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双生一体(3)(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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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彤彤苦恼地摸了摸脑袋,“嗯……弟弟和妹妹出生的时候,爸爸就不见了。”

“弟弟妹妹?”池醉一震。

薄冰的视线落在彤彤的手臂上,继而问,“那弟弟妹妹现在在哪里?”

“弟弟出生的时候,就和爸爸一起不见了……妹妹,妈妈把她带走了。”

池醉又给了彤彤一根棒棒糖:“知道妹妹去哪儿了吗?”

“不知道,妈妈说妹妹……不是人,让我不要跟妹妹玩……”

“……”

在彤彤说出这句话后,池薄二人都陷入了沉默。

没想错的话,这就是鸠占鹊巢的真正含义?

薄冰端起彤彤的手臂,面色微沉:“这些伤是怎么来的?”

彤彤怯生生道:“爸爸打的。”

那神情惊恐到极点,竟然与祠堂里的婴儿有几分类似,显然对挨打一事产生了心理阴影。

池醉摸了摸她的头,把衣兜里所有的棒棒糖都给了她,“还痛吗?”

“不痛,妈妈会吹吹,痛痛就飞走了……”彤彤小口小口舔着棒棒糖,“好甜呀……”

薄冰从通讯器里拿出云南白药,给彤彤喷了几下。

池醉则轻声诱哄:“我们做个约定吧,今天的事不告诉妈妈,那我们下次还给你带棒棒糖,好不好?”

彤彤想了一会,点点头,问:“大哥哥,你们叫什么名字呀?”

“名字啊……喏,这是冰冰哥哥,”池醉无视薄冰的白眼,先指指他,又指指自己,“我是刁哥哥。”

“好的,饼饼哥哥,刁哥哥,再见。”彤彤口齿不是很清楚,发音声调也不标准,便把“冰冰”叫成了“饼饼”。

“嗯,彤彤再见。”

池醉朝她挥挥手:“明天再来看你哦。”

两人经此一遭,没有再去别的地方,而是径直回了村长家。

如果彤彤所说都是真的,那一小部分事实已经浮出了水面——

联系昨天所见,村里女人怀的的确都是双生子,更有可能是龙凤胎。而龙凤胎一旦出世,孩子的父亲就会随之死去,其中的男孩则一生下来便是死胎。

至于女孩……

两人暂时无法确定是人是鬼,抑或是什么别的东西。

彤彤手臂上的伤连素不相识的人见了都觉得凄惨,可想而知她平日里过得是什么日子。且小姑娘言辞中提起母亲,远比父亲更加饱含依赖之情。

再者,她身上的布料虽旧,却洗的干干净净,麻花辫也是悉心编好的,看得出“妈妈”对她很是疼爱。

因此问题来了,这样一位疼爱女儿的母亲,怎么会称自己生下来的另一个女儿“不是人”?

池醉觉得,她肯定知道些什么,或许不比村长少。

所以彤彤家,势必得再去一趟。

拨开这层迷雾,两人一定能窥见重重阴影下的真相。

……

池醉和薄冰是最早回来的一批,其他人到晚饭时间才姗姗来迟。

这次做饭的是村长,他亲自下厨,给八人做了顿晚饭。

二柱,也就是肌肉男,随口问了句:“爷爷,今天给我们做早饭的婆婆呢?她怎么没来?”

村长狐疑地看着他:“什么婆婆?”

八人俱是一凛。

大学老师咽了口唾沫:“您是说,您没有让人给我们做早饭?”

村长顿时惊得面无人色:“我挨个敲门让你们吃早饭,不是你们这群娃儿自己说不要吃的吗?!”

他此话一出,八人都不是傻子,便都知道早上那顿是什么玩意儿了。

王悦立即捂着嘴干呕起来。

肌肉男、太妹、大学老师的神情也难看得紧。

八人里,明面上没动过早饭的人只有薄冰和李姓白领,其他人,除了池醉和宿琬,或多或少都吃了点。

一时间,饭桌上的气氛彻底凝固了。

池醉将视线转向干呕不止的王悦,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对方的肚子似乎鼓起来那么一点儿。

有点像……

怀了孕的妇人。

王悦自己也惊恐无比,她很清楚,八个人里只有自己碰过馒头,怎么办?怎么办?!

情急之下,她一把抓住身边大学老师的手,眼泪直直掉下:“求求你们,救救我……我不想死……”

“别怕,”大学老师面上温温和和,眼底却飞快地划过一丝不耐,“没事的,村长年纪大了,可能只是个乌龙呢?”

“对、对……一定是开玩笑的,不会有事的……我不会死的,你们也喝了粥的……”王悦不住地颤抖,自言自语般说个不停,说的其他人都皱起了眉。

大学老师突然想到什么,把矛头对准薄冰和李姓白领:“大家都吃了早饭,就你们俩没吃,你们俩当时肯定发现了什么,为什么不告诉我们?大家不是一个团队吗?”

“我只是胃不舒服,”薄冰慢条斯理道,“早晨起来,我一般都只喝水。”

李姓白领也附和着说:“我跟他差不多。”

“你们……”大学老师深吸一口气,掩去眼底的怒火,“大家都是同伴,有消息一定要互相分享,不然到时候谁都走不出去!”

“嗯。”薄冰无所谓地点点头。

大学老师又发出质疑:“那你们今天有拿到什么线索吗?”

“有,不过吃完饭再说吧。”

“好。”

八人便齐齐闷头扒饭。

池醉注意到,王悦拿筷子的手一直在颤抖,她并没有吃饭,而是不断打量着薄冰和李姓白领,视线一会儿落在薄冰身上,一会儿又落在李姓白领处,目光渐渐染上几分仇视。

他不由叹了口气。

极端环境下,人的劣根性很容易爆发,大学老师问薄冰那句不是为了别的,仅仅是为了找个背锅对象。

这样即使王悦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来,也报复不到他们头上。

池醉露出一个冷笑。

薄冰对此也并非一无所觉,应该说,他老早预知到了这种结局,但他打从心底感到无所谓。

像王悦这样的人其实不可怕,他们懦弱、无知、耳根子软、随波逐流,他们的勇气来的很快,去的同样很快——

就像鼓起的气球一样,用针轻轻一扎,就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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