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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尘瞬间脊背绷直,汗**倒竖,警惕的朝前看过去。

屋里的烛台被人点亮,光线微弱的灯芯摇曳片刻,慢慢照亮了整间屋子。

穆殷低头将手里的火折子吹灭,懒洋洋的看向纪尘,似乎对他去哪儿并不感兴趣,只笑了下,“钦钦回来了。”

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的府,身上早已洗漱过,只穿了件中衣,外头披了件大氅,朝桌边走过去。

纪尘依旧站在原地,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穆殷。

穆殷看起来挺高兴的,唤他过来吃饭,“冷吗?我让人给你准备了热汤。”

“你不好奇我刚才去哪儿了吗?”纪尘走的很慢,做好随时防备穆殷发难的准备。

“去哪儿不重要,”穆殷抬手给他盛了碗汤,“知道回来就行。”

纪尘坐姿僵硬,伸手去端碗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脚冰凉指尖麻木,连呼出来的气都是白的。

很明显他出去的事情穆殷应该是知道的,如果他刚才选择逃走而不是回来,纪尘相信这会儿穆殷肯定不是坐在这儿等他,而是早已血洗那座宅子了。

他本以为自己做的神不知鬼不觉,没成想一切都在穆殷的监视中。

这个女人,的确是个魔鬼。

而这会儿魔鬼见他冷的肩膀轻颤,却是起身抬手将自己的大氅拿下来,抖开披在他身上。

“只要钦钦记得回来,去哪儿我都不在乎。”穆殷坐下来给自己也盛了碗汤,声音慵懒,“可钦钦若是不记得回来,那我捉到你后,可能会把你绑起来哦。”

她说,“钦钦,要听话。”

纪尘一言不发,沉默了喝了三碗汤才觉得身上有那么一丝的暖意,他斜眼睨她,“殿下想绑我就直说,何必找借口。”

这些日子的朝夕相处,让纪尘对穆殷的性子多多少少有了些了解。

穆殷端着碗含笑看他,见纪尘因为今晚的事情心里憋着火气,就没再开口刺激他。

今天他能出去,的确是穆殷有意为之,纪尘肯定想明白了这一点。他堂堂少将军,像只小老鼠似的被穆大猫玩弄在股掌中,难免有些生气。

直到两人并肩躺在床上准备睡觉的时候,穆殷才说,“你若是在府里待的闷,明个我带你出去走走。”

总得哄哄他。

从被擒到现在,除了今天晚上,数数都快半个月的时间了,纪尘从来没踏出过大门一步,尤其是刚来那几天,就没从床上下来过。

像他这样上惯了战场的武将,这段时间可真是憋**,早就想出去活动活动,所以纪尘忍了半天,忍到穆殷都快睡着的时候,还是没忍住侧头看她,“去哪儿?”

穆殷听他开口,眼里露出笑意,将他的手捞过来握住,“明个再告诉你。”

纪尘以为穆殷最多就是带他在城里走走,但他怎么都没想到,穆殷会带他来军营。

他坐在马车里,看着越来越近的营帐,惊诧的扭头看向旁边小憩的穆殷。

她竟然带自己来这里!

不怕他从中探听到什么消息吗?哪怕他什么都不做,晋国将士们认识他的可不少,猛的见他出现在军营里,定会引起躁动。

对于纪尘探究的目光,穆殷像是没感觉到似的,下马车后,还特意转身伸手扶他下来,没有丝毫避嫌的意思。

这段日子,她大部分时刻都是在荣城的宅子里,军营这边是阿九替她看着。

她总是不在,加上最近接连两次的败仗,军营里头容易滋生别的心思。

前几日晋军同安军交战,又败了一次。对手像是知道她们的战略布局似的,每一步都赶在她们前面,杀个出奇制胜措手不及。

要是堂堂正正的输也就罢了,但总是输的这般憋屈,将士们憋着股气,心里都不好受。

若不是军营上下被穆殷治理的像个铁桶,她们都要怀疑是不是混了叛徒进来。

长临不止一次问阿九,“这次败了,殿下怎么说?”

殿下还能怎么说,意料之中呗。

阿九懒洋洋的歪站着,双手插在袖筒里,“殿下说,胜负乃兵家常事。”

晋军总不可能一直胜,偶尔失败两次也是正常。

话虽这么说,可长临依旧觉得这中间有事儿,但她又说不清到底是什么事,总觉得她们输的怪怪的。

直到穆殷带着纪尘回来,她抬头瞧见安国的少将军站在自家殿下身旁,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测。

该不会是殿下中了美人计,把什么该说的不该说的都告诉纪尘了吧?

那晋国这是要亡啊!

长临倒抽了口凉气,被自己的想法给吓到了,跟个木桩似的站在原地,眼睁睁的看着穆殷带着纪尘朝大帐走去。

“殿下。”长临回神,追了上去,看着她身旁的纪尘,犹犹豫豫的问,“这位是?”

穆殷看了长临两眼,随后眉眼弯弯的笑了,她最喜欢跟旁人编排她和纪尘之间那点莫须有的二三事,“这是纪钦,纪老的儿子,也是我指腹为婚的夫郎。”

既然长临明知故问,那穆殷不介意跟她多聊两句。

“他缠我缠的紧,怕我在边疆勾三搭四的,这才千里迢迢过来。”穆殷看向纪尘,语气轻轻,“别看长得清清冷冷的,其实黏黏糊糊,醋劲大着呢。”

纪尘清冷的脸皮险些没绷住,想抬脚离脑子有疾胡言乱语的穆殷远一点,可对上她似笑非笑的眼神又只得硬着头皮站在原地配合她的话。

穆殷没说出戏,那他现在就只能是纪钦。

长临听的目瞪口呆,视线在纪尘和穆殷之间来回移动,要不是纪尘那张脸化成灰她都认得,险些真信了穆殷的鬼话。

这分明就是安国的纪少将军,怎么三殿下上下嘴皮子一碰,就成了纪老的儿子,成了她的夫郎?

要知道纪老可是所有将士心中的神,是战无不胜的元帅,是疆场上的主心骨。她跟她夫郎两个人,镇守边疆数十年,那段时间,安国就像只龟缩的老鼠,半点也不敢放肆,哪里像现在,才赢了两场战事就嚣张至极。

穆殷问长临,“不信?”

长临头摇的像拨浪鼓似的。

“若不是我夫郎,他会这样吗?”穆殷笑着朝纪尘伸出手。

要是没有外人,牵手也就牵手了,可当着长临的面,纪少将军有些放不开。

哪怕顶着个假身份,他还是要脸。

穆殷幽幽的看着他,微微眯了眯眼,纪尘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她。

穆殷气笑了,不牵手是吧?

她忽然低头俯身过来,趁着纪尘愣怔的瞬间,朝他唇上亲了一下。

纪尘,“?!”

长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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