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弟同心(八)(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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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加之罪何患无辞,王灵娇说的那些理由都不重要,温氏真正的目的是吞并莲花坞,实现统一仙门的野望。家父家母之所以选择力战乃是因温氏要将莲花坞改为温氏监察瞭,并非外人所传师兄引罪。”江澄顿了顿道,“诸位觉得我师兄有错,莫非是认为他在玄武洞不该救人说实话,当时虽形势险恶,然以我与师兄,蓝二公子和金公子的修为,独自逃难也不是不行。”

“我云梦江氏以侠义立族,明知不可为而为之。救人之事,我江家无悔无怨,旁人用什么立场来指责我师兄救人惹祸当日从玄武洞脱身的世家子,不少都是在场诸位的亲朋故旧吧”

此言一出,就连能言善辩的金光瑶和姚宗主也无话可说。若再继续辩下去,那得罪的可就不是云梦江氏,而是当日与他们一同在玄武洞的世家子了。

有那知情识趣的立时换了话锋,赞叹江氏侠义,老宗主仁厚,弟子和儿子都承继家风云云。金子勋被打的半死,听到这些奉承之言,几乎晕厥过去。他方才骂魏无羡,言语间提及江氏家教,如今人家赞扬江氏门风,就好比是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

江澄见这些人见风使舵极快,心下只觉得发冷。外人的评价本不该过分在意,然留言杀人啊你不在意,自有旁人在意,为了谣言杀人害人从来不在少数。

江澄转身离去,却不知道后面金子轩来了一场惊天动地的告白。然事后知晓,江澄也不过叹息一声。金陵台那个烂泥塘他是不会将姐姐嫁过去的,若金子轩愿意入赘或许他会考虑成全。

晚上,金光善在金陵台设宴,又提及阴虎符。

“金宗主,阴虎符是我炼制的法宝,你用什么身份要求我交出来”魏婴冷笑道,“即便当年温王在世,觊觎旁人的东西也不过是毁去,可不曾像你这样堂而皇之的开口要啊”

“魏公子误会了,阴虎符威力惊人,有太多不可控性。我也是为了魏公子你好啊”

“为我好”

魏婴面色一冷正要说话,江澄忽然站到了他前面“阴虎符的处置,在不夜天,我就提过了。如今我们没有精力处置才暂时留存,若金宗主愿意代为处置,再好不过。”

魏婴有些心急“江澄”

江澄对他眨了眨眼,转身看向诸位家主道“交出阴虎符不难,难就难在金宗主不相信我师兄不会倚仗阴虎符为祸,同样我们也信不过金宗主。正好今日诸位家主都在这里,不妨大家表个态,少数服从多数。觉得阴虎符交给金宗主更妥帖的家主们出一份背书,承诺只要我师兄交出阴虎符,日后任何人以阴虎符为祸,不可向魏婴和江氏追责,不可要求我江氏善后。”

“江宗主此言当真”金光善压抑着内心的激动道。

“自然当真,不过背书的家族里必须有姑苏蓝氏和清河聂氏,若蓝宗主和聂宗主不愿意那就休提,若两位有一人愿意为金宗主担保,我们可以交出一半阴虎符。”江澄扫视了众人一眼道,“当然若蓝氏和聂氏愿意处置阴虎符,只要承诺后果自负,我们亦愿意将一半阴虎符交给蓝宗主或聂宗主处置。”

“江宗主这是为何阴虎符交给蓝宗主和聂宗主就不需要旁的家族担保么”金光瑶道,“江宗主的用意可不纯啊”

“用意纯不纯,个人有个人的分辨,射日之征,蓝宗主与聂宗主和我有同杀温贼的同袍之义,我们兄弟信得过两位为人,至于后方的金宗主么,接触不多,信任有限,请见谅。”江澄道,“若如今金陵台的主人是一同征战沙场的金少宗主或敛芳尊你,晚吟也是信得过的。”

蓝曦臣性情温厚,君子可欺之以方。聂明玦一根筋不会转弯,想得不深。然金光瑶却瞬间明白了江澄的用意,这是阳谋,提醒了百家金光善的野心,提醒了聂氏和蓝氏,射日之征金氏如何避战保存实力。

同时,也将金子轩和金光瑶提溜了出来,金光善会不会觉得儿子声望盖过自己,金夫人会不会意识到敛芳尊对金子轩地位的危险

“清谈会尚未结束,诸位家主可以好好考虑。”江澄见众人交头接耳犹豫不决,心下哂笑,语锋一转,“趁着今日诸位都在,江某另有一事公布。此事本该由我江氏设宴公告,然家中尚未除服,不便设宴,便在这里一并说了。烦请金宗主、聂宗主、蓝宗主和在座诸位家主做个见证。”

金光善因江澄神来一笔,正心烦意乱,聂明玦却已经起身道“江宗主请说”

“师兄魏婴为家父首徒,与我亲如兄弟,虽性格狂放不羁,却待人至诚。如今家父不在,江某以云梦江氏宗主之名命我师兄魏婴为副宗主,日后请诸位称一声魏宗主,若再有人以家仆之子相称,质疑我江氏家教便是与我云梦江氏为敌。”

聂明玦拍案道“大丈夫当如是英雄不问出身,江宗主用人不疑,我聂某佩服”

江澄抱拳道“晚吟也曾听闻聂宗主当年慧眼识英雄,提拔了敛芳尊,如今更是结为异性兄弟。晚吟没有家父和聂宗主的眼光,不过是拾人牙慧罢了”

聂明玦为人鲁直脾气爆烈,身边人莫不是怕极了他,就是他看不上人家。唯一能够交心的朋友就是义弟蓝曦臣,哪怕是三弟金光瑶也无交心之说。今日却觉得江澄此人颇和心意,起了结交之意。

宴席散后,江澄请聂明玦小酌,聂明玦欣然应允,到了客院才发现蓝曦臣蓝忘机和魏无羡也在。虽说暂住金氏客院,江澄也让人准备了茶酒。蓝家人禁酒,江澄也不会强拉着人喝酒。

“聂宗主、蓝宗主请坐”

聂明玦和蓝曦臣入座,江澄随机开门见山道“两位都是真君子,江某今日就开门见山了。昨日吾等同赴金陵台,聂宗主曾经问及师兄魏婴为何不佩剑”

“江澄”魏婴厉声喝道。

“你坐下”江澄一把将魏婴按在了位子上,“聂宗主和蓝宗主都是皎皎君子,必然不会泄密。且此事也不用保密太久,本该一同承担,岂能让你一人背负。”

江澄明白剖丹终是他们的痛,若非已有解决之策,只怕会成为终生难愈的伤。然如今既然有“药”可医,何不坦坦荡荡将伤口清理干净。

“前番我在不夜天说过,江氏灭门之时曾被温晁所擒为温逐流化去金丹,后我可运转灵力,想必不少人都有所怀疑吧”

蓝曦臣点了点头“金丹修复之术,闻所未闻。”

“金丹被化是真,修复也是真,然代价之大却也非常人所及。”江澄看了魏无羡一眼,“是我师兄魏无羡诓我说抱山散人可修复金丹,其实是请了岐黄神医温情将自己的金丹生剖给了我。”

闻得此言,聂明玦和蓝忘机失态起身,聂明玦瞠目道“当真”

“师兄失了金丹又被温晁抛入乱葬岗三月方脱身,修鬼道一为活命二为助我复仇,绝非追求力量。他不佩剑是怕我知晓真相,怕旁人发现金丹有损趁机攻讦,所谓狂妄皆是无奈,然若有所失礼,还请诸位见谅。”

“魏婴”蓝忘机担忧地看向了魏无羡,蓝曦臣也心下震动。

“魏公子高义,往日聂某对你多有误解,且敬你一杯,已做赔罪”聂明玦朗声道。

众人同饮一杯,倒是放下了往日诸多猜忌。

“蓝湛,你也不要太担心了,江澄已经找到了修复金丹之法。”魏婴见蓝湛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心下发毛,连忙解释道。

“真能修复”蓝湛担忧道。

“有些把握,修复金丹需要配合特殊的功法,师兄近来调养身体,想来不久后便可重结金丹。”江澄道,“待师兄重结金丹,我们会与神医温情将金丹修复之法整理出来公布天下。”

“江宗主大义”重结金丹需要特殊功法,江氏却愿意分享,可见气度不凡。

早年温氏肆虐,不知多少高手被那温逐流化去金丹,且多年来玄门因各种缘故金丹碎裂的也不再少数。重结金丹之法,总归都是一件了不起的发现。

“此为私,另有一事,许是江某多心,却免不得要提一句,只当是居安思危。”江澄话题一转道,“穷奇道虐俘之事,金宗主都推脱给了手下,真情如何不好细究。然近来江某听到风声,最后一块阴铁可能落在了金氏手中,且金氏私下已有排除异己之事。今日多番提及阴虎符,只怕金光善其志不小。”

“金光善这个老匹夫,不可信”聂明玦不在意温氏俘虏,但也不傻。金光善想当仙督,他也能看出几分,然他是绝不会同意的。聂明玦不想当什么仙督,也不愿意有个仙督压在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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