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30(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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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令瞪大了双眸,看着泛黄纸张,上面躺着歪歪扭扭字体。

这是男主

等等,这个笔记本竟然是纪渐日记

被关在这里不是纪成简,而是纪渐

本文男主

顾令意识到了这一点,思路戛然而止。

怎么回事

纪先生到底是为什么害怕这里

顾令连忙翻看了几页。

日记上并没有准确写出具体日期。

从内容而言,只能看出当日天气和一切始作俑者。

纪夫人发病时候,会把自己亲生儿子关在地下室。

然后用爱名义为自己开脱。

因为害怕伤害你,所以将你关起来。

你出现会让纪成简生气,关你是为了这个家好。

要懂事,要听话。

顾令翻阅,随着纸张翻动,日记中所书写时间从下雨到天晴,从绿草茵茵转变为大雪纷飞,时间流转,字迹和内容不停变化。

不变是始终坐在黑暗中,静静记录一切原著者。

顾令抬头,看向这幽暗地下室,通风管道吹来风,让他头昏脑涨。

十几年前,男主被关在这里,孤零零地坐在这里,依着小洞进光等待着囚禁释放。

纪夫人过世早,纪渐还小,却已经在这里被关了很久。

纪夫人把他培养成了一个疯子,没有告诉男主什么叫做真正爱,她只让人学会了偏执固执。

家庭教育丧失

顾令手指忽然在某一页停下来。

上头尚且稚嫩字体写着陈旧往事。

“今天是爷爷生日,妈妈很开心,爸爸也要回来,她说爸爸看到我会生气”

顾令抿紧了唇,所以纪夫人又把孩子关起来

纪渐爷爷,那就是纪老爷子寿诞。

在孩子爷爷寿诞当天,把孙子关起来,不许人看,纪夫人确定精神失常了

这本日记上用一种平静口吻叙述着别人不敢相信,令人生怖过去。

顾令合起了笔记本。

这是纪渐东西但他留在了这里,也许是不重要,也许是不愿意接受过去自己。

顾令左右看了看。

笔记本既然是纪渐,那纪先生特地下地下室,拿是什么东西

顾令左右寻找,都是一些不在意小物件。

缓缓抬手,顾令看着手上笔记本,心中疑惑,道纪先生要找是这笔记本

无数疑惑弄得顾令晕头晕脑。

这日记上笔迹明显是小孩子书写,如今拿来辨认是谁所书,根本认不出来。

顾令最后拿着笔记本,沾染了一身灰尘,狼狈地跑出地下室。

“阿切”

“阿切”

顾令一路喷嚏,跑回卧室,将笔记本放在床头柜上,去洗手间洗脸几次。

回到别墅一楼客厅中,还是连声打了两个喷嚏。

纪管家浑浊眸子带笑,语气温和地说“顾先生,你生病了吗要不要喝点姜汤”

顾令摇头,那倒不用。

不过纪管家已经开始熬姜汤了。

顾令凑过去,知道他在给纪先生熬煮。

那个人腿应该很难受

顾令站在一边,斟酌语言,过了片刻才将内心疑惑托出“纪叔,你知道纪渐他是个怎样人”

纪管家楞下,反问“纪渐少爷”

老人家楞了一下才回神。

对了。这个人把少爷当老爷,偏偏少爷还要庄园之中所有人都瞒着他。

纪管家不敢多说。

他神情明显。

顾令抿了抿唇,看纪管家面露难色,不止是他,这座庄园其他人,也没有一个人提及纪渐。

按理说纪渐小时候在这里长大,纪管家和其他帮佣,最清楚不过了。

他们在忌惮什么

顾令沉思时候,耳边忽然响起了纪管家问话。

顾令猛地看向纪叔。

对方表情专注,一字一句地问“顾先生,你觉得纪先生是个怎样人”

他问“纪成简”,顾令所知道纪成简。

顾令启唇,话却滚到喉咙中,不知怎么说。

他所了解到纪成简,是一个自我又自大,嘴还招人嫌弃男人,但性情却算不上坏。

会生气恼火,会板着一张脸。

但却没有萧潇所说,家暴与目中无人。

但今天,纪渐日记却一点点推翻他心中对纪成简影响。

年轻时候纪先生,是实打实人渣。

顾令嘴角扯了个难看笑容,忽然眼角余光瞥见了正下楼纪渐。

他喉咙里话硬生生转折,提高了声音,却语气平淡,淡淡地说完“纪董事长事业有成,一表人才,学富五车,是我从小到大崇拜偶像”

纪管家扶额。

顾令是认错人,少爷才顺杆上,现在看来,这何止是认错人,这就是随口胡说八道。

老爷年轻时,是出了名花花公子,打心底说,事业有成一表人才学富五车,这十二个字一点边都不沾。

大抵是人生一帆风顺,嚣张跋扈惯了。

也正因为如此,纪渐童年过得悲苦。

纪管家颔首,瞥了一眼纪渐。

男人表情如常,没有异样,似乎习以为常了。纪管家心中叹了一口气。

少爷从小学什么,做什么都快,骗人也远比寻常人要认真

顾令抬眸,看向纪渐,四目相对。

对方额头上依旧有淡淡冷汗,唇色有点发白,此刻紧抿着。

顾令想,大概腿不舒服。

顾令张嘴想问,但最后还是选择了沉默。

入夜。

顾令坐在床边,有点心神不宁,他翻身起来从抽屉里拿出那本笔记。

再度翻阅里面内容。

从头到尾将笔记本中内容看了一遍之后,思路清晰了一点。

纪夫人手段确高超。

她不断地给纪渐灌输,母子俩很可怜想法。

让当时年纪尚幼男主认定,如果没有了母亲,在这个世界上便再也没人会爱他。

在旁观者看来,纪夫人爱充满了自私自利,是披着母爱皮囊假象,反而利益熏心。

纪渐就算没了他,也是纪小姐小少爷,没人敢给他脸色看。

顾令手指划过纸面,停留在那些稚嫩文字上。

“再过不久,妈妈说是我生日,父亲会回来,她很高兴”

“他们吵架了,把我玩具熊给扔了,我生日礼物没了”

一个偏执怪诞母亲,一个不负责任父亲。

而纪老爷子他作为男主爷爷,虽然关心他,但也不过是看在他是最后血脉。

又翻了一页。

“我生病了,护工李阿姨说折千纸鹤会好起来”

“爸爸把李阿姨折千纸鹤给扔掉了,我说那不是妈妈折,他不信。”

满满一本日记,失去和痛苦挤满了每一处角落。

他生日礼物玩具熊,阿姨折给他开心千纸鹤

这一对父子俩隔阂,有如海沟不可逾越。

顾令垂眸,纪先生年轻时候真是个实打实人渣。

这样人

为什么会和自己所了解到纪先生不一样。

“今天我过生日,爸爸说,妈妈没了”

顾令心不在焉地翻阅着,猛然看到这篇日志最后一句。

这句话信息含量太大,让顾令大脑一时间死机。

等等,纪夫人是死在了男主生日当天

可是,纪夫人葬礼上,纪先生把情人和私生女萧潇带回家了。

他完全没顾忌到一个在最开心时候丧母孩子感受,反而又往男主心里捅了一刀。

顾令猛地合起了手中文件,沉默了许久,最后下定决心,起身往外面走去

咚咚咚

书房外传来敲门声。

“纪先生,是我。”

顾令声音发闷,透过门板进入。

纪渐按灭了手中烟,声音有些沙哑,说“进来。”

门被打开一条小缝隙,外头光亮便迫不及待地从门缝中挤进。

顾令背光站在门口,神情晦涩不清,低声说“纪先生,我有件东西想给你看,也有些话想和你说。”

纪渐挑眉,凝视着他,等着他继续说下去。

顾令在书桌前站定,而后将手上笔记本放在桌面上,往纪渐方向推了一下。

“纪先生,是在找它吗”

纪渐原本漫不经心,霎时瞳孔瞪大,放在桌子下双手猛地握紧。

他知道了

不对。

这本笔记本是自己十几年前写,字迹和书写习惯,全然不同。

只要所有人都认定自己是纪成简,按照人思维方式,在质疑真相之前,必然会先质疑自己判断。

纪渐不说话,眼神阴冷地看着顾令。

“我很抱歉,我看了日记里内容,我从里面了解到纪先生过去做过一些事情。”

纪渐盯着他。

这个人生气时,眼角就会发红,眼睛带着一分水汽。

“你觉得我错了”

“不需要我觉得,本身就是错。”

纪渐抬手,颔首抽烟,声音沙哑地说“他又没哭。”

当时自己,一滴眼泪都没流。

母亲不喜欢不懂事孩子。

“可是,不哭就不是难过了吗”

纪渐抬眸,盯着顾令,这个人现在也没哭,他反问“所以你现在是为纪渐难过吗”

顾令撇过头,不去看他。

该怎么说

同情男主过去,也为父子俩难以抹平隔阂而感到绝望,另外就是在他心中,要推翻对这个人好感。

纪成简拿是”年轻时嚣张跋扈,不当人”剧本,这是按照剧情线来走。

如果过去不能改变,那么现在还有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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