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权与衡(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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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王子自幼顽劣,除陪年迈的父王临朝听政,常流连于山野、肆井、歌坊,能认出哪些是精怪,哪些是花妖,神异之处,不足为奇。

咸阳城有风景名胜,内中有数万年的大树,温顺的仙鹤、神鸟。

九王子爬上老树为其治病,跟仙鹤、神鸟自由交流。

夜深人静的时候,则沉湎于王宫书斋,读些野趣杂谈。

九王子最感兴趣的?是三圣人的过往,还有零星的修行窍门。

小小年纪,已是身轻如燕,修成了几个小神通。

父王说得对!没有王国的支撑,修行是梦!

无论是游历、修行,是极耗钱财的奢侈行为。

仅仅是手中的几本残卷、孤本,动辄上千金。

离了朝堂,没有王国的资源,想做自己的事?实是太过艰难。

父王年事已高,如是归天?

失了父王的庇护,怕是连性命堪忧,自保都难。

小朝议,是太子监国后的第一次小朝议。

司徒拓凌肖、司马拓凌金、御史大夫拓凌山,新贵三公立于堂下。

各部衙的新任正堂,身份尴尬的贵人,心中忐忑。

司徒、司马、御史大夫是王室旁支,不入世家法眼,与世家无涉!

平日里,为官清廉、风评尚佳。

九王子伴父听政,对朝中事是门清。

三公是王族,且是新贵,九王子是衣食父母,不会站错立场。

原部衙的正官?是世家之人、代言人,唯四大世家马首是瞻。

因此,王庭的实权人物,受到第一轮冲击,正官被全体免职。

新任部衙正官虽是世家的人,但朝中的官职,无数年前就如世家的私产,给谁、不给谁,由各自的世家说了算,谁也甭想抄近路。

新任正官?如不是太子提携,永远甭想执掌部衙正官的高位,简言之,新贵的前程是太子给的,不是家族调济、分润。

而且,便是世家,内部有嫡庶、有亲疏,自己有机会?肯定不会放弃,该如何做事,他们自有章法,是不会乱了方寸。

九王子望了望远处凋敝的街道、城墙,叹道:

“拓王国空有铁盐之誉,却没有享受铁盐之利,国涸民穷,城墙不修,兵甲不整,便有百万之师,亦是难有作为!”

御史大夫掌监察,不能做好人,拓凌山回道:

“王国衰落至斯,有历代拓王怠政、懒政、不思进取的原因!”

面面相觑!九王子尴尬!众官惶恐!

拓凌山性耿,任谁?都敬而远之!

“诸世家贪得无厌,除了贪墨手里的资源,盐铁成了世家的外财、摇钱权,唉,不知多少年了,钱粮不进库几是惯例,国库是空的!”

沉默,钱粮不入库?很正常!是体外环循,事先就分好了,直接进该去的地方,哪怕是王室的收入,也是直接拨付!

“但是,拓王懒政、世家贪墨只是表象,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是体制,是体制出了问题,王爷与朝中官员的权责模糊!”

拓凌山虽是耿硬,却不是棒槌,御史大夫只抓问题,不做事!

剩下的事?是九王子、司徒、司马的事。

司徒、司马听出弦外之音,历来王、相之争太过敏感!沉默!

拓王与世家的争执,仍鲜活的浮现!举一国之力,却不能为九王子办一场风光的成年礼,是将拓王逼得掀桌、摊牌。

百世累积,相权大过王权,王权成了摆设,王爷、或王室想做什么事,还得看朝臣的脸色,甚至要看朝中大人们的心情!

三公,是相权的当然代表。

相权盛,则王炸!

王权旺?亦非国之福!

一时之间,谁也无法正确地表述政见,只能沉默不语。

拓凌飞望向拓凌肖,司徒处世中庸,公正平和。

嘿嘿,既是点将,拓凌肖不敢装“睡”,稍思忖:

“权是实力的体现!地位与权相匹配!”

众官低头不语!与三公不同,一众正堂?是“犯官”,不宜表态。

拓凌肖的眼神促狭,语气戏谑:

“有时候,随着实力渐失,地位与权不符,空坐高位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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