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世锦绣缘》(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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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槐在厢房里面等了许久,不见蒋弥回来。

无聊的都在用筷子戳菜汤了,但他转念一想,蒋弥向来是当断必断,绝不拖泥带水的性格,怎么可能还和那个四眼仔不清不楚的。

这么想着,何槐放下手里的筷子,直接打帘出去,到了男厕所前面。

就见门前围着一群人,有中年男人还有跑堂的。

何槐过去拍拍那跑堂的肩膀,细眉一挑,嘴角翘着,眯着眼瞥向门前,“怎么回事?”

跑堂的也是面有难色,用毛巾揩了一把头上的汗不解道:“这门不知道被谁从里面反锁起来了,喊也不开,已经让人去拿钥匙了。”

何槐哦了一声,示意明白,心里已经猜了个大概出来。

几步上前,用手挥退旁边的人。

众人更是疑惑的盯着他看,有人耐不住性子急吼吼的过去想要问他干嘛。

却在何槐一抬手的动作下噤了声。

何槐清咳两声,转动手腕脚腕,摆开架势。

然后……

他“咣当”一脚踹开了木门。

尘埃飞扬,连同着门锁一起被踹开,整扇木门“轰隆”一声的倒地。

何槐点点头,很是从容的走了进去。

可一转头就对上了程绽阴鸷到杀人的目光,何槐乍一看到吓得胆寒,然后缓了过来。

站在程绽面前昏昏欲睡的蒋弥被这动静闹的迷蒙的睁开了眼。

何槐赶紧上前扯开蒋弥。

“哎哎,蒋哥,你咋喝的这么醉,你看看,我多担心你,还把门都给踹开了。”

蒋弥听见了何槐的声音,下意识喊了一声。

“何槐?”

何槐连连答应下来,把蒋弥肩膀搭在自己肩膀上,没敢多去看程绽,架着人就往外面走。

所幸那个凶狠的四眼仔没有追上来,何槐心里微微松了口气。

这踹坏的门,何槐自然也以让四季春堂不会再找他麻烦的价格赔偿了下来。

当然,掏的是蒋弥口袋里面的钱。

那秦尔安秦老贼坑人的很,临走前也不知道把饭钱给付了,改明得让他赔的倾家荡产!

何槐愤愤的架着蒋弥走出四季春堂,然后把人往后座上直接一放。

接着大喇喇的开车就回了公馆。

何槐向来不是细心人,把蒋弥送到床上躺着他觉得已经没问题了,也没想着把人衣服换下来,给人洗把脸喂喂水啥的。

于是。

蒋弥半夜就又醒了,渴醒的。

蒋弥半坐起身来,喉咙里像冒烟似的干疼难耐,而且自己满身酒气,鞋都没脱就躺在床上。

蒋弥皱起眉来,知道肯定是何槐把自己带回来的,没指望何槐把自己收拾的多好,扯着身上外套脱下来扔到一旁。

趿拉着拖鞋走向客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

水刚一入嘴,嘴角边就火辣辣的疼。

蒋弥放下水杯,又到了卫生间里面,对着镜子照了照嘴角,发现内里破了一块皮来,冒着血丝。

蒋弥舌头顶着腮帮,一些残缺的回忆在他脑海里面闪现。

他“啧”了一声,然后深深吸气,压下心头火大。

下次就算喝酒也绝对不再和程绽见面。

真是疯了。

可是他又搜刮了许久的记忆,也不记得这嘴角破皮是哪门子事情。

蒋弥半垂下眸子,不愿再多想了。

找出换洗衣服来,打开浴室的门,准备洗澡。

花洒的水从头到尾将他淋了个遍,蒋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心里的烦躁感也渐渐消失了。

他又想起了今天四季春堂里面程绽说的话。

看起来秦之山重病确有其事。

不论事出何因,这对蒋弥来说都是件好事。

秦家除了秦之山老奸巨猾难以琢磨外,秦家的其他人对蒋弥来说都是容易解决的。

如今万事俱备,只等着秦家动作。

蒋弥静静的思考完一切,澡也冲完了。

换好衣服,吹干头发回到了房间里面。

再看房间钟表,已经是凌晨三点多钟了。

由于残留的酒精作祟,蒋弥很快就又沉沉睡过去了。

第二天早上还是在何槐急促的拍门声中醒来的。

“蒋哥,别睡了,赶紧起来了,要迟了,快开门拿,蒋哥!”

何槐在门外拉长着嗓子嚎叫。

蒋弥坐起身来,挠挠头发,因为没有睡够和宿醉的头疼让他愈发的烦躁。

“滚。”

蒋弥低喝一声。

拍门声顿了顿然后重新响起。

“蒋哥你看不你是醒了吗,咋还躺着不动!”

蒋弥沉着脸过去开门,刚打开门,何槐已经几步窜远了,伴随着几声哈哈大笑。

蒋弥懒得和何槐闹。

洗漱完了换好衣服,等蒋弥走下楼的时候。

何槐已经坐在车前面了。

“蒋哥,快点,我饿死了,我们还要去吃早茶呢。”

蒋弥抬手看了看腕表。

“这个点还吃什么早茶,吃些早点去吧。”

何槐长叹一声,也知道的确是来不及了,“算了,随便糊弄糊弄吧。”

何槐开车载着蒋弥,一路往警·察厅过去。

路边,车子途经过一家餐点店。

这家餐点店便是程绽当初带蒋弥吃过的地方。

蒋弥眼神静静的看了过去。

何槐从后视镜无意间瞥见蒋弥的眼神。

“怎么,蒋哥,这家店你去过,味道咋样?”

蒋弥顿了顿,没准备在这种小事上面犹豫撒谎,“还行。”

何槐听见蒋弥这话,把车停在了路边上。

“既然蒋哥你都说了味道还行,那我们别看了,直接过去吃吧。”

蒋弥重新看了看那个餐点店,没有阻止,也松开了安全带,推门下车。

何槐小跑着来到对街,蒋弥跟在后方。

何槐仔细辨别着店门前被油烟熏黑的木牌子,沉吟片刻,“麻烦来俩个大肉包子加一个麻球,还有一杯不甜的黑豆浆。”

那餐点店的妇人立时应了下来。

何槐回头看向蒋弥,“蒋哥,你吃啥?”

妇人闻声抬眼看过去,一下就看见了蒋弥,她手里拿着油漏勺,略有惊讶,然后便转为喜色,显然还是记得蒋弥的。

“先生,您要吃些什么。”

蒋弥其实没有多大胃口,就随便点了几个。

他准备吃完就走,也没准备留多久。

蒋弥坐在桌边,忽然从内间探头出来一个小孩。

就是蒋弥曾经给过奶糖的小孩。

当初看起来不过七八岁,现在看着都有一十二岁了。

那小孩怀里抱着个脏兮兮的皮球,看起来是准备出去玩。

小孩抬头看见了蒋弥,愣了一下,而后寻求意见般的看向了自己的母亲。

那餐点店的妇人笑着点点头。

于是小孩便小心翼翼的上来打了个招呼。

“先生,你好。”

蒋弥轻轻笑了笑,“你好。”

那妇人见前面没什么客人要招呼,便手里拿着毛巾跛着右腿走了过来,似乎有几分攀谈的意思。

“先生……就是,我就顺嘴问一句……您可曾给我们这小店送过钱?”

蒋弥手上拿着筷子一顿,“没有,怎么了。”

一旁的何槐也好奇的抬起来头。

妇人腼腆内敛的笑了笑,“就是前几年里,忽然有个黑脸的先生开车过来送笔钱给我,说是我那故去的姐姐在钱庄里面存着给我的,我哪晓得这种事情,那钱我至今都还放家里面不敢动用呢。”

蒋弥抬眸看向妇人,“那你为什么问这钱是否是我给你的。”

妇人面上挂着笑,“这,我记性好,几年前您不是和另一位先生在我这吃过东西,那个黑脸先生就是给您两位开车的司机,故我还记到现在,这几年里,我再没见过另一位先生,今天,您突然过来了,所以就问问您。”

蒋弥立时明白了给妇人送钱的是谁了。

是马殊。

程绽的手下人。

虽然不知道程绽为什么派人给这妇人送钱,但蒋弥没准备管这些事情,毕竟和自己没关系。

蒋弥摇摇头,眸间平静,“这我不清楚,既然是你姐姐留给你的,你就收下用着吧。”

妇人听到这里,面有几分哀色,“我姐姐姐夫前些年出事没了,连他们的一个儿子都不见了,我哪想过还能有这种事情……瞧瞧我说什么呢,拿这些无用的事情打扰二位用饭,我先去前面做活了。”

妇人走了,蒋弥则继续吃东西,没做他想。

何槐喝了一口豆浆,心想蒋弥和那凶狠的四眼仔还颇有渊源啊。

两人迅速吃完早点,没再耽搁,开车去了警·察厅。

所幸两人手脚麻利都还没有迟到。

蒋弥坐在办公室里面,继续处理事务。

不多时何槐忽然推门而入,连招呼都没打,与平日里的作风截然不同,似乎很是急迫的样子。

“蒋哥,秦家那边有动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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