嚣张气焰(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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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到窗前,推开窗子一看,一只苍鹰靠在窗台上,浑身是血,脑袋上一撮白毛都被鲜血浸透,粘连成一撮一撮的。

是那只送信的鹰,傅询给他起名字叫燕支,但是韩悯叫它萝卜头。

韩悯一惊,连忙把它捧起来,小心翼翼地托着,跑出殿外。

杨公公就在外边,看见他匆匆忙忙的模样,问道:“怎么了?”

韩悯把手里濒死的鹰给他看:“喏。”

杨公公摆摆手:“这我可不懂,带你去找圣上吧,圣上养这个养的多。方才书房里传膳了,议事应当快结束了。”

韩悯点点头,随他一起过去。

而傅询与温言在书房说话,面对面坐着,殿门敞开着,侍卫卫环与一个年轻的小太监在里边侍奉。

不便打扰,韩悯才在石阶下望了一眼,转身要走,傅询抬眼就看见他。

傅询朝他招招手:“过来。”

韩悯回身,三两步跑上石阶,解释道:“原是不该打扰的,但是也是一条小生命……”

他朝温言点头示意:“打扰了。”

温言的嘴角往下压了压,别过头去,不是很高兴的模样。

韩悯上前,那鹰的羽上还滴血,怕弄脏傅询的桌案,也不知道该不该放下。

傅询将案上奏章推开:“放着吧。”

“好。”

傅询摸了摸那鹰的颈子,还是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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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吩咐了一声:“卫

环。”

卫环快步走进里间,捧出一个小木匣,打开来,里边是一排大小不一的银刀,还有一些金疮药,应当是专给鹰用的。

韩悯在案边坐下,那鹰的脑袋正对着他,目光浑浊。

好像有些不对。

傅询看了看,最后掰开鹰喙,从里边拿出一个小竹筒给他。

拆开竹筒,里边的字条还是好的。

仍旧是“无碍”二字。

是前几日傅询给他回的信。

韩悯就是因为没收到信,才会来了永安。

这鹰带着伤,在桐州与永安之间来回飞,在桐州扑了个空,想回来找傅询,便停在寝殿的窗台上。

结果遇见了韩悯。

傅询一边拆开一包药粉,一边安慰韩悯:“会养好的。”

韩悯的嗓子有些哑:“嗯。”

他看见鹰的爪子都被剪了,便问:“爪子也会长回来吗?”

傅询点头:“会,它们原本就会挫断爪子。”

韩悯认真地看着案上的鹰。

等包扎好,傅询转头,想揉揉他的脑袋,发觉手上都是血迹,便用手背碰了碰他的脸。

韩悯把萝卜头抱在怀里,摸摸它的翅膀。

“再也不叫你送信了。”

“以后都用不上了。”

傅询似乎别有所指。

韩悯却只顾着哄他的鹰。

傅询洗了手,撑着头看鹰,大约是在看鹰。

过了一阵,温言无奈道:“陛下,韩公子,都正午了,这鹰也该饿了。”

*

午膳是傅询同韩悯,还有温言三个人一起用的。

场面有些诡异。

傅询使劲给韩悯夹菜,温言是世家公子做派,食不言,一个人温温吞吞地吃饭吃菜。

韩悯有点遭不住,想让圣上“雨露均沾”,但是说不出口。

他谢了恩,扭头把地上盛着碎肉的碟子往萝卜头那里推了推。

它还是没什么精神,蔫蔫的。

连带着韩悯也恹恹的。

吃了一阵,温言放下碗筷,从小太监手里接过帕子,按了按唇角。

他温声道:“韩公子文采斐然,那时在柳州撰的一封折子,参得恭王脸色三变,从金殿出来,还在阶上摔了一跤,辨章自愧不如。”

辨章是他的字。

温言良行,明辨文章。

温辨章淡淡道:“这回再参恭王的折子,陛下还没给韩公子看吧?不如给韩公子看看,好让他也改一改。”

傅询面色一变,将玉筷按在桌上,还没说话,却听韩悯应道:“好啊。”

温言朝他淡淡一笑。

他心里的算盘打得清楚。

一是打压打压韩悯这“妖妃”的“嚣张气焰”,给他找点事情做。

二是,他不得不承认,韩悯确实很有才华。

上回在柳州,温言与他同修奏章,感觉很好。

但是傅询拨了拨筷子。

不是很高兴的模样。

或许是气场太过强大,韩悯也察觉到了,扭头看他:“嗯?”

傅询温和地笑了笑:“喜欢就去做。”

他看向温言,冷声道:“你自己的分内之事,也不要总盘算着推给旁人。”

温言全不在意:“能把恭王参得跌了一跤,实在是天大的本事。辨章拍马难及,辨章珍惜韩公子的才华,才出此下策,想与韩公子单独相处。”

傅询拧眉,你再说一遍,你想什么?你想得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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