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妙心、妙音转头对视,皆是一脸古怪。

两人虽有回避,暗中仍旧密切关注着宁湖衣的一举一动。本以为诸事落定,按宁湖衣的性子该对顾少白疼哄一番,未想竟做出如此反常的举动,把他们俩也吓了一跳。

难道是晦气发作?这是妙心脑中第一时间闪过的念头。

月圆之夜阴气大盛,克制不住晦气显现尸相是常有的事,以防万一,往往都由寒朔师祖在旁护法引气。今日恰巧月圆,可临行前不是设法将晦气引渡到分神上去了吗?而且就算晦气发作,顶多引心魔趁虚而入自伤元神,从没有像这样神智大乱祸害旁人啊?

妙音起先也作此想,又很快否定。

旁观许久,她没有从宁湖衣身上感受到任何邪气,可以断定宁湖衣并非晦气发作,而是单纯地针对顾少白,这么一想,心中不由得一阵欣喜。

虽然她拜入临渊门下的时候少白公子已经魂飞魄散,但旁敲侧击加上道听途说,她自视还是了解不少的。没有人知道少白公子的来历,就连主人自己也说不清。她只知道主人是从南渊一处名为西极池的地方将少白公子带回来的。而这个西极池与少白公子一般神秘,让人无从寻觅。而每当少白公子靠近南渊,接引阵法便会不请自来地出现在他身边。如有他邀约,便可一同进入一游,除此之外,别无他法。

少白公子对主人眷恋颇深,眼中从容不下第二人,因此至今也只得主人一人有缘得入。又因主人曾在池中探得一丝上古气息,于是猜测西极池是上古某个大能豢养妖兽的一处洞府,因封印年久失效,才让少白公子趁机溜了出来。

妙音暗自思忖,能毫不犹豫对少白公子下手,看来主人还没完全被鬼迷了心窍。

解决了肖无明,如今的境况一眼明了。

主人说的机缘并没有错,机缘也确实带他们来到了这里,一个看似平常、却泛着一股若有若无的上古气息、很可能是西极池入口的村子。

肖无明的到来更加印证了这村子的不寻常。

肖无明身为上古神木之精,本就与上古气息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感应。许是

靠着这一丝感应,肖无明先他们一步来到这里,并下意识将此处定作截杀之地。

而肖无明为了独吞这一脉上古灵息,霸道地强占了村中所有的灵气,因而搞得村里人懵懵懂懂,对修士毫无感知。

有上古之息浸淫,就是没有主人插手,过不了几年,肖无明也要回归藤木本源。而主人呢,以为是肖无明从中作梗,堵住了上古之息与外界流通,才让西极池有口难入。如今弄死了肖无明,灵气复原,上古之息回归,甚至愈发浓郁,偏偏不见西极池的接引阵法,还能不明白自己白养数月的家伙是个冒牌货?

还是寒朔师祖有先见之明,一早断言器灵有古怪。吸□□血、蒙蔽心智、短人寿元,不是邪灵又是什么?纵使灵体纯净,亦有可能是伪装而成,怎能掉以轻心?

好在主人并没有被邪灵的表象迷惑,仍旧清醒如常,雷厉风行。

看顾少白面色青紫,气若游丝,妙音高兴得只差拍手。

于大义,邪灵在侧,对主人百害无一利,他们英明神武的主人何能将目光拘泥于一人?还有更要紧的事等着他去做呢!

于私心,对这个一醒过来就占据了主人全部心神的故人,她怎么都喜欢不起来。不知真假自然是最大的原因,更遑论其为人敬小慎微得可怕,言行间尽是试探与盘算,与主人口中懵懂天真、不谙世事的少白公子相去甚远,实在让人难以相信他们是同一人,倒有些像上清御剑门故意安插来刺探口风的杂碎。

若真如此,掐死他还真是便宜他了,该用炙鬼王焰烧个干净才对!

不同于妙音的畅快,顾少白进退维谷。

脖子被掐住,整个人被提起,顾少白双脚离地,喉间剧痛,眼睛越睁越大,不敢置信地盯着做下这一切的罪魁祸首。

惊愕已不足以形容他的心情。

满以为又是宁湖衣戏耍他的把戏,可脖子上的手非但没放松,反而越来越紧,掐得他不住呛咳,连纸人肉身都发出了久违的吱嘎声。

他还记得宁湖衣替他做这具肉身时的情形。那什么青竹篾镇灵纸的,价值几何他并不十分清楚,决计得来不易。缠在他身上的法器也甚是了得,实打实地救了他一命。

想不到

费尽心思为他筑起的层层防护,最后竟由施术者亲手打破!

所以临出门前的殷殷叮嘱,看他遇险匆匆赶来的焦急,乃至更早之前对他无微不至的关切,一切的一切,全都是假的吗?早知如此,当初又何必花功夫做戏呢?

他顾少白又不是肖无明,能荣幸得宁湖衣设局,不择手段地窃取藤木之精。费尽心思诓骗一个立过契约、一只手都能掌控的器灵,图什么,闲得慌吗?

顾少白不信宁湖衣有此等闲心。那么,究竟是从什么时候起变了的?

是了,是从宁湖衣得到雷栖杖后,知无不言地坦白时起。

与肖无明一役暴露了太多秘密,换作平日,大可找些借口糊弄过去,然而他没有。

是藏不下去索性不藏,继而起了杀人灭口的心思?可这一切,不都是他让自己看的吗?

一定是哪里疏忽,一定有哪里不对,才让他丧失理智,对自己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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