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温侯坟冢（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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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市场内，黑熊混迹人流中。

    摆摊卖货的人里有几名道士很是显眼，他慢慢到附近观察。

    这三名道士也是粗布衣裳，额头扎一条五色彩线编织的头绳，头发散披从两侧垂下，又被头绳固定着。

    而买卖的是木雕的桃符，桃符款式一致，宽三寸长六寸，雕刻郁垒、神荼；此外还有其他一些手工制作的木雕法器。

    其中岁数最大的道士兼职卜卦，算卦的生意最好，足足六个人在排队。

    来算命的人，多数穿着体面一些。

    顿了顿，见黑熊没有接话，这个自称赖平的道士好奇：“我家所修太清法与张道陵所著颇为近似，不知足下所修梦蝶法有何神异？”

    未几，此处祭酒大师兄与赖平联袂而来，在门前这两个年近四旬的道士齐齐施礼。

    再看黑熊时，就觉得眼前这少年如似神仙中人，是天人之类。

    黑熊放下大白鹅，笑吟吟看赖平：“我来许都，本想购置水银，既然缺乏水银，朱砂也是可以的。除此之外，还需要漆、银之类，赖君若能为我找来，我自有重金酬谢。”

    得黑熊准许，赖平起身施礼，双手端起黑陶碟子后退几步出门，才转身去找此处老子庙的祭酒。

    黑熊皱眉沉思，低头看左手捏着的李子枝条，当即举起到面前：“赖君，请看此物。”

    赖平傻乎乎伸手要接，感觉不妥，赶紧伸出双手接住，先是细细观察，又放到鼻翼下闻着，果香清新不像是假的。

    卦金也不低，起步就是十枚五铢钱，算的高兴一些，会买些祈福、辟邪的神兽木雕；也有乔迁新居买郁垒神荼桃符的。

    一路无言语，跟着领头道士进入篱笆围起来的河畔小庄园。

    与袁术死后没有挖坟戮尸一样，吕布并非以叛臣下葬，而是诸侯之礼，至死都是汉室的温侯。

    亲眼所见，李祭酒最后一点疑虑也烟消云散。

    “可以给你二十斤散碎朱砂，至于钱货，今日可好？”

    有翻晒、处理药材的，也有坐在草庐下把脉、配药的，甚至河流上还有两个道士正撒网捕鱼。

    诸侯公卿安葬在家乡的话，封丘往往如同矮山、土岗一样。

    这位祭酒大师兄进来最先看到的是趴卧在黑熊身边的大白鹅，他记得很清楚，这大白鹅显然是突兀出现的。

    “入春以来华神医从淮南归来，已去了陈留。”

    “温侯败亡时我才十余岁，如何能有交情？”

    赖平瞪大了眼睛，并无什么喜悦，惊诧之极，久久无语。

    “买最便宜的，能买多少，什么时候能完成买卖？”

    黑熊摘下三枚递给对方，枝条与剩下四枚李子一起消失，仿佛没有存在过。

    “可以。”

    “可以，何时动身？”

    黑熊打量附近的水田，继续说：“我梦中见有金甲神将听我号令冲杀妖魔，向身边人描述梦境，多说此神将乃温侯所化，我特来许都招引。”

    说着右手两指夹起一枚白法力抹在李子枝条，赖平就见这李子枝条从半尺生长到一尺半，叶片壮大，其上米粒大小的李子干枯掉落，随即萌发新的花苞，顷刻间花苞绽放，花香弥漫。

    “梦见，即是见到；梦中有所得，即是有所得。”

    说着就将数出来的十枚五铢钱放在面前，对面也笑了：“这不难算，足下舍得出钱自能买到，不知想买多少？”

    吕布，应该也是这个计算方式。

    走了二十几步，两人入一处屋舍，屋舍内有各种明显的刺激气味。

    “神异？”

    道士往北郊走，绕过许都城池行七八里来到河流侧旁，这里也有其他道士、小道士，林林总总十几个人。

    黑熊下驴车，站在墓碑前跟袁术坟冢前一样，感受不到什么情绪、精神力场。

    黑熊反问，赖平不吱声了。

    就是黄土坟堆，里面埋着的就是尸骸，仅此而已。

    道士引路，回头观察黑熊面容，见清洗后面目俊朗肌肤红润白皙，就这长相气质必然衣冠之士，就好奇问：“我知庄公梦蝶，这梦蝶之术又是为何？”

    没有盖棺定论的谥号，就这么潦草埋葬在许都北郊。

    “过几日，赖君就知我是什么人了。”

    可能是天子脚下的官吏具有优良的法律精神，来收税的小吏略过黑熊，只跟对面的道士收税，收了十五税一。

    见黑熊随意丸成一团就塞到怀里，领头道士眼眸微缩，展臂邀请：“足下要买朱砂，可是同道之士？”

    黑法力洗练是根据重量、种类计算的，跟身份没关系，五个袁术跟一匹死马一样。

    “是。”

    对面道士伸手将一叠五铢钱捏起，放到黑熊面前：“足下要朱砂，贫道门中不缺此物，是要上乘之物，还是要拿朱砂熬炼银水？”

    黑熊说着右臂展开做虚抱姿势，大白鹅突然出现在怀里，到陌生环境大白鹅轻声叫唤几声，就好奇打量，又盯着赖平，隐隐有叼一口的架势。

    赖平面有苦色：“我老子庙所传太清法高深玄奥，非我等能领悟。仆资质驽钝，只望阁下念及同道情谊，能提携一二。”

    领头道士洗漱完毕，拿水瓢给黑熊浇水，见黑熊掏出百花刺绣的华丽裹头方巾擦拭脸上水迹，开口：“足下气度不凡，此前若是见过当有印象，可是新来许都？”

    黑熊说着，伸手将水缸边的树木枝条折下半截，看叶子、树干应该是李子树。

    “两三金，能买多少？”

    两人只能起来，李祭酒就对赖平说：“师弟送渠帅去温侯坟冢处，贫道入城去邀太医。”

    见这两人又叩首大拜，黑熊也是无奈，嘴上说：“我已与赖君说明白了，无意再三赘言。去备车驾，我要去吕温侯坟冢处。”

    “此物便是黄中李，赖君尝尝。”

    枝条捏在左手，对着领头道士微微欠身：“家中不善炼丹之术，也不懂医术，只修行梦蝶之术。梦中得到启示，有一番机缘造化落在许都，特来探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