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为妃》(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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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绽一语毕了,屋内霎时寂静了下来。

蒋弥略微顿了顿,接着碧色的竖直瞳孔显出,平静的抬眸与之对视。

他左手指尖扣住程绽捻发的腕骨,不容拒绝的回推过去,语气轻缓的道“陛下,慎言。”

对于程绽所抱有的这般异样心思,蒋弥是怎么也没有想到的,但又因为此事过于的突如其来,蒋弥一时又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

程绽站直了身子,寒凉的眸光瞥了一眼他隐隐作痛的腕骨,嗤笑一声,“怎么,你怕了。”

蒋弥突显的獠牙抵住下颚,手搭在椅柄之上,面容淡然,像是丝毫不受其影响,“陛下,该怕的不是我。”

他一个人鱼有什么好怕的,倒是程绽却像是拎不清的样子。

蒋弥心中无奈的情绪大过于其他更为复杂的情绪,以他对程绽的了解,程绽既然挑明目的,就不会善罢甘休,轻易放弃了。

想到这,蒋弥更是一阵头疼。

他自己对于程绽来说就是一个妖,妖有什么好喜欢的,更何况曾经初遇之时自己还扒了程绽的衣服,他难道就不记仇吗。

程绽看着蒋弥眉头微皱,一副觉得棘手麻烦的神情。

他的指尖不由得蜷缩起来,掐紧在手心中,双眸泛红。半晌,几乎是从唇齿间死死磨出来一句话,语气艰涩迟缓。

“是你说过永世陪在我身边的,再不会去别处的”

听到这话,蒋弥一时哑然,原先准备好的措辞却又不知该如何开口,他当时不过是为了让程绽不要杀人,随口哄道的,他从未想过程绽会把这话记得这般清楚。

但蒋弥明白如果现在把这原因说出来,程绽恐又会受刺激,他心下开始苦笑起来,真的是自作孽不可活啊。

“陛下人妖殊途。”

蒋弥说这话的时候,自己都觉得无奈,他如今只能说这么句俗套的话了。

程绽见蒋弥似有松口的倾向,他的神情缓和下来,眸间坚冰消融,他重新压弯脊梁,垂落的墨发撩拨着蒋弥的面颊处。

程绽呵出气息来,声音低柔,半是诱哄半是蛊惑,领口敞口,露出纤瘦瓷白的锁骨来。

“但你知道,我非是寻常的人,我是这天下之主,我没什么给不了你的,只要你想要,我不看前世,不求来生,我不会绊住你的。”

蒋弥碧色瞳孔看他一眼,其间是复杂难解的情绪。

说实话,他真的不是妖,这世间也没有什么来生前世,封建迷信要不得。

蒋弥伸手,指尖曲起抵住程绽的额,缓缓的把人推了回去。

“陛下,你并没有明白我的意思,你还是先行回去考虑清楚。”

程绽被蒋弥推开额头倒也不恼怒,只唇角弯起,勾手握住了蒋弥的指尖,目光灼灼,“我已经考虑的够清楚了。”

蒋弥看他一眼,明白现在多说无益,只淡漠的抽回指尖。

“陛下,还请回吧。”

程绽动作一顿,半晌,他站直了身子,垂眸看了眼蒋弥,接着弯腰拾起了木簪,挽起了披散肩头的长发。

他背对着窗棂,散落的日光将他面上的细细绒毛照的清楚,程绽哑声道。

“我寻了你许久,才找见了你,若是未曾寻到,今后也会一直找下去,我说的话从来非是一时兴起之言。”

程绽一语毕了,便再无其他动作,转身迈步离开了。

随着程绽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蒋弥呼出口气,倚靠在身后的椅背之上,指尖搭在椅柄上轻轻叩着。

他也曾想过要不直接继续离开,眼不见心不烦,省得处理这么些麻烦事情。但他明白逃避从来都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若是又走了,日后也同样会重复着今日之事。

蒋弥继续思考着,却仍是想不到最好的解决方法。

他在椅子又上坐了大半个时辰,一直到了越良带着蒋蔓回来。

蒋蔓手上拿着油纸包的糖糕,面上挂笑,裙角飞扬,越良神情散漫走在她身边,两人并行进入屋内,一眼就看见了面庞隐没在暗处,手支着额的蒋弥。

蒋蔓愣了一下,看蒋弥神色莫名,她放下手中糖糕,“这这是怎么了。”

越良倒没有多问什么,只拨开了油纸包,从中取出一块糖糕来,拿着放到嘴里,“那孩子实在是死脑筋,要不何至于会变成这样。”

越良手里拿着糕,走到蒋弥面前,扶了扶头上的珠钗,“谈的如何了,但看你这模样,应该是没有谈妥。”

蒋弥看她一眼,无奈的道“的确是这样,前辈。”

蒋蔓满脸疑惑,对于当今陛下和蒋弥之间的渊源和纠葛,丝毫未曾了解过,也没有想到他们两人会有这么些难缠的麻烦事情。

“陛下他怎么了”

蒋蔓毕竟不是傻子,远在汴京的陛下竟然千里迢迢的赶过来,且只是为了找蒋弥,看起来似乎不是小事情,她不免的有些担忧。

蒋弥没有隐瞒她,把大致的事情一五一十的都说了出来,只除了其中一些比较隐晦的不好摊开来说的细节。

蒋蔓一愣一愣的听完,双目睁大,满脸的呆滞,好半晌才缓了过来。

“是这样吗”

她自顾自的喃喃道。

越良也是不明白这么件不算事情的事情能纠缠这么久,她咽下口中糖糕,双臂抱怀,红唇一撇,“你这孩子,这又不是什么吃亏的事情,死守严防着做什么,那王要是心悦与你,你便和他快活便好了,何必多虑。”

蒋蔓迷茫的听着越良的言论,反应过来之后拉了拉越良的裙摆,小声道“前辈,这种事情不得你情我愿才可以吗,阿弥谨慎些也是应该的。”

但你情我愿的对象是当今陛下,还是太过于匪夷所思了。

蒋弥无奈的揉了揉眉心,他心里的许多考量自然不能一一说出来的,只轻轻笑了笑“这事情总会有最好的处理方法,不用担心。”

越良眉梢挑起,摇了摇头,耸耸肩头低声道“不过早一时晚一时的事情罢了”

先前程绽在晌午用饭的时候过来,越良带着蒋蔓暂时避开了,两人在外面已经吃了不少东西,现在也只有蒋弥一个人没有用午膳了,还有些饿。

蒋蔓和越良在屋内呆着,蒋弥便一个人去了厨房中,把凉了的饭菜稍稍热了下,就准备先吃些再说。

可等蒋弥手刚持起木筷子来,斜对面的凳子忽然被什么东西撞倒,发出声响来。

蒋蔓和越良闻声过来的时候,就看见蒋弥怔愣的坐在桌前,桌子底下赫然出现一条泛着刺目的幽蓝色光芒的鱼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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