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5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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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宁和高飞在一间寝室住了三年,钱宁又是心直口快的性格,张天琪自然对高飞的身世有所耳闻,不得不说,那的确是棵堪比黄连的小白菜。

高飞的父亲在一次武装叛乱中不幸牺牲了,身体自来不很强健的母亲伤心过度,一病不起,不到两年也去世了,留下他一个还不知何谓烈属的小oga与祖母相依为命。然而那位可怜的母亲也因两度白发人送黑发人深受打击,于高飞母亲过世的同年中风偏瘫,后经烈属安置机构的安排住进了公益疗养院,无人照料的高飞自此住进了收容所。虽然收容所可以保障三餐温饱和义务教育,但天生怯懦好欺的性格也让他吃了不少苦头。

在即将超过被领养年纪的时候结实路希,再借由杜君浩的引荐被连夫人领养,本是莫大的幸运。

两位养母虽然性格迥异,但对他和另外收养的两个孩子都很宽容,这些年里给予他们的照料和培养就连很多身在原生家庭的孩子都未必能得到。

错就错在他与被养母寄予厚望的连跃产生了逾越伦常的感情,现实容不这份本无过错的感情,此前的幸运也便成了古典爱情悲剧的开篇。

“宝宝,我知道你同情高飞,不忍心看他委屈求全,但你不懂推己及人。”张天琪抱着还没有长大的小恋人,尝试引导他用大人的思维看待这件事,“在你看来,高飞为了他爱的人放弃了自己的爱情,很深情也很悲情,可能会遗憾终身。但在经历过现实挫折的高飞看来,他只是做了一个理智的决定。这个决定可以避免更多伤害和不幸,所以即便遗憾也是值得的。”

钱宁听完沉默了好一阵,之后扬起秀丽而迷惘的眼睛,问自己的未婚夫“所以爱情真的那么无足轻重吗轻到比不上前途,比不上物质,在世俗定义的对错面前不堪一击,面对这些东西可以毫不犹豫的放弃”

“我只能告诉你,任何追求都要有基础和前提,爱情也不例外。如果你明知自己不具备这些东西,那何必再去做无谓的争取和努力”张天琪其实不想小恋人长大,他希望他一直天真纯粹的快乐下去,永远体会不到成年人的无奈与无力。在这番尽可能婉转的回答里,他一直抚摸着他的头发,仿佛在安抚一只睁着茫然的眼睛打量这个残酷世界的小动物。

被评价为不懂推己及人的钱宁再度沉默下来,尝试将自己代入高飞的处境里,用高飞的角度看待这件事。可他没有亲身经历过高飞遭遇的挫折和不幸,没有被残酷的现实打断过脊梁,碾碎过尊严。

“可我还这么年轻,正是勇于追求爱情的年纪,如果现在不做任何争取就放弃,那等以后上了年纪,没了力气,岂不是只能坐在轮椅上遗憾了”生来幸运的小少爷,脊梁和尊严都被好好的保护着,他自然而然的自信着,不服输着没有输过的幸运儿必定不会轻易认输,这也是自然而然的事。

“你的想法太绝对了,我们换个角度设想。”张天琪在环抱里握住小恋人的手,继续温声引导,“既然你还年轻,还有大把的青春年华,为什么不去追求一段你有能力追求并且会受到祝福的爱情也许你会收获更多,也许等你老了的时候可以和你爱的人一起回忆你们共同经历的相知相遇,那更美好不是吗”

“青春年华”钱宁露出个讥讽的笑容,“如果我用放弃所爱换来的人已经没有这种东西了呢如果等不到我坐轮椅他就去见上帝了呢那我要怎么做抱着旧相册怀念他的花白头发和鱼尾纹吗你确定那样很美好”

“宝宝,你这样就不可爱了。”张天琪捏住他光滑白皙的脸蛋晃了晃,笑着给自家叔父正名,“首先我小叔没有那么老,再者他是个热爱生活的人。他可以为了轻松自在的生活放弃名利,在最无法抵抗这些东西吸引的年纪急流勇退,你觉得这样的人会在光阴耗尽之前任由自己老去吗”

“即使如此,他的年轻也是和同龄人相比得来的,这改变不了他大高飞三十岁的事实。”小少爷当下的言辞已经非常客气了,在操场看台的另一边看到高飞被一辆豪车接走追车揍人未遂时,他说吼的是坐在高飞旁边的是那个老家伙吧他来学校找高飞不怕被当成接孩子的家长吗

“我再申明一次,我小叔没有那么老,过完今年的生日他才满43岁。”

“哦”钱宁皮笑肉不笑阴阳怪气,“原来他大高飞21岁啊,两人只隔着21条代沟,你一步我一步就到跨过去了,真是轻松呢。”

张天琪哭笑不得,在他刻薄的小嘴上轻啃了一口,单方面宣布“谈话结束,我去喂小歪,你去洗漱准备睡觉。”

听到自己名字的钱小歪弹了弹耳朵,从冰盘里抬起了脸,对上张天琪投来的视线也无偷吃被抓现形的心虚,仓皇逃跑更是不存在的,它还想把最后两只甜虾慢慢享用完。

张天琪也没有打扰它用餐的举动,笑说“看来它不需要投喂了,走吧,一起去洗漱。”

钱宁一把揪住他的衣襟,把他的脸拉低,和自己四目相对,放话说“我要见见你未满43岁的年轻叔叔,你来安排。”

张天琪心知搪塞不过去,索性大方承认“这倒不用刻意安排,后天他家有个露天酒会,他已经通过我邀请了你。如果你能保证不闹事,我可以考虑不替你谢绝邀请。”

钱宁像个刺头一样,蹙着小眉毛找茬“他不是带女儿回来祭祖的吗开什么酒会他就这么急于昭告天下他给自己找了棵嫩白菜”

张天琪“既然你这种态度,我就直接帮你回绝了。”

钱宁忙说“好吧好吧,我保证全程挂在你胳膊上,即使他的脸像松树皮一样,我也会笑着问叔叔好,这总行了吧”

张天琪“我能相信你吗”

钱宁本想说你必须相信,话到嘴边又怕力度不够,转而解开一颗纽扣,露出了被当成顶级刺身享用时留下的痕迹“你看这是什么”

张天琪沉默下来,眉心欲皱不皱。

“你想到了对吗”钱宁灿然一笑,像个调戏良家小o的流氓似的拍了拍未婚夫的脸颊,“没错,如果不想被当成变态强暴犯被警察带走,你最好相信。”

张天琪猝然起身,把不知死活的小屁孩压在了沙发里,笑的像只要吃小孩的大灰狼“还没学乖看来我有必要用剩下的半罐奶油给自己加一顿宵夜。”

钱宁挣扎着抽出一只手,啪地按在他脸上,怒道“老流氓,你当心肾亏”

后天是个不适合开露天酒会的日子,中午还晴的好好的天到了下午就阴下来了,闷热的空气里漂浮着还在不断浓集的水汽,待到傍晚直接响起了隆隆的闷雷。

钱宁出发前特地给路希打了个电话,称自己好不容易帮他们弄到请柬,要路希务必到场。

路希一手帮丈夫挑选酒会上要穿的衣服,一手拿着通讯器和钱宁通话“放心吧小少爷,我们一定风雨无阻,我和你一样好奇张先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其实在小少爷“好不容易”弄到请柬之前,张公馆已经差人送来了请柬。杨女士请示了杜君浩,但因张景早年侨居海外,两人素无私交,杜君浩便没打算应邀,这事也就没人再提。直到下午张公馆来电告知露天酒会改为室内酒会,路希才得知自己受邀参加张先生的私人酒会。

钱宁打过来之前杜君浩还在为此挨数落,他家夫人一边帮他准备衣服一边说“你有应酬的时候我哪次不陪你去难得让你陪我一次,你都不问我一声就替我做决定。怎么杜先生做惯了座上宾,一朝沦为受邀人家属心理接受不了啊”

杜先生哭笑不得的解释“我只是没反应过来。”

杜夫人又问“为什么没反应过来”

杜先生于是无话可说了,没错,正是杜夫人说的那样,做惯了主要受邀人,一朝沦为受邀人家属没反应过来。

小剧场下

那个小作精池洋,我妈不让我和你玩。

作精鼻祖嗯

那个小作精她说你忒作,会带坏小孩。

作精鼻祖你还用我带孩子,你已经自学成才了你不知道吗

那个小作精不对不对,重点错了难道你不该气愤的大骂,靠那个死女人居然诋毁我

作精鼻祖她没诋毁我啊,我一直敢作敢当。倒是你,作还不承认,还想借刀杀人,有点损啊孩子。

那个小作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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