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05章、死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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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把鸭翅重新夹回碗里,总有种此地不宜久留的感觉。

        这还没完。

        吃完饭,唐亦宁把碗筷拿去水槽想清洗,被江刻赶开,她也不和他争,谁知江刻看了眼水槽,又开始吼:“和你说了多少次!碗盘放到水槽里要接点水!要不然吃的东西粘在碗上变硬了很难洗的!”

        唐亦宁惊呆了:“我刚放进去啊,我说了我来洗……”

        “行了行了行了!”江刻一挥手,像是很不耐烦,“一边待着去,什么都不会就只会添乱!”

        唐亦宁望天,知道这人就是在纯找茬了。

        深夜,江刻顶着一张讨债脸靠在床头玩手机,唐亦宁拿着一个大环保袋,在房里走来走去装东西。

        江刻偷偷看她,等她转过身时又把视线落回到手机上。

        他刷了会朋友圈,看到郑馥玲晚上发的一条。

        图1:一大束娇艳的百合花;

        图2:手写母亲节贺卡:【亲爱的妈妈节日快乐,祝您永远年轻漂亮,健康长寿——儿子可聪】

        图3:一家三口合影。

        合影里,郑馥玲抱着鲜花站在中间,丈夫江岳河和儿子江可聪一左一右地贴着她,三个人都笑得很灿烂。

        郑馥玲还给朋友圈配了文字:【又是一年母亲节,谢谢亲爱的儿子,你长大了,妈妈也祝你未来一帆风顺,事业有成,爱情美满,妈妈永远爱你。】

        江刻冷眼看着这些图片和文字,又在底下的点赞中看到另一个名字——沈莹真。

        他给这些亲戚全部备注的本名,而不是称呼。在江刻的通讯录里,没有什么爸爸妈妈哥哥之类,只有“江岳河”、“郑馥玲”和“江可聪”。

        “沈莹真”也一样,江刻根本就不想记起她是谁。

        他又一次去看唐亦宁,她还在收拾,江刻抿着唇,做了几个深呼吸才忍住催她的冲动,知道这时候要是再吼她,两个人肯定会吵起来。

        唐亦宁原本以为自己东西不会多,真收拾起来才发现这小屋角角落落都有她的痕迹。江刻工作忙,也不是那种会把房间收拾得井井有条的男人,小屋子难免有点乱,唐亦宁收拾半天总算装满两个环保袋,放在玄关地板上,准备第二天带走。

        她去卫生间刷牙洗脸,最后回到床上,不声不响地像江刻一样靠在床头,拿着手机刷短视频。

        江刻怕热,习惯光着上身睡觉,床太小了,两人的胳膊难免会蹭到,唐亦宁眼角余光瞄到他的胸肌,一起一伏,是他在呼吸。

        啊废话,是个活人都会呼吸,只是……这呼吸是不是有点过快了?

        没人说话,气氛尴尬,唐亦宁看不进任何视频,别人嘻嘻哈哈的有趣段子都和她无关。

        她转头看了眼江刻,他在玩幼稚的小游戏——水排序,一堆五颜六色的水管倒来倒去,每倒一次都会发出一阵“咕嘟嘟”的流水声,还挺解压。

        唐亦宁咬了咬唇,憋出一句话来:“你别生气了。”

        “我没生气。”江刻没看她,语气平平,依旧很认真地在倒水管。

        “我们不是分手。”唐亦宁说,“你明白的,咱俩……都不算谈恋爱。”

        江刻冷笑:“哼。”

        唐亦宁慢悠悠地说:“这些年,其实我很开心,你帮过我很多,我都记着。如果没有你,我那时候打工也不会那么顺利。”

        其实,按照潘蕾的说法,如果没有江刻,唐亦宁早就找到条件优越的男朋友了,哪还用去打工?

        只是这话不好对江刻说,也不知道他心里是否有数。

        唐亦宁放松了些,夜深人静,周围没有任何环境音,只有不绝于耳的流水声,她想起这六年来和江刻一起度过的点点滴滴,会心一笑:“江刻,我一点儿也不后悔认识你。”

        江刻的手机上弹出一句提示:已是死局,试试撤回或使用道具吧。

        这还是他第一次遇到死局,玩这种逻辑性的小游戏,江刻从来不盲目,走每一步时都会预判到后面至少七、八步,在快要出现死局前,他一定会发现。

        可现在,死局就在他面前。

        他没撤回,也没使用道具,直接点了刷新,重玩这一关。

        唐亦宁知道他还在生气,觉得再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便轻声道:“我先睡了,明天要早起,晚安。”

        她把手机充上电,背对江刻侧身而卧,一会儿后,“咕嘟嘟”的倒水声消失了,江刻“啪”地按掉床头灯,整个房间立刻陷入一片浓重的黑暗。

        他也躺下来,那么小的床,两人背对着背,身体间还留着一段空隙。

        唐亦宁自然睡不着,眼睛看不见,脑子里却对这小屋子的布局一清二楚。

        她记起一年前江刻搬家到这里的那一天,她也来了,帮他一起收拾东西,吐槽这天花板怎么这么低,待着好压抑。

        江刻说:“脑袋碰不到就行了,一个月才一千八,哪儿去找这么便宜的单间?还带厨房和厕所。”

        这一年,她来了多少次?

        唐亦宁记不清了,她来这里没有规律,江刻加班是常态,项目忙起来时一个月都休不了一天,唐亦宁不会打扰他,他俩就一个多月不见面,也不用微信聊天。

        当江刻工作不那么忙时,唐亦宁就会在周日晚上过来住一晚,他们哪儿都不去,就在房里做饭,还有做/爱。

        他们在卫生间做过,在写字台上做过,甚至在流理台上都做过。

        那是去年夏天,江刻在切西瓜,唐亦宁溜过去偷吃,被他抓了个正着,一瞬间她就被他抵在流理台旁,逃也逃不掉,打闹时两人的手撑到台面,都蹭得一手西瓜汁。

        江刻抓住唐亦宁的手伸到嘴边,舔了舔她的手指,他的睫毛垂下来,眼瞳很暗,接着就俯身吻了她。

        西瓜的滋味流转在彼此嘴里,江刻的吻和抚摸因为沾了汁水而变得黏糊又甜蜜,那个时候,唐亦宁心里会有种错觉——江刻是爱她的。

        ……

        身后的男人翻了个身,唐亦宁知道,他转过来了。

        他甚至向她靠近了些,伸出手臂搂住她的腰,把她捞向自己,她的后背便紧紧地贴在了他的胸膛上。

        他开始亲吻她的耳朵、脖子、肩膀,还伴随着啃咬,狗一样的,都把唐亦宁咬疼了。

        不知何时,她也转了过来,情不自禁地与他吻在一起。

        铺天盖地都是他的气息,唐亦宁闭上眼睛,泪水滚滚而下。

        江刻尝到她咸涩的泪,却没有停下动作,反而表现得更加神勇。

        唐亦宁哭得浑身颤抖,又被亲得头昏脑胀,意乱情迷时,江刻低沉的声音响在她耳边,语气凉薄:“干吗要哭?你搞搞清楚,是你不要我,又不是我不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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