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师兄确实成亲了(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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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真夫妻,也未必做到愿意同生共死,尤其看楚倾言和慕羡予的关系显然跟他和君乾有那么点不太一样。

楚倾言“就没有别的办法了”

“可能有吧。”凛凤道。

楚倾言眼睛一亮。

“但我不知道啊。”

楚倾言

凛凤过去十分理解地拍了拍他的肩,道“没事,终身大事嘛,你好好考虑考虑,反正我瞅你这个师弟还能再喘几口气,应该不会马上就死翘”

“成,结”楚倾言咬牙道“怎么结拜天地可还晕着啊,我扶着他拜算吗”

凛凤高深莫测地看了他一眼,道“不用,拜天地不过是个仪式,你们若是喜欢可以出去之后再补上。灵契其实很简单,写婚书,昭天地,结发绾青丝,以血结契,灵契自成。”

楚倾言终于忍不住说了句脏话,但到底还是照着凛凤的吩咐,割开他和慕羡予的左手掌心,将他二人的血滴在一个器皿里,然后接过凛凤递来的纸笔,蘸着血写了婚书,又借着他们自己手上的血,各自在婚书上按了个血掌印。再各割了他二人一缕头发,以红线绑在一起,裹在婚书中,然后施法将这张裹了青丝的婚书上达天听。

期间,他被割破掌心的左手,一直牵着同样被割破左手掌心的慕羡予,两道伤口相抵,吻合在一起,鲜血混合在一起流了满手,也不知是他的血,还是他的血。

那张婚书升至空中,突然自己燃烧了起来,楚倾言的心跟着一提。

奇怪的是,那婚书虽然烧了,但是被裹在婚书里的青丝却安然无恙,然后又掉了下来,掉回楚倾言手中。

同样掉下来的,还有一块掌心大小的如血红玉,细看那红玉上还刻着蝇头小字

两姓联姻,一堂缔约,良缘永结,匹配同称。看今昔连枝共冢,死生契阔;卜他年至死靡它,与子成说。生则同衾,死则同穴,谨以白头之约,书向鸿玉,好将连理之盟,载明鸳谱。此证。

末端是他们的名字慕羡予,楚倾言。

凛凤在旁边看得挑了下眉,道“你可知结灵契和一般的成亲不同,一般的成亲想成就成,全凭个人。但是结灵契相当于请天地认证,未必能成的,如今鸿玉婚书已到手,你们佳偶天成,是天地也认可的。”

楚倾言脸黑如墨,“你能闭嘴吗”

凛凤看着楚倾言手里捏着那枚鸿玉,简直恨不得要把它捏碎一样,忍不住道“你要是看着这块鸿玉不顺眼,要不放我这吧,别捏碎了,怪可惜的,好歹是你用半条命换来的。”

“成。”楚倾言黑着脸把鸿玉伸过去。

凛凤刚要接过来,楚倾言却又收回了手,只见他脸色更黑了。

“算了,还是我自己留着吧,将来解契什么的可能会用到,你常年住幻境,找你不方便。”

说着楚倾言以杀人般的眼神拿出乾坤袋,想了想,又从乾坤袋中找出一枚白绢银云纹蓝莲刺绣的香囊,打开来看,里面放的不是什么名贵药材,而是白黄色的干花,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他将鸿玉和青丝都放进了这枚香囊中,然后随手又丢进了乾坤袋中,又想了想,把香囊埋在了乾坤袋最深处

凛凤他还想解契谁给他这异想天开的自信

楚倾言黑着脸看向他,“我跟他是不是共命成功了”

凛凤道“应该是吧,你不没死么。”

楚倾言一直提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一时间好像失去了力气,跌坐在了慕羡予所在的榻上。

凛凤又回到了水晶棺前,趴在棺上看着里面的君乾,隔着水晶棺似乎想描绘他的五官,这是他最常做的事,每天趴在棺前看着他。

“好好休息一会儿吧,”凛凤对楚倾言这样说,视线却没从棺中移开半分,“你伤的也很重,又一直在给那小子输功法,别把他的命续上了,自己却挂了。外面的魅还在,你再不调养内息运功疗伤,怎么杀出重围总不至于成婚第一天就一起去死吧,那就真的死同穴了。”

楚倾言实在是不想听他说话,见慕羡予就在榻上,把他往里挪了挪,自己也躺了上去,闭上眼睛。算起来,他已经两天两夜没有休息了。

只是楚倾言想,自己这是不是骗婚诱婚迷婚总之,用的不是正经法子啊

突然,楚倾言又睁开眼,伸着脖子对凛凤道“如果小五在我之前醒了,你不许告诉他结契的事”

凛凤挑眉看来,还想瞒着他

看到凛凤梗着脖子点头之后,楚倾言终于舍得重新躺好,闭上眼睛之前,他看向躺在身侧的慕羡予,顿了顿,忍不住用他割伤的左手戳了戳他雪白的脸蛋,轻声道“你傻不傻”

他的声音很小,类似枕语低喃“下次再这样,我打你了。”

楚倾言这一觉睡了许久,待再睁眼时一时没反应过来这是哪里,好一会儿才缓过来,随即便朝身侧看去,谁想竟没有看到慕羡予的影子,他匆忙坐起,只见慕羡予竟跪在榻边,抓着他割伤的左手趴在榻沿,脸扣在他的手背上。而他的左手早以被包扎过了,用的是慕羡予的一块贴身手帕。

楚倾言跟他共命只是吊着他一口气,他的伤势依旧严重随时会丧命,脸色更苍白得吓人,可他一见到楚倾言醒来,立马放开了他的手,老老实实地挺直后背跪好,那悲怆可怜的模样,一如楚倾言与他初见。

什么情况怎么上来就跪难道他知道成亲的事了

楚倾言忙朝凛凤看去,凛凤依旧趴在水晶棺前,接收到楚倾言的视线,摊着手摇了摇头,表示他什么也没说。

然而架不住楚倾言心虚,看都不敢看慕羡予,他现在只怀念他羡鱼小筑大床上的大被子,可以把他整个人蒙住,藏得严严实实的。

“你、你先起来,你后背还有伤”楚倾言捂脸道。

楚倾言心想,瞧给孩子委屈的,自己果然是个禽兽

“大师兄对不起,”慕羡予突然道,他红着眼睛抬起手,又抓住了楚倾言的左手,但他控制着力道,没有碰到楚倾言掌心的伤口,苍白的唇轻启,虚弱而沉痛道“我没有听你的话离开幻境,还连累大师兄救我,对不起,我”

听他这懊悔的语气,楚倾言怀疑如果可以他是不是要自残几刀谢罪,要不是手边没有刀。

所以,他还不知道

楚倾言松了口气,轻咳了两声,这才恢复他以往的骄矜模样,道“我救你的事不值一提,同门之谊应该的,就算是别人我也会如此,你也该如此。我的伤也不是你造成的,相反你还救了我,更不必致歉,该是我向你道谢。只是你不听我话这点,着实该打,不过这次就原谅你,下次再犯看我怎么罚你。”

楚倾言说完并没有等到慕羡予的回复,照理说按照以往慕羡予的性格,他该恭恭敬敬乖乖巧巧地说一句“遵命大师兄”才对,可怎么一直没有出声

楚倾言以为是他一直跪着伤势又严重了,瞥起眉忙着要去扶他,却听慕羡予又开了口。

“对不起大师兄,我知错,却不悔改。”慕羡予的声音虚弱却坚定,“我知道,我功法低微,留下会给大师兄添乱,可是让我眼睁睁看着大师兄一个人涉险,我是无论如何都做不到的。”

他双手握着楚倾言的左手,跪在榻下,轻轻将额头贴在楚倾言左手的手背上,像个跟兄长亲昵撒娇的孩子,更像一个虔诚的信徒,在叩拜他最信仰的神明。

“我只是想,哪怕是死,也死在大师兄身边。”

楚倾言一时无声,也没有将手收回来,须臾才轻声道“这么不珍惜自己的么”

他看着慕羡予的发顶,又笑了笑,道“你并没有添乱,我说了,要不是你我就摔死了,是你救我,纤纤也是你救的,你没有添乱。”

“大师兄我保证,”慕羡予却好似没有听见,仍贴着他的手背“我会努力练功,以最快的速度让自己变得更厉害更强大,让我可以挡在大师兄前保护大师兄,而不是每次都要大师兄站出来保护我们,我保证”他的语气坚定不移,如同最忠实的祷告祈愿。

楚倾言又是一时无声,许久,他道“我知道,你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

整个半璧仙门除他之外,其余弟子最少入门两年半了,而他入门不过短短半年时间,就已经得到甲等成绩,这绝不只是单单因为天赋,有多少人天赋奇佳却落得伤仲永的结果。楚倾言跟他朝夕相对,对于他的努力不是没看在眼里。

他一直都付出着万分的努力,努力以他的方式,护在楚倾言面前。

树境结界主人突然开了口“二位,还有人记得我吗差不多得了,这还有个丧偶的呢”

楚倾言

慕羡予

凛凤翻了个白眼道“我说最多留你们到天亮,现在太阳又快下山了知不知道我不赶你们还真舔着脸不走啊非逼着我拿扫把赶人是吗”

凛凤那样子,似乎真的随时会掏出一个扫把来。

楚倾言经过这一觉的休养调息,已感觉好了很多,加之凛凤的这树境结界设立之前已经考察过整个虚灵幻境,选了幻境中灵气最盛的地方,楚倾言在这里调息养伤,效果卓然。

慕羡予虽然自己半死不活,但是见到楚倾言下床,还是忙起身去扶。

楚倾言看向凛凤道“救命之恩没齿难忘,如有机会必拼死报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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