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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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是被警车送来医院的,俞想稍一打听就问到了三人的病房。

俞洪和朱春霞在一个病房,俞英彦还在重症监护室观察。

俞想先去了重症监护室,他透过玻璃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俞英彦,身上到处都裹着纱布,仿佛木乃伊。

据医生所说,他鼻梁骨折,肋骨也折了两根,胃部有内出血,还有多处的软组织挫伤,显然是绑匪的重点打击对象。

但看着俞英彦这样子,俞想不仅没觉得同情,反而只想说上一句活该。

俞洪应该怎么也没想到,他想出的自以为的“好办法”,不仅没坑到俞想,反而坑了自己的宝贝儿子。

而不知道俞英彦会怎么想被自己父亲坑了的这件事。

仿佛感受到俞想的视线,俞英彦悠悠转醒,隔着窗子幽幽地看了一眼俞想。

这个眼神中有愤怒,有怨恨,唯独没有抱歉和后悔。

果然是狗改不了吃屎,俞想冷笑一声,看来指望他们改邪归正是不可能了。

俞想伸出双手,贴在玻璃上。然后趁着医生护士不注意,迅速给他比了个两个中指。在护士转过身来前,他早已大摇大摆地走开。

甚至不用看,俞想都能想到俞英彦被气到满脸通红的样子。他越想越快乐,就连脚步都轻快了起来。

他一路来到了俞洪和朱春霞的病房。

听到门响,两人期待地看向门口,待看到走进的是俞想时,表情又纷纷凝固在脸上。

“怎么是你?”俞洪问道。

“怎么?不能是我?”俞想拖过一把椅子坐到了病床旁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两人。

他们的身上也有着深浅不一的伤痕,朱春霞更要好上一些,但也多少受了些皮肉之苦。

“你来干什么?我儿子呢?”朱春霞经历了情绪的大起大落,早已无法保持冷静。

她近乎歇斯底里地吼道:“英彦呢?我儿子在哪?”

“你儿子啊,”俞想坏笑了一下,挑眉道,“死了。”

“什么……你说什么?”朱春霞如遭雷击,身子一软就瘫倒在床上。而俞英彦也颤抖着双手,试图坐起来,却失去了全部力气。

俞想欣赏了十几秒的默片之后,赶在朱春霞开口号丧之前又说道:“逗你们的。”

朱春霞的嚎哭声被生生地堵在了喉咙里,但还保持着大张着嘴的姿势,十分滑稽。

“你不要骗我,我儿子到底怎么了?”俞洪拼尽全力,终于坐了起来。但因为拉扯到伤口,疼得五官狰狞。

俞想脚尖用力一顶床腿,椅子向后滑去,在瓷砖地上划出一道刺耳的尖锐声响。

他靠在柜子上,低着头无聊地抠着手指的死皮,随口问道:“想好了?从此你们就一个儿子了?”

俞洪没想到这时候俞想还在关注这件事:“你……我……”

“行了,”俞想懒得和他们计较,“你们的宝贝大儿子目前还活着,当然,还能活多久我也不知道,如果不放心就赶紧去icu看看,万一人突然就没了呢。”

“小想……”朱春霞叫了他一声,“那个,我们有话想和你说。”

俞想原本已经准备离开了,现在犹豫了一下又坐了回去:“我还有事,你们长话短说。”

朱春霞微微低着头,不看他,声音很小:“小想,对不起,是我们的错,我们一时鬼迷心窍,才想逼你拿钱,我们知道错了。”

说完,她看着俞想,脸上露出了一丝愧疚。

但俞想却没有预想之中的感动,想法,他露出了一个有些嫌恶的表情。

俞洪却没看到,而是接着朱春霞的话说道:“小想,是爸爸不对。爸爸不该问你要钱的,当时确实是……”

“打住,快打住。”

俞想终于听不下去了,他觉得自己就不该坐下来听他们说这些废话:“你们直接说想干什么吧,是不是想让我原谅你们。”

俞洪和朱春霞没想到俞想竟然直接说出了他们的真实目的,他们顿时尴尬起来。

“不是的,我们只是……”

这回,俞想没有耐心听他们说了。他打断道:“看你们的反应,你们应该知道,从你主动提出自导自演绑架的那一刻,你就变成了诈骗罪的罪犯。”

“所以你根本不是绑架罪的受害者,你是诈骗罪的未遂犯。”

俞想的话语掷地有声,他来之前咨询过警察,也自己查过法条,知道俞洪的这种行为已经构成了诈骗。

但因为俞想选择了报警而非交赎金,于是他们没有构成既遂,只是诈骗未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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