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第十九天有窝(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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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宰治倒在沙发上,头靠在软绵绵的毛毯上,似乎还能嗅到其主人遗留下的淡淡的气息。

忽然,他的手碰到了一个东西,仔细一看,发现是书的一角。

本子藏在沙发的缝隙之中,太宰治下意识地就从缝隙里把本子扣了出来。

那是宇智波晚空随身携带的小本子,外面已经被她用包装纸包了起来,记号笔画了个团扇的形状。

太宰治隐约记得宇智波晚空似乎威胁过他不准随便翻,但他看了看空荡荡的家,没有任何阻碍的翻开了小本子。

扉页上是一句赠言:愿你长命百岁,愿你平安喜乐。

落款是智子。

太宰治眨了眨眼,翻到下一页。

第一句话是用木炭写上去的,歪歪扭扭地字写着:“落日,花,我明白了。”

太宰治不知道她从这两个毫无关联的东西之中明白了什么,但还是继续看了下去。

这本笔记更像是宇智波晚空的练字成长史,从一开始歪歪扭扭没眼看,到后面越发圆润清秀,带上了自己的风格。

他一直都知道宇智波晚空写字好看,就连浩也和美纪现在都在临摹她写的字帖,但如今他忽然明白,宇智波晚空的字也并非一开始就好看。

他看着笔记里流水账一样的东西,有时候看着看着就忍不住笑了出来。

有种看着宇智波晚空从一个小萝卜头成长为一个能够独当一面的忍者的愉悦和欣慰,通过短短几行字,他好像了解到宇智波晚空不为人知的一面。

原来她小时候也是人嫌狗弃的调皮鬼,还会跟着同伴们去逛花街,最后被老板拎着领子丢了出去,结果几个小忍者便跑去听别人的墙角,甚至还认识了一个花魁。

回去的时候还被一个名为田岛的人揍,还傻乎乎地不知道为什么挨揍。

太宰治低低笑了两声。

她用木炭写日记的时候,那必然是在战争期间,倘若是毛笔,那便是在“她”身边。

日记里没有只字片语透露出这个“她”是谁,只知道“她”教宇智波晚空写字、画画,给她做好吃的点心,在树下跳舞给她看。

最能透露这个“她”的一句话是宇智波晚空自己写的,“我并非生母不详,我知晓她是何人,这便足够。”

太宰治猜测,这个“她”便是扉页上的智子。

不过日记里并没有详细写,其次,日记里出现最多的便是两个字。

活着。

我还活着。

【遇到了千手桃华,肋骨骨折了,不过我还活着。大家也还活着。】

【……被偷袭了,我赢了,我还活着,还有七个人活着。】

【支援晚了一步,遇到埋伏。我还活着,还有三个人。哲说我们能够突破。】

【突破成功,我还活着。】

日记里没有详细的描述战争的惨烈,太宰治却在想这背后会有多惨痛的故事,除了日记中的主人公,活着的人越来越少。

她写日记的时候喜欢把人名全部写一遍,就像浩也凑作文字数一样,但从头到尾细细看下去,就会发现出现在她日记中的人名越来越少

陪宇智波晚空去烟花大会的人也越来越少,陪她溜去花街看花魁的人也越来越少,花魁也因为一场客人之间的斗争死了。

就连那个因为她溜去看花魁而揍她的田岛死了,陪她挨揍的泉奈死了。

没人会因为她去看花魁而揍她了,也没有人在她被揍时护着她。

直到最后,她用血字在本子上写上“我还活着”。

再之后,便换笔了,变成现代社会独有的圆珠笔。后面她便会因为各种五花八门的事情而感到快乐,“活着”二字出现的频率反倒变少了。

不知道浩也在捡到濒死的宇智波晚空时,那家伙是不是还沾着自己伤口上的血在写日记。

太宰治叹了一口气,朝后仰着头,将本子按到了胸口。

他只是有些茫然,对她渐渐踏入安全线以内的小圈感到茫然和不习惯,在听到她说“喜欢”的时候感到茫然,而后就是深深的恐慌。

他值得被喜欢吗?她说的是真的吗?

她却理解成了拒绝。

还是用命在拒绝她。

太宰治不明白她究竟是为什么要忍受如此痛苦,也要活在这个腐朽的世界上,但他明白“活着”二字对她究竟有多重要。

“……怪不得会气成这样。”他垂眸,将本子原封不动地塞回沙发缝里面。

他想找个机会和宇智波晚空谈谈,但想到最近他和宇智波晚空的对话,一共只有四个句型。

“早安。”

“我回来了。”

“我吃完了。”

“谢谢。”

以前在他把宇智波晚空的小岛游戏上的果树挪了,她好歹还会说句“不要动我的树”,现在他把宇智波晚空好不容易哄上岛的邻居赶出去,她都没有任何反应。

宇智波晚空恪守信用,安静地站在安全线外,不给予他任何负担,也停止接近他。

思来想去之下,太宰治把塞进缝隙里的日记本调整了一下角度,一眼看上去可能没问题,但细细一观察就会明白本子被人动过。

然后坐在沙发上等着他们三个回来。

太宰治完全肯定宇智波晚空在刚刚回来的已经发现日记本本人动过了,又是期待又是恐慌地等着她来找他麻烦。

甚至在想用什么姿势挨揍打的不会那么疼时,宇智波晚空没有任何反应,甚至还把笔记本光明正大的放在桌子上。

太宰治:“……”

心累。比踹十个小组织都心累。

但没话找话他又觉得有点憨傻,只好等着下一个时机。

他在等周五,他们日常去打游戏打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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