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7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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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熏从刀架里抽出一把剔骨刀,一边利落的处理着洗净抹干的鸡腿,一边无甚情绪的回应哥哥“我没有t到你高兴的点在哪。人家让你滚,你就乖乖滚了,人家让你滚回来,你就乖乖滚回来了。这么喜欢滚来滚去,你是屎壳郎吗”

龙醍喜气洋洋的脸呱嗒一下掉了下来“臭丫头,你会不会说话”

龙熏“哦,我说错了,更正一下,你应该是屎壳郎推的那个球。”

龙醍阴着脸磨牙“我确定了,你不会”

龙熏回身用看粪球的眼神看着自家哥哥“我说的不对”

龙醍义愤填膺的叫唤“当然不对明明是张叔叔宅心仁厚,乐善好施,发现我被酒店辞退给我介绍了一份轻松好待遇的工作,之后又念着小时候抱过我的情分,给了我一份轻松好待遇的兼职。怎么被你一解读就变成了变成了太恶心了,我不想重复。反正你这样说不仅侮辱了你哥,同时也侮辱了好心帮助我们的张叔叔。道歉我强烈要求你向我们两个道歉”

龙熏嫌弃的眼神里多了些许不忍“你是这样安慰自己的好吧,我现在明白你高兴的点在哪了,虽然我不认为这值得高兴,并且觉得你很可悲。”

龙醍气的要扑上去扯她腮帮子,一看她手里的刀又退回了回来,扶着蹭蹭冒火的脑门子转圈圈“我是有多想不开才会辛辛苦苦养大你个臭丫头我跟自己有仇吧肯定是这样,不然我早该在你第一次对我不敬的时候就扔了你,对,扔给人贩子,让他们把你贩到哈德逊湾去霍霍白鲸”

龙熏“我又不明白了,你这么记仇的人为什么会那个张景这么宽宏大量就因为初恋情怀”

龙醍“因为我所说的才是事实,人家并没做错什么,还在处处帮助我们,我为什么要记恨一个这样的人还有,你哥一直宽宏大量,有仇一般当场就报了,不用记。”

龙熏“哦我宽宏大量的哥哥,你显然记得二十年前海洋馆里吓哭你的白鲸鱼。”

龙醍“说了一百次了,咱妈记错了,不是吓哭,是气的我高高兴兴的摆着ose拍照片,它忽然从后面冒出来,嗷的一嗓子,我冰淇凌都掉地上了我最喜欢的薄饼脆筒冰淇凌,三个球的,就舔了一口,换你你不生气”

龙熏“去过海洋馆的人都知道,白鲸智商高,喜欢捉弄小孩取乐,我想被它们吓掉冰淇凌的小朋友不止一个,但你绝对是记得最清楚的一个是因为仇没报成吗”

龙醍“”

龙熏不再揭他黑历史,回过身去继续剔骨“哥,算了吧,就算事实真的像你说的那样,人家也只是可怜你而已。你想要的是这个吗如果是,你就去,我不拦你。如果不是,你就躲他远远的,最好老死不相往来。”

龙醍沉默下来,整个人都暗淡了似的,没了活力与光彩。

龙熏在这样的沉默里顿了顿,透过厨房那扇附着着油污和灰尘的窗子看着相依为命的兄长“哥,我知道你辛苦,可辛苦总好过难堪,难过,不是吗”

龙醍抬起头,也透过那扇窗看着自己,怔怔地“是,我们活在泥里,在烂泥里挣扎,苟延残喘,确实不该去妄想天上的云彩。可如果一点渴望的东西没有,我要靠什么挣扎下去呢”

龙熏想说你还有我,可这话涌到喉头就梗住了。她不是哥哥的依靠,尽管她想成为那样的存在,尽管她是那么想保护他,可事实上她是个拖累,拖着他在这烂泥里挣扎,不知还能坚持多久,不知哪天耗尽了力气,被这烂泥活吞没。

龙醍在妹妹的沉默里回过神来,抹了把脸,呼出一口气,又换上了平日那大剌剌的不知愁的模样“哎呀,一不小心矫情了。行,听你的,不去了。明早我就给郭伯打电话,估计那边也不是真的缺人手,少我一个不少。”

龙熏“去吧。”

龙醍仿佛没听见,捞起外套往外走“我下去买点啤酒。你也别剔了,直接炸吧,有骨头的炸鸡才有灵魂”

龙醍回头,看看回身凝着自己的妹妹,再看看被剔骨刀钉在案板上的鸡腿,头皮忍不住发麻。他这是养了个什么玩意啊这玩意真能嫁出去吗会不会砸手里

龙熏“不是喜欢他吗不是放不下吗去追他,追上了我就把你嫁了,追不上就滚回来,他不要你我要你”

龙醍竟然被这凶丫头吼的有点感动,虽然这丫头没长成软和贴心的小棉袄,但在母亲走后的这些年里,愿意支撑他,会在他快不要撑不住的时候,伸出手暖一暖他心口的,只有她。反之一想自己犯矫情的那通浑话,哪里是当哥哥的人该说的矫情也就罢了,关键是让人寒心。

龙醍这样一想便觉得自己太不该了,有心过去揉揉她的脑袋安抚一下,对着她那张冷酷凶悍的脸又实在下不去手,索性不矫情了,大剌剌的一笑“不去了,我又不是没他就活不下去,没他日子照样过。哥哪也不去,以后也不瞎琢磨了,咱们好好”

龙熏“我让你去”

龙醍蓦地瞪大了眼睛“你、你想干什么别动它,那是刀啊姑奶奶”

龙熏把刀“当啷”一扔,用鸡腿指着他“你再磨叽一句我就把它塞你嘴里,让你整个吞下去”

龙醍看看那把被扔开的剔骨刀,先是松了口气,随即心间涌起无限悲凉试问天下为人兄长的,还有比他龙醍更没有尊严的吗如果有,请务必告诉他,他需要以做慰藉。

找了份好兼职的好心情烟消云散,啤机炸鸡也没安排上,

鸡腿被龙熏做明天中午的便当了。龙醍自觉无趣,早早洗漱干净回了房间。

转天下班还是去了华苑,险些害他生吞鸡腿的神仙叔叔什么也不知道,一如既往的从容优雅着。亲手安置好带过来的兰花,下楼看到他抱着刚从干洗店取回来的窗帘准备挂,先道了一声辛苦了,又周到的提醒他小心,别摔到自己。

龙醍看着那温和又无辜的罪魁祸首,心下五味杂陈,却是一味都不能外露,只点一点头,道应该的。

也确实是应该的。

郭伯给他定的薪资很优厚,工作日按时薪计,三小时就抵他灌着冷风送一整天外卖;周六日按日薪计,和先他来的住家佣人一样。另外还应着忙过这两天给他配辆车,周末用来采买,平时上下班也可以开,油费全报。

被人照顾到这个份上,龙醍觉得自己没有自作多情称得上reay理智了,要不是理该如此,不足矣被表扬,他都想问叔叔要朵小红花。

那边厢,张景觉得平日叽喳有活力的小羽毛有点没精神,小尾巴拖在地上,羽冠都蔫垂下来了似的。

虽然觉得可能性不大,张景还是叫来老管家问了问昨日“面试”如何谈的,会不会因为没有事先打声招呼,一番好意被当成了施舍,伤了年轻人的自尊心

“聊的挺好的,那孩子机灵,一点就透,哪可能拎不清是非好歹”老管家心里想,先生这是真上心了吧不然怎么会过问这种琐事即便自己是个老糊涂,也是侍奉了张家三代,深谙人情世故的老糊涂,怎会连这点事都办不妥当

张景没再追问,若有所思般把玩着他的烟斗,也不知思没思出个所以然来,半晌好笑似的摇一摇头“我就知道这是个不叫人省心的主。”

这又不是什么称赞的话,对龙醍青眼有加的老管家自然不好随声附和,更不好说,您不上心何来的费心这话说出来未免托大,况且他这老糊涂也不适合掺和年轻人的事,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人老精,鬼老灵,为了配合这些老精怪,文风都跑偏了来自亲妈的无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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