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1.14（2 / 2）

见到女子的第一眼梅仙儿着实吃了一惊，都说沈姑娘容貌好他还以为是人吹捧出来的，直到见了真人后他才知道大家没有夸大其词，沈九畹当真好看的过分了些。

看尽百态的梅仙儿可不是画眉那种初出茅庐的毛头小子，惊讶沈九畹的容貌只是一瞬，下一瞬他就发现沈九畹来德阳班的怕并不是单纯的想见他。

女子状似好奇的看着他，眼底却带着一种对物品的打量。

这样的目光反而让梅仙儿更加自在，就怕遇到有怪癖的贵客，把你带出去折磨上几天扔回来，不死也得脱层皮，像沈九畹这样带着算计的人反而更好伺候，毕竟他一个戏子身上也没什么东西好让人算计的，无非就是陪人演演戏。

梅仙儿在心里笑了，脸上也笑了，他轻轻挑起眉毛，笑的妩媚多情：“不知这位贵客找梅仙儿有何事，想听曲儿还是想听故事？您尽管说，只要梅仙儿会的，保准把您伺候的舒舒服服。”

沈九畹也笑了，果然梅仙儿这幅模样才符合戏子，陈夏生真是戏子中的奇葩了。

她伸出手对梅仙儿招了招，梅仙儿上道儿的走过去，跪坐在沈九畹脚边的塌子上，轻轻仰头，露出自己最好看的侧颜道：“姑娘可要捶腿？”

沈九畹欣然点头：“捶吧。”

梅仙儿眼睛笑成一轮弯月，伸出一双纤细白皙的手放在沈九畹的小腿上，装模作样的捏起来。

沈九畹闭眼享受着梅仙儿的伺候。

身后知书瞪着眼睛差点把梅仙儿戳出一个窟窿，倒是芍药低着头不看二人，实则心里不屑，心想大小姐真是不知廉耻，被个戏子动手动脚的，活该沈叔父抢了她的家产。

屋子里一时寂静无声。

过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沈九畹似乎才想起来屋子里还

有两个丫鬟一样，她吩咐道：“你们两个下去吧。”

知书张口想说什么，又生生的忍住，和芍药一起守在了门外。

几乎厢房的门刚一关住，梅仙儿就从地上站了起来，规规矩矩的站在沈九畹身边，轻声道：“姑娘得罪了。”

沈九畹好奇：“哦？何来得罪一说？”

梅仙儿捂唇笑：“姑娘来此明显不是找乐子的，只是姑娘想演戏，就陪您演喽。”

“你倒是激灵。”沈九畹真心实意的夸了句，然后示意他坐去一旁的椅子上，然后道：“倒不是来找你演戏，只是想问问你，戏子有爱吗？”

戏子有爱吗？这是什么问题。

梅仙儿眼睛一转想到沈九畹之前长时间逗留明春班的事情，还有对画眉一掷千金的劲头……难道她看上画眉了？

越想越有可能，沈九畹应该被画眉迷住了双眼，又碍于世俗的眼光，所以才会问他戏子有爱吗，毕竟他也是戏子与画眉身份相同，问他最合适不过了。

只是这个问题……

梅仙儿有一瞬恍惚。

戏子有爱吗？

当然，戏子也是人，有血有肉有心，怎么会没有爱呢？

只是爱太多，被辜负的太多，自然就没了。

为了小姑娘的未来着想梅仙儿该说戏子没有爱的，省的让小姑娘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但他想了想画眉，都是可怜人，梅仙儿就咽下了嘴边的话。

他娇笑道：“当然有啊，戏子的爱是世上最难得的爱呢，因为他们不爱则以，一爱就是至死不渝呢。”梅仙儿调皮道：“您瞧，《巧翠》里不就是这么唱的？戏子与女子双双殉情，生生世世的在一起了呢。”

沈九畹勾唇：“确实如此。”

……

梅仙儿得了一袋银豆子作为赏赐，数了数大概有六十多两，虽然不如画眉的一百两却也不差了，毕竟不过为她捏了捏腿，动了动嘴皮子的功夫就得到了这些银钱，当真轻松。

送沈九畹出门的时候他真诚道：“沈姑娘，梅仙儿这儿随时欢迎您来。”

沈九畹点点头：“你放心，我会连续来三天，好歹听你唱一折子戏才行。”

梅仙儿捂嘴笑：“那感情好，恭候您大驾。”

二人说说笑笑的分开，沈九畹回沈府，梅仙儿回德阳班，他们谁都没发现湖边桥角站着一抹灰色的身影，正死死的盯着沈九畹离去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