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第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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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枕收起眼泪,抽了抽鼻子:“不,事关公子幸福,陈枕就是豁出去性命也值得,我一个字都没有讲给容婆子听。”

如烟公子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手心,连连道:“我知道、我知道。”

然而,陈枕的希望还是落空了。

不知道为何,上官珑一连两个月都没有再来醉仙楼了。

莲花从盛开至凋谢,如同陈枕的希冀,一同随着时间破灭了。

***

房间内,陈枕守候在门前,小德正在伺候王小姐饮茶,那镶嵌了鹅蛋大小翡翠的金边靴子,踏在一尘不染的地板上,另一只脚吊儿郎当翘着二郎腿。

如烟公子在桌边弹着琵琶,看得出来他脸色奇差。

可是那伪装出来的笑颜,比哭还难看。

有人说,艺伎是什么人?

躺着赚钱的人,可舒服哩。

其实要算起来,出卖才艺和身体并不算什么难题,做他们这行最难的是强颜欢笑。

强颜欢笑,是比凌迟还要惨的刑法。

有过强颜欢笑经历的人应当非常明白那种内心与外表分离的感受,那是一种内心的凌迟。

又或者,他们已经习惯了,正所谓面具戴久了就会长到脸上再也拿不下来了。

如烟公子已经快属于那种长到脸上拿不下来的火候了。

可是还差一点点。

就这么一点点出卖了他的内心,他弹琴的手在颤抖。

“还愣着干什么,张小姐吐了,快去把前面那摊脏东西清理干净咯。”正在陈枕看的出神的时候,容四娘拧着他的耳朵吼道。

陈枕吃痛,往前面望去,果然隔壁厢房里的张小姐吐了一地。

这张小姐是张尚书家的二小姐,平生也是极为娇惯着的,从来不让多喝酒。

这会子到了风月场,不喝酒也得喝酒,一下子被姐妹们给灌醉了。

“我不热!你们走开……”

“小姐,衣服脏了,咱们进去换身衣服吧?”一个小厮在旁边打劝道。

这位张小姐的衣服被自己吐了一身,但一看她那醉醺醺地样子,显然没察觉到。

陈枕被迫去清理污渍,他拿着秽桶,还有抹布、刷子等等,走到那摊秽物前慢慢清理。

一阵难闻

的味道扑面而来,陈枕不由得拿手掩了掩鼻子。

那醉醺醺地张小姐一看这动作,怒从中来。

一把抄起圆鼓凳上的古筝,就势朝陈枕的脑子上砸去。

‘哐——’

他顿时感到眼前一阵眩晕,新伤加旧伤终于迫使他晕倒过去。

王娉婷闻声从如烟公子的房里走出来,看到这个长了胎记的丑男子晕倒在木质地板上,不由得笑出声来。

“咯咯咯,贱货一个。”

如烟公子追出来见到此情景,亦是敢怒不敢言地垂下头去。

“这男人好像同你很要好吧?”王娉婷转头对如烟公子道。

如烟公子屏住呼吸,轻轻点头。

王娉婷望了陈枕很久,然后缓缓沉声对如烟公子道:“把他带到你房里去。”

从来没有过客人要把一个下人抬到花魁房间里去的,虽然陈枕有如烟公子的特殊照顾,可以经常出入头牌的房间,可是按照醉仙楼的规定,下人还是不可以睡花魁的床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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