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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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荣大是畅快的跟刘方说了一阵子,尔后忍不住叹道“这次也得亏林寿安那小子,要不是他来报信,说不得这次就让冯老柴给溜过去了。”

刘方也连连点头“要说林寿安这小子真是聪明,不过是听人说了些蛛丝马迹,就推论出这些来。还别说,我送信过去的时候,赵县丞可是高兴的紧。”

可不高兴么,赵县丞正头痛呢。马上就是收秋赋的时候,本来往年都是办老了的,原本来是没什么事的。虽说今年府城那边照例有上官过来视察,但年年如此,谁都知道只不过是来走过场的,何况今年来的还是韩解世韩通判。

知道是韩通判到他们这里来,内平县一众人等,从钱知县到下面的书吏都很高兴。这韩通判来泰长府两年了,虽然性情很是孤拐,最是个廉洁不过的,但却也最是个不管事儿的。

要说这个韩通判那可是大有来头的,他原本是京城御史台的御史大夫,不知为何故给贬到这泰长府做了通判。由京官四品被贬为穷州府的从五品通判,这处罚不可谓不重。

许是打击过大,这韩通判仿似心灰意冷的很,来了泰长府也不过是混日子,少有管事儿的。这次来内平县,最初也是游山玩水,哪里有好景致就去哪里,本来大家以为就此能相安无事的等到他回泰长府的。

可谁知,前儿个不知道咋回事,这韩通判竟然对秋赋的事情很是感兴趣,不光是感兴趣,还立马带着人开始查了起来。韩通判出身名门,久在中枢多年,内平县这点子猫腻,在他面前自然是无所遁形的。

上缴税额跟实际税额相差过大,韩通判追着钱县令要说法。

于是,自然的,钱县令追着下面的人要说法,首当其冲的就是赵县丞了。

自然的,赵县丞需要找出让人信服的人犯来平息上官的怒火。这人选对赵县丞迅速锁定了田福新。

这田福新在内平县做典薄太多年了,是内平县地头蛇一样的存在。近年来眼见着野心大了,对他这县丞的位子是垂涎三尺。

这样的人在身侧,真是如鲠在喉。这些年两人争斗不断,各有胜负。可这

次,钱知县将彻查赋税贪污猫腻的事情交由自己,赵县丞直觉自己的机会来了。

对,趁此机会拿下那田福新,除了就此除掉一个对手而外,日后,还可以将内平县的财税收归自己。这些年,那田福新把着这块儿滴水不漏,就是钱知县都难以直接插手。如果这次能拿下那田福新,想必钱知县也是愿意的。

果然,赵县丞将自己查到田福新的证据交给钱知县的时候,钱知县没有发怒,甚至还多说了句“光这个不足以让人信服啊。”

对这个赵县丞也想到了,田福新鱼肉乡里,肯定是上下沆瀣一气的,但是,他的打击面不能太广,毕竟这个上还包括有钱知县。田福新再是地头蛇,他要在税收上做鬼,没有王知县的点头,也不大可能做到的。

上不行,那就找下面。必须要找一个足以让人信服的作恶之人,要声名不小,但对上面杀伤力不大的人出来。这个人可不好找。

正在这时,瞌睡来了有人送枕头来了,丰树乡的刘荣递了消息过来,许了厚厚的银子不说,还给递了个冯老柴的这个人物到面前。

这个冯老柴在内平县的名声很响,响的原因是够狠够钻营,发死人财都能平平安安的这么些年。当然,这不是最主要的,最主要的是他是田福新手下的得力干将,那些个冲锋陷阵的阴损事大部分都是冯老柴去做的。

二人相互勾结,田福新利用自己手中的全力给冯老柴庇佑,冯老柴就用自己的凶狠毒辣替田福新冲锋陷阵。冯老柴不是田福新手下的核心人物,但正因为不是,所以用他来开刀,就很适中了,既能有震慑力,又不会牵扯面过广。

何况拿了这冯老柴,得到的银钱会更多,这等既能立功又能发财的事儿,谁人不愿意做

果然,赵县丞据此找上钱知县时,二人一拍即合。钱知县甚至还催促要快,可不是要快的,这两天韩通判是见天的过来催着人给交待。说到这里,钱知县都忍不住叹气,之前就听说韩通判为人孤拐不说,还极是个急性子,如今一见,果不其然。

夜长梦多,当然是要快的。于是,田福新很快就被下了大牢,接了消息的刘典史亲自带队去七里扁捉

拿犯人去了。对去七里扁捉人,刘典史甚是急切高兴,毕竟那猿酒的收益有他三成呢。

于是,就有了今日屠忠才看到的格外顺利的局面。

虽然屠忠才还是不大明白事情的始末,但总归现在的事情的结局是让人高兴的,林癞子一伙有一个算一个都被抓了,寿安他们日后在七里扁也不用提心吊胆了。

这等好事,足可以庆贺的。白秀枝特意去了邻家借了几只鸡炖了,请人好好的喝上一杯。

因着明日一早要进城,众人也只稍稍的喝了几杯酒,商量好明日回程后再好好的喝上一喝。

众人热闹着,林鹤却是早早的回到房里读书了。新手送分时间有限,可是得加快,何况半月之期的大限之时可是快了。赶紧背书。

林鹤正背的起劲的时候,钱自厚走了进来“你这是在背书”

林鹤点头。

钱自后看了林鹤手中的书,神情甚是肃穆“你在读中庸大学可有读熟须知,凡读四书者,必先读大学。”说着,钱自厚抽出大学“我且考考你。”

一考之下,钱自厚差点气得没将胡子拔掉“这就是你读的书竟然只会背而不解其意如此读来,有何用”

林鹤苦着脸,他也想知道这其中的意理啊,这不是现在顾不上么

钱自厚发完脾气,看看林鹤仿佛一脸惭愧的样子,又甚是自责的反省道“罢了,此事也怪不得你,为师虽然担了个师父的名头,却还未有尽老师的责任。既如此,为师现在就开始给你讲解意理吧。”

林鹤的脸更苦了,现在不行啊,现在他要赶工啊。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走路么讲解意理讲解起这个来,得多费时间的他现在真的顾不上啊。可是,这话怎跟老师说呢

见林鹤不动,钱自厚随手拿过鸡毛掸子抽了过来“还不赶紧坐下用心听讲发什么愣”

林鹤蓦得软倒在椅子上,这一软可是将钱自厚给吓了一大跳“你这是怎么了”他不过佯装一下,没打到人啊。

林寿安捂着胸口气若游丝“老师有所不知,我这病乃是仙人所救,仙人要我好好读书,还给我布置了任务,要求我必须于本月底读完四

书五经,否则,他就要收回我的命啊。方才,我就稍稍一停,就立刻浑身无力,仿佛病情发作一样。”

钱自厚吹胡子瞪眼“胡说八道,子不语怪力乱神。”话虽这样说,钱自厚却是起身了“你且好好读书养病吧,为师下月再来好好教你。”

耶,搞定了老师,林寿安暗喜,自顾自赶紧背书去了。

翌日三星尚早,林鹤一行就往县城进发了。

进得县城,林鹤对屠忠才道“大姐夫自带着人去廖氏酒铺卖酒,我去一趟驿馆。”

屠忠才奇怪道“你去驿馆作甚”

林鹤将背篼里的几个小水袋里的酒拿了过来背上“送酒。上次我们在五里坡遇到的老者不是订了一斗酒今日我去给他送过去。”

屠忠才恍然想到“是啊,当日我们是答应人家了的,该当是要送过去的。”

不过,屠忠才却是更疑惑了“那老爷子当日可没留地址,你咋知道他住在驿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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