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第53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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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红果被他逗笑了,她咳嗽了几声,才道:“顺嫂,我得跟你说清楚一件事,卡德林场是我爷爷留给我父亲的遗产,它不是你姑姑的。然后我请你也要注意一下称谓,我爷爷跟安红没有结婚,你不要叫他姑爷!”

        顺嫂张着嘴不知道要怎么回话了,她哪里知道安红“嫁”的人是谁啊,只知道是个有钱老头,去年已经去世了,卡德林场是那老头留给她小姑的遗产。如果那老头就是李儒年,那这么多年崔玉老太婆骂他们家还真骂对了。

        曾玉宁也诧异,她那天把图纸给刁明理看了之后,后来就一直听刁明理说卡德林场不一般,怎么不一般,他也不跟她解释。

        之后刁家筹钱买林场,好像进展挺顺利的,刁明理还跟她说,她是他的福星,谁知道最后搞进班房里了。现在听李红果这么一说,难道卡德林场最后变成她家的了?

        曾玉宁一口闷气上不来,捂着胸口就是一阵的干呕!

        顺嫂用怪异的眼神看着曾玉宁,这姑娘不会没结婚就怀孕了吧?

        曾玉宁一路小跑下了楼,顺嫂看着她的背影,一边感叹不会怀孕了吧,一边暗中思忖,如果卡德林场是李红果家的,那他们家岂不是暴富了?

        顺嫂突然发现自家和李家之间隔着天堑大河、铜墙铁壁,人家是往上走越过越好,而自己快摸不到李家人的边了,她还在这儿势单力孤跟人作对,那不是自取其辱么,她也不敢再说什么,忙识趣地下楼去。

        宗炎吃完早餐先去了一趟大玉坊,他今天上午要把东西跟吴伯交接一下,等会儿回来再去卡德林场。

        红果吃的慢,她奶奶在边上跟她说话,奶奶问木得那边有没有消息。

        “才提交的诉讼,律师说,最快也要下个月才能开庭审理。”

        奶奶没去过木得,但她听说过木得那么很乱,昨晚又在旁边听了赖温夫妇的一番话,担心道:“不是在国内,没有靠山,这官司也不知道能不能赢。”

        红果不好跟奶奶说雷鸣帮忙的事,便道:“奶奶你就别担心了,担心也没用,有的时候运气来了,挡都挡不住,不需要什么靠山。”

        这么自信,奶奶不由笑了,她道:“哎呀,我就是不想便宜安红,昨天那个矿场老板说什么卡德林场的老板娘被抓了,什么意思你知道吗?是安红被抓了?”

        刚才曾玉宁和顺嫂到楼上来找事奶奶不知道,红果便告诉她:“好像是说被抓了,因为什么事我也不清楚。”

        “抓得好。她要是被抓了,我们官司是不是赢面就大了?”

        逻辑上应该不能这么说,但实际效果应该就是这样的,红果吃着小馄饨,看见门口有影子,抬头看,是张菊梅来了。

        “怎么那么早?吃早饭了吗?”

        “吃了。”张菊梅笑着坐到红果身边来,她道:“我急性子等不及,有另外一个姓马的港商他听说你有黄翡,昨晚来找我,让我搭线,这个人有钱,他要的货多,他的意思是,你这里产的黄翡玉器都给他,他全包了。”

        “全包?”这是大客户啊,靠谱吗?

        张菊梅道:“靠谱,他的货到了香港,除了分销给香港本地商户外,还要销往周边地区,他每年来玉衡都要买几百万的货,有钱的很。”

        红果手上的黄翡如果全出了,林老师他们几个就算是没日没夜赶工,也不是一两个月就能赶出来的,她道:“他时间有没有要求?太赶了不行。”

        “时间我跟他商量,他可以分批拿。现在就是价格的问题,如果他全包了,他希望能拿到一个更优惠的价格。”

        红果想着,赖温公主岭的玉矿应该还不少黄翡,货源是不愁的,只是整个木得也就公主岭的黄翡品质高,如果价格卖低了,对未来市场循环并不利。

        如果宗炎能拿下公主岭,他们自己就可以通过控制产能来拉高价钱,就像钻石公司一样,控制了产量也就控制了价格。

        “这样,你去跟他说,我这批黄翡已经答应给其他两家了,我现在只能给他匀一点货,新的货源有,但没那么快,如果他要独家供货,香港地区我可以只卖给他一家,但价格不能低,反而要比现在高,你让他考虑考虑。”

        张菊梅搞不懂了,“他独家拿货怎么价格还要更高啊?”

        “就是因为独家,价格才高。到时候市场只有他有黄翡,他肯定会提高价格往外出售的。不能够他一边压低我们这边的进货价格,一边抬高对外售价,自己一个人吃独食吧?那我为什么要卖给他呢?黄翡那么稀缺,我卖给愿意出高价的不好吗?”红果笑着拍了拍张菊梅,道:“你去跟他聊,反正整体售价高了,你提成也高。”

        销售的提成之前就谈好了,零售给10;批发的话给不了那么多,只能给3,但3已经是市场最高价了,只要做得好,销售是可以发财的。

        张菊梅做事很认真,她又反复跟红果确认了沟通的话术,自己把自己先说服了,然后就赶着去找港商。张菊梅刚出去没多久,就听见外面传来吵闹声。

        红果在厨房洗碗,起初她也没在意,以为曾家人又在练兵呢,谁知洗完碗出来一听,是娟子和张菊梅的声音,赶忙出去。

        娟子和张菊梅在正院扭打起来了,两个姑娘互相扯头发,谁也不让谁。

        这个时间点,院子里也没其他人,只有曾老太在看热闹。

        红果忙去把她们扯开,问是怎么回事,两人又都不说,过了好一会儿,娟子才说是张菊梅抢了她客户。

        原来这位姓马的港商一开始是娟子去对接的,双方都谈得差不多了,结果被张菊梅横插一杆,把客户抢走了。

        “她就是以低价去抢客户,哪有这样的?”

        张菊梅替自己辩解道:“不是我去抢的客户,我都不知道马先生跟你聊了,是他主动来找我,我跟他大概说了一下价钱,他就说跟我合作了。”

        娟子:“他为什么找你合作?还不是因为你报价低。”

        “我报的价格都是红果给我的统一价,是你自己私下往高了报,你怎么怨上我了!”

        娟子一听,她怕红果误会,忙解释道:“什么叫我私下往高了报,我报价是给人预留砍价空间的,你这样直接把底价给客户看,那客户再一砍价,最后不就是损害了红果的利益吗?你懂不懂卖货技巧啊?”

        “不是我不懂卖货技巧,是我实在。我从来不会在中间偷奸耍滑,私吞差价。不像有些人,以为老板是自己好姐妹,就私自赚差价从中渔利。”

        “你什么意思!”娟子大叫起来,有的时候,声音越大就越显得心虚。

        张菊梅也不让她:“你想怎么理解,我就是什么意思!没做亏心事,你管我什么意思!”

        娟子又要去抓张菊梅,人没抓到,被红果给拽住了。

        这两个人吵架放的暗箭,红果听明白了。

        张菊梅不可能不知道姓马的是娟子客户,但客人一找到她,为了拿下这笔大订单,张菊梅直接就给报了底价。张菊梅有错,不过只是想要枪客户直接给底价的小错。

        而娟子就不一样了,她是抬高售价,然后再想办法从中吃差价,那就是□□裸地侵吞红果的利益。这可不是小错,而是犯法了。

        其实上次红果就怀疑过娟子,只是手上没有证据,自己也没有其他销售渠道,也就只能睁只眼闭只眼,这次可不能再这么糊里糊涂就算了。

        红果对张菊梅说:“你先回去,跟姓马的怎么沟通,还是按照我们刚才聊的方法去做。”

        张菊梅理了理头发,忙点头说好。

        红果把娟子拉进她家屋里说话,娟子还是不服气,“你信她说的话?她那就是胡扯!”

        “上次两万二三的货,你劝我打包价一万八卖出去,那个港商你还不让我接触,不瞒你说,那时候我就怀疑了。来这里的港商来来回回也就那批人,你觉得我能不能查出真相来?”

        娟子变了脸色,“红果……”

        “我是因为这段时间太忙,没时间在这些事上分神。但是娟子,亲兄弟都还要明算账呢,你不能利用我的信任来骗我。懂吗?”

        “我没有……”娟子一直以来都在外人面前维护红果的利益,这让她怎么好意思承认自己背过身就从红果这里偷一把米呢。

        “是不是有人教你这么做的?”

        娟子挠了挠痒,不说话了。

        “你老实告诉我,你在谈的对象是不是霍达文?是他唆摆你的吧?”

        娟子神情微微一震,心虚地低了低头,说明红果没有猜错。

        “你知道霍达文是什么人吗?”

        “也不能全怪他,怪我自己鬼迷心窍……”

        看来娟子已经完全沉迷她与霍达文的关系,娟子这么精明一个女孩,怎么就上了霍达文的贼船呢?女人一遇到所谓的爱情就变傻了吗?难道原书里娟子被霍达文虐待家暴,娟子反杀霍达文的情节还要在现实中再演一遍?

        “霍达文这个人吃喝嫖赌样样齐全,为什么曾玉宁最后还是跟他分手了?就是因为曾家把他调查地清清楚楚,霍达文就是个人渣。”

        “他不是,这事不能怪他,是我的错。红果,对不起,我会把差额赔给你的。”

        “你怎么赔我?你从我这儿赚的差额是不是拿去补贴霍达文了?他是不是以各种借口找你要钱周转?这样,你去找他要钱,看你能不能要回来。去找他,要不回钱就跟他分手。”之前都是娟子教红果怎么做事,今天是反过来了。

        “万一要不回来,这差额怎么办?”

        红果:“我以最底价算,差额四千。无论你能不能要回来,这个钱都得赔给我,只有把账清了,我们这姐妹情谊才能没有隔阂地续下去。”

        娟子受不了红果与她身份上的这种反转,从来都是她教训李红果的,她不高兴道:“为了点臭钱,你就这么跟我说话吗?你忘了以前我是怎么帮你的?掉钱眼里了!”

        红果忍着想教训她的冲动,甩了一下她家的门,“就是因为你是我从小最要好的姐妹,我才这么跟你说话,换一个人,我直接打了!谁愿意跟你废话那么多!霍达文这个废物,你要真想嫁,你先掂量清楚,你要是愿意跳这个火坑,我不会拦着你。”

        娟子被红果的骂人的气势吓着了,一时竟不知怎么回怼。

        “你嫁人之前,必须把这笔账平了!”说完,红果就出去了,此时曾老太还站在院子里张望趁热闹。

        红果一肚子火,瞥了眼曾老太:“看什么看?!”

        曾老太无缘无故被骂,气得炸毛:“干什么!你们吵架吵不赢,想欺负我老太太是不是?”

        “有这时间,不如多看看你那大孙女吧,顺嫂说她怀孕了!”红果一箭n雕,无差别扫射,把气都撒了出来。

        曾老太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了!她孙女怎么可能怀孕呢,顺嫂这嚼舌根的泼妇,她要去撕烂她的嘴!

        这边刚吵完架,宗炎回来了,两人收拾好东西,趁院子里没人,下隧道直奔卡德林场。

        经过上次留下青瓜的洞口时,红果上去看了一眼,青瓜没了,估计是被野人吃掉了,她这次又留了几个馒头和西红柿。

        这几次都没遇见那两条大蟒蛇,估计是真换窝了。

        他们从旱井里爬出来,找到了之前埋的枪,他们先往北走,然后再往西,上次遇见大胡子的位置应该是在卡德林场的中间位置。

        走了一半路,突然听见犬吠声,宗炎和红果忙伏在草丛里,透过缝隙往下看,两个巡林员坐在一根倒下的木头上吃红薯,旁边一只大狼狗摇着尾巴往他们这个方向狂吠。

        其中一个巡林员站起身,那狼狗像是得到了某种信号,一支箭似的往他们这个方向冲过来。

        伏在草丛里就是坐以待毙,宗炎拉着红果毫不犹豫转身就跑,跑的时候还不忘记方向,绝对不走回头路,他们直接一路向北。

        他们跑的飞快,但那狼狗是天天在这林子里野惯了的,窜的那叫一个快,一直紧追不舍,没办法拉开距离,反倒是把巡林员给远远甩了。

        实在甩不开那条狼狗,那就只能解决它,宗炎掏出枪被红果给拦住,这个时候飞镖比枪管用。

        飞镖没有声音,伤害性也没那么大,这狼狗以后可是她卡德林场的财产,红果直接一支飞镖甩了过去,飞镖扎在狼狗的爪子上,那狗嗷嗷叫了两声,速度明显减弱……

        他们接续往前奔跑,再后来,听不见追赶声,可能是飞镖慢慢起了作用,狼狗速度不得不慢下来了。

        他们找了处隐蔽的地方停下来休息,刚才跑得太快,两个人都喘着气,喝了一口水,大概分辨了一下方位,这已经是中间偏西北的位置。

        这么大的林区,要想找个人,实在太难了。

        他们从中午找到晚上,一无所获,这次时间不像上次那么紧急,晚餐的时候,红果直接用飞镖抓了一只野鸡,宗炎把野鸡用野芋头叶子抱着,埋在土里,然后烧了一堆火,慢慢把野鸡给烤熟,谓之窑鸡。

        他们分工明确,红果只负责梭那一把的飞镖,剩下的活儿都由宗炎来干。

        “你说我们烧这一堆烟火,会不会把人给引来?”

        “能把大胡子引来就好了。”

        红果笑了,问他窑鸡还要多久能好?

        “快了。你饿了的话,先吃点饼干。”

        “我才不吃饼干。我要吃肉。”

        “你飞镖那么准,以前没得过什么奖啊?”

        “得过!”

        宗炎好奇:“什么奖?”

        基地射击锦标赛第一名,红果胡诌道:“校园飞镖比赛第一名。”

        “想不到你们学校还有这种比赛。飞镖射的什么?靶子?”

        射的僵尸!红果点了点头,对,靶子。

        野鸡烤好了,扒开芋头叶子,香味喷溢而出,撕下一只鸡腿,汁水流下来,一口咬上去,满口都是野味的鲜甜!

        他们两人,一人半只鸡,吃得精光。

        这边吃完收拾好背囊,打算趁着夜色再往北找一找,忽然听见后面有声响,红果猛地回头,发现树下有个黑影,忙打开手电筒照过去,那黑影蓦地往后跑,红果追了上去。

        她看到那人扎着头发,是个男的,应该就是大胡子!

        大胡子跑得飞快,红果穷追不舍,他前面是黑夜,红果有手电筒照着能跑得更快,没几分钟,就追上了。

        她一手抓住对方的肩膀,叫了一声:“大胡子!”

        那人往下一蹲,往侧边一窜,从她手底下溜走了!

        红果顾及他是自己人,没敢下死手,追上去道:“大胡子!我是李儒年孙女!”

        但对方仿佛听不见似的,闷头往前飞跑,红果再次追上对方,这次她没动手抓他,而是顿下了脚步,前面出现了一间木屋,大胡子钻进去了。

        后面追上来的宗炎问她:“人呢?”

        “进去了。我看他是故意引我们过来的。”

        走近木屋,门没锁,推开门,也就只是一个单间,一张木床,一把小凳子,里面空空如也,并不见大胡子的踪影。

        唯一能藏身的,只有床底。

        宗炎给了她一个眼色,两人靠近床边,宗炎举起□□,红果一把掀开床铺!

        床架下面没有人,但放着两只的旧木箱子,看着这铜角包边的箱子,红果手抖了一下,难道……

        他们赶紧搬开床架,木箱没锁,打开箱盖,满眼都是金灿灿黄橙橙闪闪发亮的金条。

        金条上面放了一个信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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