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0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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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不及防见到令他心烦意乱的罪魁祸首,姜意微微怔了几秒。

“薄老师?”唐泽扭过身去,一脸惊讶地问道:“这个点您怎么会来练习室?”

薄衍的目光落在两人还没来得松开的双手上,英俊立体的面容瞬间黑了八度。

姜意心里打了个突,下意识一把甩开了交握着的手。

“你们俩、在干什么?”薄衍当即化身喷火龙,眼睛都快要喷火了,一个字一个字从喉咙里挤出来。

姜意眉头一皱,冷着脸回道:“关你什么事?”

他对自己刚才条件反射似的慌乱感到非常不爽,简直是莫名其妙。

“薄老师,我们是在练习——”

“滚!”简单粗暴的一个字打断了唐泽的解释,下一秒又不知道想起了什么,薄衍语气生硬地改口道:“请——你现在出去,我有话要跟姜意说。”

唐泽有点被薄老师浑身压不住的戾气吓着了,但还是犹豫地看向坐在地上的姜意,“小意?”

据他所知,以前Hots队内时期这两人的关系最差,节目录制以来,薄衍又几次三番针对姜意,这次来势汹汹,指不定是想对姜意怎么样。

以小意这副小身板,可禁不起人高马大的薄老师打一下什么的。

姜意单手撑在地板上,轻盈地起身,“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该出去的人是你。”

“姜意。”薄衍低低地唤了一声,克制着心里翻涌的酸涩和嫉妒,“给我十分——不,给我三分钟,求你了。”

最后三个字落下时,练习室内其他两人都愣住了。

这会儿唐泽终于意识到自己的存在有些不合时宜,“我……我先出去。”

练习室的门被轻轻关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姜意率先开口,打破练习室内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不知道你在。”脚下一动,薄衍小心翼翼地朝他靠近,“我只是睡不着,想……想来你练习的地方待着。”

好像这样就会离你更近一点。

姜意冷笑一声,“你有什么可睡不着的?哦不对,但凡还有一点良心,你是应该睡不着——站住!”

“是,我夜夜睡不安稳,那你呢?练习到三点都不休息,你以为你是铁打的金刚不坏之身吗?”薄衍停了下来,可越说声音越大,最后几乎是低吼出来:“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值得吗?”

“你吼什么吼?”姜意更大声地呛了回去:“值不值得关你什么事?那我告诉你,过去的五年里我每天练得都比今天晚,你管得着吗?要你现在来假惺惺?”

“我……”薄衍哽住了。

这是他心里最痛的点,几乎一戳即中。不论他有再多的理由,他从心爱的人的世界里消失了整整五年,他永远无法原谅自己。

空荡荡的练习室,一时变得极为安静。

姜意也冷静下来,唇角微扬,语气讽刺道:“和陈子源叙旧叙得怎么样了?互相交流跑路心得还是旧情复燃啊——”

话音未落,薄衍迅猛地欺身而上,将人整个困在了墙镜和他的身体之间。

男人并没有碰他,只是用结实有力的双臂打造了一个小小的囚笼,“你明明知道,除了你,我对任何人都没有情。”

少年时的薄衍,表面上对谁都礼貌貌客气,可不经意间总流露出看透人心的冷漠疏离。

直到他遇见姜意,一眼就溃不成军,自此心肝脾肺里都住着这么一个人。

“我不知道……”身后是冰冰凉凉的镜子,面前是近在咫尺的滚烫急促的呼吸,姜意的思维瞬间迟缓下来,甚至忘记推开对方,只蹭着镜子往下滑,试图逃离目前的困境。

撑在他身侧的双臂跟着一起往下滑,最后演变成他靠着镜子坐在地上,而薄衍单膝跪在他身前。

“陈子源已经走了。”去他该去的地方,接受迟到了五年的惩罚。

姜意微微蹙了蹙眉。

“对不起,幺儿,我不该让他抱我的,当时、当时只是为了稳住他。”黑沉沉的眸子一瞬不瞬地凝视着他,“这五年里,我很乖。我没有抱过任何人,也没有多看其他人一眼,每天都一个人躺在床上,乖乖地看着你的视频睡觉。”

他知道心上人是个小醋精,两人在一起时他很享受这种占有欲,分开后他也牢记自己的本份,就连拍电影都尽量不拍感情戏,拍了也不和女主角有身体接触。

“你跟我说这些干什么?”姜意内心深处压抑的愤怒被他一语道破,直接忽略了前半句饶有深意的话,恼怒又羞赧地狠狠瞪着他:“前男友一个人还是几个人关我什么事,自作多情?”

“对,是我自作多情我不要脸。”薄衍一秒不顿直接承认,“但我还是要说,我身心干净,始终如一。”

姜意脱口而出:“可我身心都不干净,你满意了吗?”

四周的空气瞬间凝滞。

几秒后,薄衍无力地垂下头,嗓音也彻底哑了,“幺儿,你不必故意说这些话来气我。”

姜意扭过头不吭声了。

“如果……如果这五年里,你真的、喜欢上了别人。”他一字一句说得极为艰难,“我会更加努力,努力证明我自己,努力把你追回我身边。”

这番话似乎耗尽了他的力气,连围困姜意的胳膊都松懈下去。

姜意趁机挣脱他,贴着镜子站了起来,“你想得美。”

“你想破镜重圆,也不问问镜子答不答应。”他居高临下地俯视着神色痛楚的男人,“你不走是吧?那我走。”

“姜意。”薄衍一把拉住了他的手腕,“这些年,你为什么一直坚持留在Hots?”

姜意的身体倏然僵硬起来。

成员接二连三地退队,连巨美时代都放弃了的Hots,却在他手上硬撑着坚持了三年半,甚至直到今天,整个团队还一起参加选秀。

“你不会明白的。”鸦羽似的眼睫急速颤动着,“逃跑的人是不会明白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薄衍仰头望着他尖瘦的下颌,“如果有人告诉你,这些年你的坚持,其实——”

毫无意义。

薄衍突然收了声,没法再继续说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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