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休养(四)阿言&离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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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傅大人的话音刚落,苏遥便笑出了声。

气得大鸽子又在他额上啄一口“你还跟着他笑话我。”

苏遥只笑道“我要吃鸽子汤。”

傅大鸽子自然宠着苏老板,便把所有的账都算在了小傅身上。

小傅听到门一开,紧接着就瞧见他哥一张黑沉的脸。

小傅把餐盘一递“哥我飞快地就滚了。”

傅陵还没说上话,自家二弟拔腿就消失在了夜色中。

傅陵手中,只剩一只大炖盅,里头盛着鲜美的鸽子汤。

还有一只肥嫩的鸽子。

傅大鸽子憋屈。

外头天凉,中秋时节的夜色已融入些微薄的寒意。

傅陵只好关上门,转身又瞧见苏遥一脸促狭的笑意。

苏遥便看见傅陵勉强舀出半小碗鸽子汤,又抿抿唇,不情不愿地从大鸽子身上拆下点肉,拿起小瓷勺“我喂你。”

苏遥笑吟吟,便又对上傅鸽子一双乌黑的眸子“不许笑我。”

怎么还委屈巴巴的呢。

这汤很是醇香,苏遥咽下两口,才笑道“鹤台先生若是不拖更欠稿,不就不用被炖成鸽子汤了么”

傅陵委委屈屈地瞧他一眼。

苏遥暗自发笑。

我一个催稿的还没委屈,写稿的倒先可怜起来。

苏遥便又提醒“江湖一叶刀的第一卷书稿,是五月底交上的。鹤台先生回头不大忙了,好歹记得写一点。”

傅陵还想着忙过这阵子,就整日躺在家中抱美人了。

美人居然催他稿子。

傅鸽子又喂人一口“也不是我不想写。这书我在脑子里想完,我就开心过了,这还要写出来,多麻烦。”

瞧鸽子这话说的。

旧京的看官又不能去直接看你的脑子不是

再说旁的书也罢了,江湖一叶刀已然出过本,挖坑不填可真不行。

苏遥便哄他“你多少写一点。总归鹤台先生拖个稿也是常事,年底前总要再出一卷吧。”

美人真好说话。

鸽子的心里,就顺理成章地把截稿日期延到了年底。

然而还不知足。

又试探道“那我要是年底前还写不完一卷怎么办呐”

苏遥瞬间蹙眉。

“我写我写。”

傅鸽子放下小瓷碗,又凑近笑笑,“写不完我一定赔你。”

苏遥被他握住手,不由好奇“写不完你拿什么赔我”

傅陵微微低头,轻快地在苏遥唇上吻一下“用我抵债行吗,苏老板”

苏遥面上霎时滚烫,从面颊红到耳尖。

一般是害羞,一半是气的。

好大一只没脸没皮的鸽台先生。

苏遥羞恼“我要再吃一碗鸽子汤。”

傅大鸽子越发脸皮厚“你吃得高兴了,我能不写吗”

苏遥只推他“快去盛。”

傅鸽子一回生二回熟,十分熟练地就给苏遥再盛一碗,又笑吟吟地凑过来。

中秋之夜在大鸽子与书铺老板的来回扯皮中度过,苏遥到底也没听到傅陵应一声什么时候交稿。

这催稿之路愈发艰难。

还以为确立关系后会好点。

并没有好。

瞧着原本只需要苏遥贡献点厨艺,往后怕不是还得贡献点色相。

大鸽子脸皮忒厚了。

等我身体好些,就天天炖鸽子吃。

苏遥这般想,但痊愈却并没有那么快。

许是入秋天气一天较一天地凉,苏遥再足不出户地养上半个月,才终于能利索地下地走走了。

他身体虚,裴仪再三再四地嘱咐不能吹风着凉,傅陵也不敢让他多走动。

刚刚入九月,苏遥便穿上夹层了。

“多穿比少穿好,好不容易才好些,万一冷着”傅陵给他仔细地系着腰上衣带,只弯起眉眼,“旁的不说,万一冷着,你再让裴仪怎么办呢”

苏遥只好点头,又瞧镜子“总觉得胖了不少。”

就傅鸽子那个喂饭的习惯,不胖都奇了怪了。

傅鸽子的眼光和他这个习惯一样迷,只上下打量“哪里胖,我还觉得你太瘦了。”

他搂住苏遥的腰,附在苏遥耳畔低语两句,苏遥一抬头,面上刷一下红了。

傅陵搂住他不放,再低声道“所以你得多吃点。”

苏遥耳尖泛红,偏过头不理会他。

外头的事快收拾妥当,傅陵陪着他的时间越来越多。

一天天的,就知道说不正经的话。

畅销书作家的骚话可真多,偏苏遥脸皮特别薄,傅鸽子逗人都快上瘾了。

但逗完还得哄回来。

傅鸽子撇过方才的话,与他闲聊两句书铺中事,苏遥才肯理他“已经找到店面了么”

日前旧京秋风起,一夜大风,把书铺的一扇老窗户松动的窗棂吹断了。

傅陵道“是齐伯选的。他说左右窗子破开,不如趁机整个儿把老房子装修一番。你暂且不回去,旧京秋日天气干燥,也正好趁时候。”

又道“如今书铺进账多,也有成安在帮忙看着,你不必担心工期进度。”

苏遥点点头,又念起成安“他与那个暗卫”

傅陵只笑道“我问他,他可劲儿推说并没有,别别扭扭的。且随他去吧,什么时候他想明白,什么时候再说。”

他又贴贴苏遥耳畔“你还想着帮别人办婚事,我们的婚事呢”

苏遥不由面上微红,轻声道“去见见你家人么”

傅陵从背后抱住他“以后也是你的家人。我那日问,他们早已准备上好多东西,就等着见你了。过些时日是我六弟大儿子的五岁生辰,你要不要先和我回去一趟只当是露个脸。”

苏遥心下波澜微动,轻轻点个头,却又记起“你六弟的儿子都五岁了”

傅陵挑眉“人家比我会追心上人。”

苏遥再度面红耳赤。

镜中身影成双,映出一对如胶似漆的璧人。

傅陵帮苏遥穿戴好,是为了趁着中午日头好,出门看看院子中的菊花。

旧京的金菊比不得京中,却也是好看极了。

物阜民丰之处,便有这些养花养草的营生。旧京府衙新进一批金菊紫菊绿菊装点门面,苏遥便想出来瞧瞧。

正午日头正盛,苏遥沿着廊下走,便瞧见满院子金灿灿,迎着日头,开得热烈而繁盛。

好花好景,人的心情也会好些。

古代又没有手机网络,苏遥躺着养病的这段时日,憋得只能靠听话本来解闷。

如今虽能走动,却也走不多远。

一是身体原因,二来他这院子守备森严,旁边就是阿言的住处,进出皆很麻烦。

苏遥远远瞧见数位魁梧的羽林卫,再度念起,他当真有许久没见过阿言了。

他如此想,自月洞门处便拐出一人。

丰神俊朗,端严方正,先抱拳行个礼“见过苏老板。”

傅陵便解释“是羽林卫的钟统领。”

苏遥回个礼,此人寒暄两句,便直入正题“苏老板能出门了,瞧着精神也好上不少。小殿下问我许多遍了,不知道苏老板有没有空,明日与小殿下说几句话”

苏遥先问“阿言好些了么”

钟统领并未纠正他的称呼,只是笑笑“小殿下早就好了,只是怕打扰您休养,一直没敢来。”

这人板起脸来不怒自威,笑一下却显得眉眼格外温厚,是生了张坚实可靠的面容。

“那就好。我都有空的。”苏遥再顿一下,“已经九月了,钟统领是不是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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