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难嫁第一百零三天(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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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军入城,气势汹汹,京都皆危,臣子们一片惶恐,祈望宁沉能做点什么,但新皇极其镇定,什么也没做。

还是琅寰公主出面,帮忙稳固军心,皇室是宁氏的皇室,非宁沉一人的皇室,皇室兴亡,宁氏有责,然而面对纪风玄那战神降世般的压迫,她未免有些力不从心。

却没想到纪风玄竟孤身入宫等候传召,大臣们均是大喜,纷纷进言让宁沉抓住这个机会将他格杀。

但纪风玄毫发无损的踏出了宫门,就好像只是来宫中遛了个圈,大臣们终于绝望了。

他们终于领略到了纪风玄连取十八城一路告捷并非是他神勇无双,而是当今这位陛下私下放行,才导致这样的局面。

纪风玄离了宫,立即点兵清整军队,一路走来他觉得颇为奇怪,想给新皇最后一个机会,同他讨要一个说法,然新皇面对他的诘问和怒火,只是冷笑:“燕挽确为朕所杀,因何?自是朕想了又想,觉得男子为后有碍江山社稷,可情到浓时誓言轻易说出,朕一言九鼎岂能反悔,便也只好让他这昀国江山去死一死了。”

纪风玄已不想真相究竟如何,凭他这一番话,万死不辞,既招惹了燕挽,就该下地狱去陪燕挽,免得一个人走黄泉路孤寒。

他收到了两封密卷,一卷绘着皇宫暗道,一卷绘着皇城防布,验过真伪,三日后起兵。

天上乌云密布,浓浓的墨色从天边积压下来,狂风呼啸,宛似嚎啕。

皇宫沦陷,一片尖叫,纪风玄直取金銮殿,那里一人孑然而立,青衣懒散,风姿绰约。

纪风玄提着剑,剑尖血液嘀嗒流到地面,宛若妖艳的花朵,他薄唇翕动,冷然道:“我再问你一次,害死挽弟和祖母的到底是谁!”

宁沉不答反笑:“忠义侯府世代忠良,你的父兄先后战死,其实你早就恨透了昀国了罢,若非忠义侯遗训,你怕是宁愿折去一身傲骨长久待在燕府,也不愿今日站在这里,朕说的可对?”

纪风玄握紧了剑柄,沾着血的手骨节发白,面色冷厉的怒斥:“闭嘴!”

宁沉唇角的弧度勾得更深了,他不徐不疾道:“朕死之前,须得告诉你一件事,燕挽就是燕怀枳。”

纪风玄浑身一震,瞳孔猛缩。

“燕挽命中有一劫,须以女身养到十八岁,你在书房偷藏燕怀枳的书画,苦苦爱慕他多年,殊不知他一直在你身边,而你还拒了他的婚。”宁沉用毛骨悚然的愉悦的语气道,“你赢了又怎么样?燕挽临死前身心尽皆交付于我,我得到了他的爱。”

噗嗤——

长剑没入肉身。

发出钝钝的响声。

哐当——

纪风玄扔了剑。

他不看地上横陈的尸体,头也不回的离去,踏出皇宫,天上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整座京都笼罩在雨幕里,繁华长街空无一人。

纪风玄浑身湿透,可心更冷,明明有武功御寒,却不知那寒意为何直往身体中钻,冻得他牙齿哆嗦,他抹去脸上的雨,发现雨水里夹杂着一抹温热的泪。

他便这样朝着一个方向一直走一直走,走到了一座荒山,他找到了那个被雨水打湿的墓碑。

纪风玄放慢了脚步,生怕惊醒了那长眠之人,伸手摸上墓碑,喉结一滚,又一滚,发出低低的沉闷的声音,似哭非哭,似笑非笑,极是哀戚,而后寂静无声。

良久,他徒手在坟茔旁刨出一个浅浅的空坟,躺了进去。

“若有来世,见到我只管远远躲开,千万别理我,千万别再接近我这样冷面无情的人。”

“终生终世,不复相见。”

“对不起,挽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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