顺着电梯口散发到不同楼层的烟,灼疼了他们的眼睛,逼得他们不得不退回到自己家中。

赫尔伽刚租就被空置,日后不出意外也会持续空置的公寓,就这样迎来了两位访客。

卡罗维夫拍了拍手,让所有仍在卧室里的受害者鬼魂们注意到他。

“愤怒的女士、先生们,能不能给我点时间,让我们先和这位卡维斯先生谈谈。”

鬼魂们这才注意起这两个陌生人,警惕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

“我们没有恶意,”他把双手举高,用破锣嗓音高声

说道,“只是需要借用这位先生回答几个小问题。”

卡罗维夫在厨房里拉过椅子,请罗曼·卡维斯坐下。

老迈的黑巫师犹豫地坐下,身上皮开肉绽的部位正缓慢地恢复。这是地缚灵的诅咒与幸运,无论伤得如何重,总会恢复成生前的模样。

“你们是什么人?”

似乎他的问题十分无聊,阿扎泽勒没有施加一点注意,他正用鞋尖厌恶地踢走地上那些盐粒。

卡罗维夫的镜片下闪着光。

“我们的名字并不重要,不值一提,”他的语气倒是客客气气,就是语速有点惊人,声音有点吵耳,“不过您如果不安心的话,我可以告诉你,我的名字是卡罗维夫,而我这位同伴,名叫阿扎泽勒,相信我,他可不好惹。”

“那么,你们有什么事?”不知为什么,罗曼·卡维斯,这位“法力高强”的,一向以玩弄他人命运知名的黑巫师,在两位访客面前突然感到一丝紧张。

或许是被殴打了一夜后,任何能见鬼的家伙,在他眼里都变得很可疑。

总觉得是来揍他的……

生前在纽约呼风唤雨的黑巫师此时的坐姿格外乖巧,就好像他是一向诚实守法的老实人。

卡罗维夫不知从哪里掏出一个牛皮笔记本,开始做记录,一副办事员模样。

“您是否生前从事过非法黑魔法活动?”

老黑巫师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黑魔法,还有合法和非法之分吗?

这个奇怪的男人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是,是吧。”他回得没什么底气。

卡罗维夫友好地拍了拍他的肩,好像这是一桩什么好事,值得鼓励一样。

“在1946年6月14日,你是否通过非法黑魔法接生过一名,”他顿了一下,往前翻了一下记事本,“‘没眼睛的、长有羊蹄’的婴儿?”

老黑巫师突然坐直了身体,回答的时候隐隐透着骄傲,一反之前的疲惫模样,“那是我主人的孩子,是我一生的杰作。”

卡罗维夫和阿扎泽勒交换了一个眼神。

“那么,你的‘主人’是?”

“当然是撒旦,敌对者,地狱魔君,黑暗巨兽,吞噬者。”他用激动的语气咆哮。

阿扎泽勒的剑尖突然抖了一下,看上去如果不是刚好控制

住,就应该冲着黑巫师的脸上飞过去了。

卡罗维夫用小指掏了掏耳朵。

“不要跟这个渣滓废话,卡罗维夫。”阿扎泽勒拿剑的手势就像抄起了一把哥萨克骑兵刀。

他不耐烦地敲着桌子。

卡罗维夫没有按他的意思做。

“那么请问,在您效忠你的主人时,是否有经过当事人的同意?”

“什么?”

罗曼·卡维斯不能理解他的话。

效忠撒旦为什么要经过撒旦的同意?

“那么,是一桩非法效忠行为。”卡罗维夫继续在纸上写写画画。

“等,等一下,”他急于驳斥这种说法,奴仆和主人间的紧密联系怎么能被说成是非法行为,“我有主人给我的信。”

他从怀里掏出一张纸。

卡罗维夫看了不到一秒钟,就把它向身后扔了出去,纸张在空气中变成了火星子。

“赝品。”

黑巫师气得发抖。

“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卡罗维夫合上了本子,突然变得严肃,身影也像一瞬间变得高大,“你从黑市里得来的那只颅骨杯放在了什么地方?”

罗曼·卡维斯的脑子仍在这两个怪人到底是什么人上面转,但当卡罗维夫提起那只颅骨杯时,他慌张起来,因为那只杯子是他千方百计得来的真品,撒旦用过的杯子。

不可能是假的。

“你们不能把它带走。”老迈的黑巫师尖叫,他意识到两个陌生人前来的真正目的。

然而,阿扎泽勒已经捶开了那间暗门。

卡维斯夫妇温馨的客厅,连赫尔伽都觉得倍感舒适的所在暴露在人前。

↑返回顶部↑

书页/目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