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第十二章 一起走3(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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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播在想,那个跳楼自杀的女孩,是听到了好友怎样刻骨铭心的话,才会对这世间毫无眷恋纵身一跳又是多么深的执念、死了都没有办法人手的孤独,让它留在人间,要把活着的人也拖下地狱、纠缠在自己身边”

“但不管怎么说,对与错,是活着的人的计较。死了之后,都是平等的。”

讲完了故事,一如既往开始热线时间,“我今天很希望能连线两位当事人,听一听事情的真相。那么接下来,开始连通热线”

午夜诡话a上提示热线已接通,“这位听众朋友你好,你”

“好朋友,一起走。”之前听到过的梦游般的呓语再一次响起,唐恬猛地抬头,黑白校服的少女背对着她,僵立在任霜的窗前,仰头望着上铺蜷缩成一团的白影。

唐恬握紧手机,“张月,你来了。”

“张月”充耳不闻,她伸出手脚,慢慢攀爬,像之前一样把自己贴到床板下。

床上蜷缩的白影在啜泣。

唐恬知道,接下来会发生跟她之前看到一模一样的场景。

她们每一晚都这样纠缠着,杀人和被杀,永不得解脱。

但今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联通了电台,唐恬的手机里传来充满颤音的哭泣。

“求你、救救我”那声音尖细高亢,几乎在破音的边缘,不住的哽咽,“救救我”

唐恬眼睛盯着对面床瑟瑟发抖的白影,对着手机轻声道,“你是任霜。”

听筒里爆出一声短促的惊泣。

“任霜,”唐恬声音放的平静温和像是一泓清泉徐徐,实则浑身紧绷,一眨不眨注视着对床两个女鬼的动静,“张月自杀前,你对她说了什么“

那个声音哆嗦着,呜咽着,“对不起、对不起。放过我、求求你。”

蜷伏在床铺的白影弓着脊背,额头一下一下用力磕着床板,不住发出砰砰的声响,唐恬又问了一遍,“张月”来来回回、颠三倒四重复这几句,状若疯癫。

鬼科上说了,因执念而徘徊在人间的鬼魂,能否维持理智一部分是本人的意志,但绝大部分都会在逐渐丧失,最后成为凭本能作恶的怨鬼。

张月这状态,想想她死前遭受的折磨,估计那会儿已经半疯了。

“你没有回答我,不过你一直在道歉,其实也印证了我在故事里揣测。”

张月的死,的确是任霜一手造成的。

“张月,”唐恬呼唤,“你愿意分享一下你的故事吗。”

回应她的,是复读机一样桀桀怪笑,“好朋友,一起走。”

“”行,这两个,活着的时候心事难对人言,死了都不肯对人说一句。

唐恬心里忽然有些不是滋味,也许它们也知道,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就在这时,两个鬼都动了。

白影仓惶地下床,跟她背靠背的女鬼伸手去抓它,白影踉跄落地,后脑勺遭地。

白影匍匐着向门口爬去,鬼影一步一晃尾随着。

又来了

唐恬眼皮一跳,语速骤然加快,“那么,感谢你们的来电。今天的节目就到这里,让我们下期再见。”

挂了热线,她并没有立即播放节目结束的安魂曲,“出来小明”

一个矮小黑影迅捷如猴从她背后阴影中一跃而出,女鬼扭脸冲着唐恬尖啸,小明格格怪叫,两个鬼顿时厮打成一团。

唐恬两步蹿下床,双手揪住白影的肩膀,半蹲下来逼问,“张月的信物在哪里”

布满血泪的脸庞抬起,张月摇着头,死死拽着她的手啊啊哭嚎。

“什么意思,你不知道在哪里,还是不知道什么是她的信物”唐恬猛然意识到,任霜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她跟张月的往来,和她的信件全部烧掉,那就算张月给了她任何东西,她肯定也不会留下。

除非

唐恬攥紧白影肩头,“你想想,有没有什么东西,你不知道是谁给你,但你还留在身边的而且就在这个宿舍。”

任霜呆呆看着她,好像理解她的话是是非常困难的事。

“砰”唐恬猛地脖子一缩,躲过被张月掀飞的小明,后者重重撞到门板上,矫健如猴双腿一蹬,反弹扑向张月。

尖啸和嘶吼刮的人耳膜生疼,两个厉鬼厮打起来,女人跟小孩都不是好惹的,血沫横飞,咕噜噜直接滚到了走廊,翻涌的阴气吹的簌簌作响,一动不动的“任霜”忽然扭头,力道大的颈骨传来清脆的咔嚓声,空洞洞的眼睛盯着她书桌,喉咙里发出“荷荷”激烈的喘息。

唐恬顺着她的目光望去,在书桌角落,有一个积着厚厚灰尘的陶瓷杯子。

是这个

手机电筒的灯光下,那陶瓷杯不知是上的什么釉色,非常特别,血红的外壳,在光照下隐有流动的血丝一般的光华。

唐恬一下站起抓过杯子,触手冰冷恍若一潭幽暗漆黑的水,把猝不及防的她拉了进去。

整个世界豁然光明。

“我没有钱送你昂贵的礼物,只有亲手做一个杯子,希望你能够每天都用着。”

少女低低喃语萦绕,唐恬模糊的视线变得清晰,面前是一双沾满黄色泥巴的手,小心地护着手中正在旋转的陶土。

一块湿润的陶土,在她手中逐渐成型,一点点变得精致起来。

她却还是不满意,好几次推倒重新做。

终于,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做好了雏形,欣喜地请陶泥店的老板放进炉子里去烧,约定好过几天来取。

视线一黑,刚才还欣喜的少女哭的撕心裂肺。

一页页的信纸被她撕的粉碎,她哭叫着,状若疯癫,“为什么要骗我”

“我把你当做最好的朋友,唯一信任的人。”

“我对你来说到底算什么实验品,呵呵,实验品,任霜,你好,你好的很”

“我恨你你为什么不一直欺骗下去要在这个时候戳穿我的美梦,说我这样低贱的平民,怎么配跟你做朋友”

唐恬听着哭声都觉得揪心。

尔后她看到女生去到陶泥店,痴痴望着自己烧好的陶瓷杯,准备上色的时候,她割破了自己的手指,把血液滴落到釉色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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