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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在结界外的另两个人则受罪了。

妙心伏在地上,喘着粗气说不出话。

妙音也好不到哪儿去,咬着牙勉强抬起头,略带挖苦地对宁

湖衣道:“主人呀,您和少白公子修习正道心法,自然对这钟灵正气的雷栖藤喜欢得紧。我们俩可是蛊尸,再给这专克阴邪的雷栖藤多压上一刻就该魂飞魄散了……哦不,差点忘了我们俩早没了魂儿,该是挫骨扬灰,对,挫骨扬灰。”

宁湖衣眉头一拧,道了一句“麻烦”,挥手释出两道金光。

封印闭合,不过半刻工夫,两人褪去尸相,又变回了最初天真无害的模样。

两人长呼一口气,觉着顺畅许多,却也不是毫无影响。

妙音转转眼珠,计上心来,拉着妙心脚一蹬,掠到顾少白跟前,麻利地贴着结界跪下,可怜兮兮地噘起嘴,看看顾少白,又看看宁湖衣。

宁湖衣哭笑不得,挥指一弹,将结界打开一条缝,让两人钻进去。

他见顾少白神色有异,回头询问顾少白是否有恙,惹得顾少白一惊,忙不迭地摇头否认。

顾少白心中忐忑,奈何如此情形,也只得将惊惶暂时压下。

他暗暗思忖:雷栖藤身负钟灵正气,专科阴邪之物,妙心、妙音是蛊尸,畏惧雷栖藤的气息不值得惊讶。我与宁湖衣同修临渊心法,从没练过什么邪功,为什么宁湖衣安然无恙,我却觉得十分不舒服?难道我也和妙心、妙音一样是阴邪之物么?

顾少白不得其解,冥冥之中,暗觉此事十分要紧,心底隐隐生出一种不祥的预感来。

奈何窒息之感愈演愈烈,压得他气若游丝,几乎支撑不住,正欲张口呼救,威压忽地撤去,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让顾少白怀疑自己是不是紧张过度所以产生了幻觉。

并非有人做了什么,而是结成雷栖之界的藤蔓已自穹顶褪下,似是有生命,攀爬着缩回肖无明体内,片刻后,上空现出一柄木质手杖,“啪嗒”一声掉了下来。

雷栖杖!宁湖衣神色一凛,抬手一抄,将手杖卷进掌中。

阔别多年的雷栖杖终于又回到自己手中,尚不及欣慰,伏倒在地的肖无明动了动眉头,醒了过来。

肖无明咳了一声,按着胸口爬了起来。

他转头四顾,忽而一愣,寻到宁湖衣先前脱下的外袍,伏地呜咽起来。

费了这么多功夫,可不是来听人哭丧的。宁湖衣双眸

微眯,将雷栖杖收进乾坤囊中,而后正了颜色,斥道:“弟子无明,你可知罪?!”

肖无明置若罔闻。

被封印的记忆如潮汐般回涌而来,历历种种,宛如在目,冲得他心腑激荡,久久难平。

宁湖衣叹了一声,手腕一翻,执了把白玉鎏金的戒尺握在掌中。

他足尖一点,掠至肖无明跟前,提着戒尺一挥而下。

“一戒,道心不坚。”宁湖衣神情肃然,沉声低喝。

戒尺落下,虽未打到肖无明身上,仍是让沉浸在浑噩往事中的肖无明悚然一震,觉左肩一阵灼烫,迷蒙的眼神瞬间清明起来。

“二戒,罔顾伦德。”宁湖衣没有给肖无明喘息的机会,当头挥下第二尺。

他声音不高不低,不疾不徐,甚至还不及戒尺带出的风声,可听在肖无明耳中却宛如炸雷,又尖又厉,毫无阻挡地钻心入肺,刺得耳中流出血来。

肖无明住捂耳朵,臂上又是一阵灼痛,却不敢掀开衣袍看一眼,反而忍着痛楚爬了起来。

他挺起脊背,双膝及地,踉踉跄跄地朝宁湖衣跪行两步,而后两掌伏地,肃然一拜,“弟子……认罚!”

“三戒,同门相残。”见肖无明终于记起了自己的身份,宁湖衣稍显宽慰,下手仍不留情,对着肖无明重重挥出第三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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