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第 26 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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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你明明摆出了一副很疼的表情啊。

陶桃认定了,他一定很疼,只不过是在假装坚强。

程季恒“真的不用担心,包上创可贴就好了。”

陶桃立即揭开了创可贴的包装,给他包创可贴,动作又轻又柔,生怕弄疼他。

包好创可贴之后,她也不让他动手了,自己盛饭。

打开保温饭盒的那一瞬间,一股热气腾腾的香味扑鼻而来,装在里面的黄焖鸡看起来十分美味诱人。

陶桃真没想到程季恒还有这技术呢,不由一惊“哇”

程季恒的眉梢瞬间扬了起来“我厉害吧”

他现在样子,像极了一个求表扬的小男孩。陶桃忍笑,重重点头,信誓旦旦地开口“厉害特别厉害”

程季恒得意地勾起了唇角。

盛好米饭后,两人开饭。陶桃才刚夹了一块鸡肉送进嘴里,坐在她对面的程季恒就迫不及待地问“好吃么”

他看向的眼神中满含期待,就差把“快点夸我”这四个字写脸上了。

陶桃相当的配合他,再次点头,斩钉截铁“特别好吃比外面卖得还好吃”

程季恒终于彻底满意了,内心相当自豪,嘴上却十分谦虚“也没有特别好吃,还是有一定的进步空间。”

陶桃忍无可忍,直接笑出声了“哈哈哈。”

和程季恒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这么开心。

他可以让她变得无忧无虑,可以让她开怀大笑。

如果把苏晏比做指引她前行的月亮,那么程季恒就是光芒万丈的太阳,既照亮了她的生活,又温暖了她的时光。

月亮很美,但,不适合她。

她需要的是太阳。

看着她笑得那么开心,程季恒也不由自主地勾起了唇角。

他很喜欢看她笑,也愿意逗她开心。

只要她一笑,他就会有一种得偿所愿的感觉。

但是他必须停止这种不理智的行为,逼着自己变得理智她只是个消遣,不用这么上心。

收敛了眼底的笑意,他故意用上了一种满不在乎地语气“珍惜吧,就这一顿了,没有第二顿了。”

陶桃不解“为什么”

程季恒“因为我只能给我老婆做饭吃,今天就是先拿你试个手。”

他的语气很冷漠,像是在和她划清界限。

陶桃怔住了,呆愣愣地看着他。

程季恒原本没打算现在就和她划清界限,但既然话赶话说到这里了,那就“借题发挥”吧。

况且他决定了做完这顿饭就停止对她的所有关心与在意,那还是快刀斩乱麻比较好。

他不喜欢拖沓。

更何况,只是一个消遣而已,也没必要拖沓。

他努力使自己保持一副冷漠的表情,语气中又带上了几分嘲弄“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会陪你一辈子吧”

陶桃的呼吸一窒,神色中逐渐浮出了茫然与惊慌。

她真的以为他会陪他一辈子。

程季恒清楚地看到了她眼神中透露出的惶恐,像极了一只忽然受到惊吓的兔子。

他的心开始疼,像是有一把刀在一点点地捅入他的心脏,疼得他难以忍受,不由自主地攥紧了垂在身体两侧的双拳,拼命保持一副着冷漠又疏离的神色“看来有些话一定要说清楚了。那个时候,你奶奶过世,我觉得你很可怜,怕你想不开,所以才会跟你说会陪你一辈子,我只是同情你而已,但没想到你认真了。你是傻子么我跟你才认识了几天,怎么可能会陪你一辈子这种话你竟然也信。”

他的话,很伤人,像是带着刺,每一个字都在刺痛着陶桃的心脏。

她的眼眶红了,既委屈又不知所措。

他刚才还好好的,现在怎么忽然变成这样了

他现在表现出来的态度,好像很讨厌她。

程季恒的心更疼了,攥成拳的手开始不由自主地发抖,他逼着自己不去理会内心的不忍,哂笑着揶揄道“你不会喜欢我吧”

陶桃在他的眼中看出了不屑和嘲弄,心头忽然泛起了一阵强烈的苦涩和酸楚。

是啊,她喜欢他呀。

她以为他也喜欢他,以为他永远也不会离开自己,以为他会成为自己永远的依靠。

但现在她明白了,只有她自己这么以为而已。

是她自作多情了。

眼眶不仅泛酸,还疼,她立即垂下了眼帘。

那一刻程季恒清清楚楚地看到了有两滴泪从她眼中落了下来,像是两根刺一样扎在了他的心头。

他不想让她哭,但他必须跟她划清界限。

她太傻了,他不能带着她回东辅,最起码不能在柏丽清被解决前带着她回去,甚至不能让柏丽清发现她的存在。

所以他现在必须分清云山和东辅,必须弄清楚现实和消遣。

他轻笑了一下,看起来满不在乎,身体往后一仰,靠在了椅背上,冷冷道“我不喜欢你,也不可能喜欢你这种小傻子。”顿了下语气,他语气决然地补充了一句,“我明天就走了。”

他没有骗她,他是真的这么决定的。

既然要划清界限,就没必要再赖着她了。

更何况,她只是一个消遣,他也没要优柔寡断。

但如果真的不优柔寡断,他应该今天就走,在给她做这顿饭之前就走,走得毅然决然无声无息,而不是在给她做好了一顿饭后,特意来跟她说一声。

对于陶桃来说,他要离开的消息,比之前他说的任何一句话带来的冲击都大。

那一刻她既震惊又错愕,脑袋中出现了短暂的空白,猛然抬起了眼眸,呆若木鸡地望着程季恒。

她以为,他说的不会陪她一辈子,是指以后,没想到他明天就要走。

她接受不了。

她不想变成一个人,害怕被抛弃。

而且,在他将她抱在怀中,对她说出“别怕,还有我”的那一刻,她就无法自拔地爱上了他。

她现在离不开他。

“你能、能不走么”她泪眼模糊地看着他,眼神中充满了哀求,声音也哽咽了,“我求求你了。”

像是有一只手臂在勒他的脖子,程季恒感觉自己快喘不上气了,像是要窒息,他回避了她的目光,毫不留情“不能。”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他又补充了一句,“我不想再看到你了,我讨厌你这种自作多情的小傻子。”

言必,他起身从凳子上站了起来,将她的自行车钥匙扔在了桌子上“明天我会把家门钥匙还给你。”说完这句话,他最后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了。

那个钥匙链上还挂着一颗小桃子吊坠。

被扔到桌面上后,小桃子不停地来回滚动,看起来可爱极了。

陶桃盯着那颗小桃子,眼泪不停地往下掉落。

她心里清楚,他再也不会来接她下班了。

一直到走出辅导班的大门,程季恒都没有回过一次头,他是在逼着自己不回头。

那颗傻桃子一定在哭,如果自己回头看了她一眼,他一定会心疼,一定会重新回到她身边。

但是他不能回去,他必须和她划清界限。

他所处的那个世界水太深了,不能把她牵扯进来。

正午时分的太阳很热,强烈而刺目,晒得人头晕目眩。

离开她之后,程季恒也不知道自己现在要去哪,顶着烈日,漫无目的地在云山的街头乱逛。

在此之前,他从来没有这么不知所措过。

除了母亲死亡的时候,这是他第一次感受到了茫然。

他计划着明天就回东辅,但只要一想到要离开那颗傻桃子,他就心烦意乱。

也是在这时,他第一次意识到了一件事情他不想离开她。

许久之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感受到了左手手心内一片濡湿,摊开手一看,才发现伤口崩了刚才跟她说话的时候,他一直紧紧地攥着拳头血迹不仅沁透了她刚才给他包上的创可贴,更染红了整片手心。

身边刚好有个垃圾桶,他直接把创可贴撕了下来,扔进了垃圾桶里。

他不需要那个傻桃子给他的一切关心。

一点也不需要。

消遣而已,离开了她,他照样能活得好好的。

他反复不停地命令自己不去想那颗傻桃子,但是内心根本不受控制,她就像是扎根在了他的心里。

他越逼着自己不去想,反而想得越厉害。

整个人就像是失了魂一样。

一直在外面逛到太阳快要落山,他才回家。

他还给自己找了一个回家的借口收拾东西。

其实根本没什么好收拾的,顶多就是几件破衣服,回东辅后他也不会穿。

可他还是回去了,装模装样地收拾出来了一个行李袋,然后,开始等她回家。

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不直接走人,毕竟该说的话都说完了,直接走人才是最合理的行为。

但是他做不到,他还是想再看看她。

这辈子的蠢事,仿佛全让他在今天干完了。

他从六点就开始等她回家,然而一直等到九点半也没把她等回来。

八点下课,按理说她八点半就应该到家了,最晚也不会超过九点。

时间一超过九点,他就开始着急了,目不转睛地盯着挂在墙上的表盘,眉头紧锁,心里急得像是着了火。

甚至有了种度秒如年的感觉。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发得紧张、不安、担心他从来都没有这么担心过一个人,担心到胡思乱想。

这么晚了,她不会在路上出什么事吧

她是不是遇到危险了

她会不会想不开去干傻事了

这些担忧就像是积聚在火山内的能量,到达了一个顶点,火山爆发了。

程季恒再也坐不住了,直接冲出了家门。

楼道里很黑,但是对黑暗的恐惧感抵不过对她的担心,他甚至连手电筒都没开,三节并坐一节的冲下了楼梯,内心只有一个想法一定要找到她。

然而他才刚一冲出家属院大门,就看到了她和苏晏。

苏晏把她送回家了。

按照他对这颗傻桃子的了解,他很确信她一定不会主动去找苏晏,只能是苏晏去找的她。

苏晏还喜欢她。

只要他一走,苏晏一定会取代他,会代替他陪在她身边。

挺好的,最起码那颗傻桃子不会孤单了。

但是,他接受不了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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