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第 54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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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中回响起急促的敲钟声,女俘惊恐的呼喊和散乱的跑步声由远及近,惶恐的气氛蔓延到耳房,劳作完毕的女仆中起了一阵不安的骚乱。

原本守在院外的蒙古士兵,不明原因地闯入后院中,让后院的女仆犹如惊弓之鸟,瑟瑟发抖。

门被一脚重重地踢开,女仆们像炸裂的鞭炮般四处散开。十几把弯刀亮铮铮地发出银白色的微芒,女仆们尖叫着挤在桌下,灶台后,角落里,极力躲开蒙古兵鹰一般锐利的视线。

管事白皙近乎透明的额头渗满汗珠,战战兢兢地跟在拖雷身后。他暗暗埋怨是哪个不懂事的女仆给他惹出天大的麻烦,得罪这连名字都不能提的人。

最前面的拖雷犹如阴云密布,像没有温度的冰块,散发着冻死人的煞气。

胆小的女仆低低哭了出来,哭声如一群蜜蜂在嗡嗡乱转。

朝鲁走到拖雷前面,雄浑的喊声压住女仆的泣啼,“都抬起头来。”

女俘们恐慌不安地将目光投向对她们发出指令的朝鲁。他缓慢从人群面前踱过,在每个女俘脸上反复谨慎地审视。

直到最后一排的边缘处,一位女子像受惊的乌龟一样,手脚尽力回缩,头深埋于两膝之间,环抱膝盖的手指尖紧张得微微发抖,如困于网中的猎物一样中无处可遁。

朝鲁的目光刚触及她头发丝,顿时脱口喊出,“将军,在这里”

粗犷的蒙古靴一步步走过来,径直地停在她面前。旁边的人欲讨好来人,只手抓住女子额发,将发盖掀起,她的整张脸就暴露在毫不掩饰的视线之下。

“完颜连池,给你一次机会,你是乖乖当王妃,还是想在白宝寺过这辈子”

连池不幸撞见拖雷,已做好了被羞辱的准备。此时死死地闭紧嘴,不肯说一句话。

焦急万分的朝鲁忍不住上前一步,“连池主子”

抓她的人手下使力,连池的头皮揪得吃痛,汪汪地盈出泪水来。

“放开我。”

泪水随话语满溢,噙在她眼角如一颗珍珠痣。

眼泪从来打不动拖雷的硬如磐石的心,她的倔强反激起他狂热的求胜欲。

他弓身扶她,顺手搂上盈盈一握的腰

,觉察到怀里人不情愿的抵触,拖雷微微一笑,如同欣赏一件珍稀的宝贝凝视她的泪颜,“不愿意跟我你这么美,放在白宝寺里,当道风景也好。

“你真的是魔鬼。”连池一字一字地说。

“很久之前你就知道了。”拖雷满面弥漫萧杀之气,一句话将她后生落定,“可你也走不了了。”

美轮美奂的清真寺,窝阔台的金帐设立在此。窝阔台挥挥手,示意卫兵到殿外等候,只留下弟弟拖雷一人对饮。

成吉思汗死后,他们就没有几次单独相处的机会,更别说在一起喝酒了。

窝阔台刚经历了父汗驾崩的大悲,又迎来接掌汗位的大喜,略微发福的脸庞,泛起微微的红光,像是醉了。

“转眼,连我的儿子满都拉图都定婚了。你有没有考虑也给雪别台早定一门亲事”

不同于窝阔台的微醺,拖雷显得很冷静。“雪别台还太小。”

窝阔台哈哈地笑起来,“小吗父汗和母妃定亲之时只有六岁,你当年娶禾贴尼,也才十三岁多些。”

“汗兄。”拖雷不动声色地截住窝阔的话头,“娶禾贴尼时我还不明人事,我不希望雪别台像我这样。”

“唉,”窝阔台重重叹口气,“听说,你把雪别台的母亲送去白宝寺了”

拖雷无惊也无怒,只冷然握紧了手中的酒杯。

“你终于也明白了,还是禾贴尼一心对你,你也该去看看她了。异族女人新奇归新奇,可久了也就品不出味道了。”

拖雷酒杯一推,不咸不淡地说,“汗兄,你喝多了,我先行告辞。”

像这样兄弟俩推心置腹的时光也不多了,窝阔台一个人醉倒于塌,还在喋喋不休地劝导亲弟弟,

“你为了一个完颜连池,白白浪费了多少人间乐趣”

精巧宽敞的清真寺露台上,一位蒙古少女在尽情奔跑,跳跃,银铃般的笑声回荡了整个清真寺。

“吉布楚和,等一等,等等我”喊她的是窝阔台的儿子满都拉图。他追逐在未婚妻的身后嬉闹,目光灼热地追寻着吉布楚和欢动的身影。

“你来啊,来捉我啊”吉布楚和里灵活地转圈,满都拉图伸了几次都没碰到她的裙边,喘着气说,“吉布楚和,你慢

点,我都追不上你了。”

吉布楚和在前面格格笑着,脚步可没有慢,“让你捉不住我”

很快,她的下半句没了声音,脸被一个宽阔的胸膛吞没了。

她正巧撞上了迎面出来的人。

吉布楚和仰起头,待她看清面前的人是谁后,立刻掩住双脸,行了个鞠礼。

“吉布楚和,你小心哎,是王叔,吉布楚和莽撞,请您别和她计较。”追上来的满都拉图赶忙为她道歉。

眼前这个冲撞了他的明媚少女,才不到十六岁的年龄,可爱的脸颊埋在大红的羔皮帽下。她偷偷地从指缝里瞟他,浑身洋溢着青春和活力。

她的鲜活和明动,让拖雷不禁心情好转。他不由自主地微笑,宽容地说,“无事,满都拉图你们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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