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继室女打脸重生嫡姐(二十三)(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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抚州城内的谢家别院和城外的谢家田庄,一夜之间遭贼人放火焚烧,索性无人员伤亡,但一屋子女眷衣衫不整争相逃命也够狼狈的了。

谢咏在抚州做了十几年的同知,上上下下都摆得平,从没想过有人如此胆大,敢太岁头上动土。

不仅如此,还没等他查出个所以然来,城南雀舌坊的各大酒楼、茶楼、银楼、乃至窟,突然雪花似的飘下一堆纸条,上面全都是“谢家男盗女娼”四个字。

紧接着,谢家后院的密辛就如雨后春笋般在抚州城的各个角落流传开来。有人说,谢咏的继室是他的表妹,早在原配尚在时,二人就勾搭不清,气死了原配才嫁了进来;还有人说,谢家老太太当年跟家中管家不清不楚,谢咏并非谢老太爷亲子。编的是有鼻子有眼,一个个都好似趴在人家床底下看到了一样。

有道是防民之口甚于防川,连天子尚且不能杜绝人言,何况一个五品同知谢咏能怎么样,难道还能跳出来大喊我老娘清清白白、我老婆也是按礼法嫁给我的、我就是我爹亲生的

他对谁喊去升斗小民平日连他的面都见不到,同僚们更是一个个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可他就是觉得这些人看他的眼光都带着些暧昧同情。

枉他自诩智计无双,却栽在了这种下三滥到毫无谋略的伎俩上。真是有理也说不清

谢咏气得几近吐血,却无处发泄。府里的仆妇们都战战兢兢,生怕哪里做得不好,惹主子生气被罚,可外头传得越凶,他就越不能对仆妇们如何。

现在不知有多少双眼睛盯着他,若这个时候府里传出打死人或发卖仆妇的事儿,岂不是坐实了流言

话虽如此,可她神色中没有透露出不满,苏韵也就大着胆子道,“俗话说的好,手段不怕低级,管用就行。”

“您等着看吧,这只是道开胃菜,好戏还在后头呢。”

刘居士敲着扇子骨,有丝不解“你是怎么算准时间的你怎么就知道,二郎那边已经得手了呢”

苏韵淡定道“信鸽每日能飞多少里路,二郎他们山地、平地行军又能日行多少,这些我都验过数据,府城据

凤凰岭四百里路,其中一半是山路,这不就是个算数问题吗九章算术讲得一清二楚。”

刘居士颇为赞赏,“看来你平日喜欢看些机巧、术数、机关之道,还是有些用处的。”

苏韵心里默默流下两行泪,虽说她对装逼毫无心理压力,但当着师父的面儿说谎,实在有点考验良心啊。

这可不是一般的老师,是师父,一日为师终身为父,把毕生所学尽数传授于她的师父。

想到这里,苏韵就深恨李祯这小子,当即用“心有灵犀”发了条信息过去

“要不为了你,我至于在这儿骗师父嘛要怎么补偿”

“不过,谢咏毕竟在抚州经营多年,等他回过神来,怕是还有一场疾风暴雨啊”刘居士有些忧心。

苏韵给师父续了茶,慢条斯理道“谢咏再经营多年,也不可能没有敌人。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要成大事,一要手中有银子,二要手中有兵。”

“谢咏并无私兵,他没那么大胆子,至于他的家丁仆佣,不是我看不起他,也就是鱼虾两三只。”

“二郎手下有几千精锐,一是因为我朝祖制,藩王有五千护卫,世子爷生前有心腹精兵,大长公主驸马亦是武将世家出身,二郎有人又会练兵。谢咏一个文官家族,对兵事两眼一抹黑,他能占下铁矿,无非是因为跟山匪合作。”

“灭了山匪,占了铁矿,就是断了他最大的银篓子,没有了银子,他那些盟友还能长久吗”

李祯苏韵这边动作神速,谢咏接到报信,说自家铁矿被人端了已经是半个月之后了。

李祯非但占了凤凰岭的铁矿,还把天元帮在白水镇上的窝点全端了。他们在攻打铁矿的同时,留在镇上的情报队员们,以富商身份为掩饰,把镇上的仅有的一家青楼和一家赌场查了个底掉个,等大部队回镇上后,立马采用斩首行动、定点清除,结果了天元帮的余孽。

杨廷华高深莫测地看着面前跪在地上、不停抬手拭汗的帮闲,“白水镇上有多少人家,周边的村子都是靠什么为生的”

这帮闲叫陆二,是白水镇周边村子里的人,从小没了爹娘,跟叔叔过火,他叔叔有把子力气,会些简单的

木匠活,经常来镇上给人做短工,一来二去的就把他也带到镇上了。

叔叔的活计是要传给自家儿子的,陆二自然不会,他长得瘦小,卖力气的活自然没人肯要他。但他也有自己的本事,这小子,眼睛毒、嘴巴甜,脑子倍儿机灵,慢慢地就跟镇上的泼皮们混到了一起。

他做事精乖、三教九流都能打交道,只要花钱就能找他打听消息,在帮闲中也就打出了名声。

他已经被晾在院子里半个时辰了,身边进进出出的都是精壮汉子,那些人身上挂的刀鞘是上好的犀牛皮、靴子非绸非缎却发出低调的光泽,也不知是什么材质,最关键的是,这些爷爷们身上有股淡淡的血腥味。

妈呀,这是见过血的主儿啊,陆二一个平日里跟在大哥后头收收保护费、欺负欺负窑子里的小娘皮的帮闲,哪见过这等阵仗当时就吓了个半瘫,缩在廊下等了半天,发现没人搭理他,只不许他出这院子。

既不杀他,也不放他,那就是他有用咯陆二的脑子飞快转起来。

等被带到杨廷华面前的时候,他已经在肚中打好了腹稿,怎么表忠心、怎么把天元帮的人卖了表现自己的识时务,陆二想过一百种一千种回答,没想到眼前的爷爷一开口就问了这么个不相干的问题。

“啊啊”

杨廷华皱眉“要我再重复一遍吗”

被那双冷得吓人的眼睛看着,陆二头摇得像波浪谷一样,“不不不不用,镇、镇、镇上约有一千六百余户,大户有黄、江、陶三姓,这几家互为姻亲已有多代,镇子周边一个六个村子,分别是”

陆二说的这些,屏风后都有人一一记下来。

杨廷华暗道,果如刘居士所说,再不起眼的小人物,只要是能长长久久生存下来的,都有自己的两把刷子。这帮闲别看成日在市井街头走街串巷,本地这些情况,怕是连县里的司书都没他了解得清楚。

该问的都问完了,杨廷华漫不经心地道“天元帮已被我们斩杀殆尽,他们的买卖我们接下了,你可有推荐的人,能做这一摊子事的你若愿意毛遂自荐,也可以。”

陆二战战兢兢地被抓来,生怕小命不保,没想到最后天上竟砸

下了个大饼。

机不可失时不再来,敏锐如他,当即在心里盘算开来。古人常说“飞龙在天,利见贵人”,有些机会,抓住了,那就是鲤鱼跃龙门啊。

这些天的事他也看到了,张牙舞爪的天元帮在这些爷爷面前,那是一个回合都不够看,看这些人的样子,是准备长期盘踞在这白水镇了。讨生活跟着谁不是讨呢,眼下来了个这么厉害的主,还不赶紧上船。就算怀疑这些人的来头,看他们这刀剑出鞘的样子,能容得他说不吗

不过,陆二留个心眼,他没说自己,而是推荐了隔壁村子里的一个人,“贵人不嫌弃的话,我们隔壁村有个叫王二的力大如牛、为人最是仗义,天元帮横行霸道之时,抢夺村人的牛,他还帮着仗义执言过”

事情办完,李祯召集几位心腹道“这次,咱们打得不错,自己人一个人没死,伤了四个。伤了的弟兄跟我回去养伤,给抚恤,再换四个人来。人人有功,人人赏五两银子,什长另外论功。”

“这矿既然打下了,咱们就要占住。即墨,你速速给庄子上去信,再调一队人马过来,修筑工事,把矿上守住。”

“廷华,给丁师傅发信,趁着天元帮没反应过来,让他带人去吉州,把他们老巢剿了。”

“一半人跟我回豫章,一半人留下来,在镇上装作客商,四散开来,有任何动静,就发信给我们。廷华,你能做到吗”

杨廷华抱拳领命“公子放心,定不辱使命。”

俗话说的好,兵贯神速,正是趁你病、要你命的意思。李祯的父母给他留下了不少产业,他在江西各地都有庄子。各庄都有三百至五百人不等的亲兵,由他的心腹护卫统领,教头皆由曾经的赣王世子李烈和端平大长公主府护卫担任,操练多日,就等着刀锋出鞘、利刃染血。

下午信鸽发出,晚上离吉州最近的庄子就收到了消息,两位统领彻夜制定计划,带着手下出发,誓要一举荡平天元帮。

等谢咏收到消息已经是大半个月之后了,倒不是有漏网之鱼去跟他报信,而是自觉哪里不对,派人去凤凰岭查探情况,去的人被杨廷华扣下,一番拷问之后,把这人灭口了。

谢咏左

等右等始终等不来回信,就知道事情有变,立马派人去吉州寻天元帮的主事说话。这次,他长了个心眼,让派去的人,千万要隐藏行踪,先去天元帮在山下的驻点周围转一转,确定无事再上门。

那人在周边潜了几天,发现进进出出的都是生面孔,哀叹一声坏事,立马滚回来报信,谢咏这才知道出事了。

“你看清楚了,一个都没有”灯光下,谢咏的脸色阴沉晦涩。

“一清二楚,我还特意呆了几天,那几个地儿挨个转了我怕我露面会坏事,特意拿钱诓了个闲汉进去,让他去找黎五当家结果没多久,里面就有人出来,四处搜寻,多亏我早有准备,这才侥幸脱身。”

“那些人,一看就是练家子,行事机警,我看功夫远在天元帮众人之上。”

旁边的心腹管事皱眉“老爷,你看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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