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3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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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响亮的巴掌声将在场众人的视线吸引过去。

“我和你说话你听不见吗?耳朵聋了?又在盯着哪个小婊-子看?”女人傲慢地环抱着双手,眉毛高高挑起,嘴里骂得话令不少人面色不愉。

被她扇了一巴掌的男人相貌英俊,穿着花衬衣,脖子上系这一条丝巾,打扮得格外讲究,面对女人的刁难非但没有生气,反倒是伏低做小的去哄她。

“苒苒我没有在看谁,就是想着你生日快到了,不知道给你准备什么生日礼物才好,普通的生日礼物肯定是配不上你的,一定要有新意又能够表现出我对你的感情,你知道我笨,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所以老是走神,对不起宝贝,别生气好不好?”

女人的脸色这才逐渐变好,有些怀疑地掀起眼皮去看他,“真的?”

“当然了宝贝儿,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呀。”男人搂住她的腰,和她说着亲密的话,果然没几分钟,两人又说说笑笑的拿起手机自拍。

旁边围观全程的众人,纷纷收回视线,估计在心里吐槽着这一对奇葩情侣。

登上轮船,谢涯刚坐下孟阳雨就站起来捂着肚子说:“我要去上厕所,老谢你们去吗?”

谢涯侧头去看季灵渠,季灵渠轻轻摇了摇头,表示自己不想去。

“我们俩不去,你自己去吧。”

“行。”孟阳雨拿上手机往外走去,一面走一面连船上的网,谢涯看他这个架势,估摸着要蹲到腿麻。

果然,半个小时后,孟阳雨扶着墙颤巍巍的回来了。

谢涯还没来得及问他是不是吃坏肚子了,他就先兴奋地开口:“你猜我刚才遇见谁了?”

这表情,一看就有八卦,眼睛都发光了。

“谁?”谢涯可猜不出。

孟阳雨挪到椅子上坐下,身体向前倾,激动地说:“丁盛文啊!”

“丁盛文?”谢涯听着有些耳熟,可又实在记不起这人是谁。

孟阳雨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谢涯肯定记不起这人是谁,也不卖关子,和他解释道:“就是学姐念高中时的男朋友呀,他们俩当时谈恋爱不是还被称为言情小说真人版吗!”

听他这么一说,谢涯终于记起是有这一回事,他见过几回俞静蕾的男朋友,不过对方每次都对自己充满敌意,谢涯不想让俞静蕾难做,干脆避着丁盛文走,这两人什么时候分的,为什么分手他都不知道。

“丁盛文是学姐的同班同学,他来参加学姐的婚礼也没什么吧。”谢涯不明白孟阳雨为什么要这么大反应。

谢涯摇摇手指,“啧啧啧,你一个已婚人士居然连这都不懂,他们俩当初爱的死去活来,分手后怎么可能还能做朋友,丁盛文来参加学姐婚礼,我都怀疑他准备抢亲!这就是修罗场呀!”

见谢涯一言难尽地看着他,孟阳雨拍了一下他的膝盖,说:“你怎么不信呢?你想想看,要是你们俩婚礼的时候,他前任,或者你前任出现在婚礼现场,你什么心情?”

谢涯下意识去看旁边的季灵渠,季灵渠正在吃餐盘里的曲奇,嘴角残留着曲奇屑,看向他的双眸,如同月光下的湖泊,明澈干净。

“我没有前任,他……应该也没有。”谢涯说这话时,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季灵渠。

季灵渠和他菜鸡互啄,又那么讨厌和人亲近,应该是没有前任的。

“没有什么?”被谢涯注视着,季灵渠无法忽视他的目光。

他琥珀色的眼睛,像是秋日的午后,阳光渗漏在飘窗上,既不热烈也不冷清,正好温暖。

“前任,嗯……就是以前的恋爱对象。”担心季灵渠听不懂,谢涯停顿一下和他解释道。

季灵渠明白后,微微颔首,“我只有你。”

他直白又平淡地说出这句话,全然不知旁边的谢涯霎时间心如擂鼓,心脏不断地在胸口冲撞,仿佛要跳出来。

就连吃瓜群众孟阳雨也不由张大嘴巴,目瞪口呆,用这张脸说这种话,可真是犯规呀,大概没有谁不会动心吧。

谢涯觉得自己在这时候应该赶紧说点什么回应季灵渠,于是他磕磕巴巴地说:“我……我也只有你。”

季灵渠说的时候没觉着有什么,他认为自己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可轮到谢涯对他说时,心头莫名钻出一丝甜味,胜过口中的曲奇,向着四肢百骸蔓延开。

这种感觉真奇怪,为什么会这样呢?

他似乎有点开心,心脏里好像藏了无数只蝴蝶正在振翅欲飞。

受不了空气中弥漫着的酸臭味,孟阳雨提出来打扑克。

季灵渠起先并不会,不过他悟性好,很快就融会贯通,本来想驱散一下恋爱酸臭味儿的孟阳雨,哭着说他们俩没人性,打夫妻牌!

谢涯淡定的洗牌,眼皮也没抬一下,说:“纯粹是你太菜了,对付你哪用得着打夫妻牌。”

孟阳雨感觉自己的心更痛了,“谢涯你没有心!”

午饭是在船上吃的,刚吃过午饭他们便抵达了小岛,岛上的风光很好,伫立在岛中央的是一栋别墅,周围绿树环绕,郁郁葱葱。

谢涯知道季灵渠不喜欢和人挤,刻意等人都下得差不多才往船下走。

“哇……老谢这里好漂亮!快给我拍几张帅照,我要发朋友圈!”孟阳雨刚一下船就将手机塞到他手中。

孟阳雨旁若无人的摆着各种自以为帅气的姿势,引得不少人看过来,忍俊不禁。

腰上忽然传来一股力量,将他往右侧拉过去,谢涯猝不及防倒进季灵渠怀中,正要说话就听见旁边有个中年男人和他道歉,“小伙子不好意思,差点撞到你。”

“没事,没事。”谢涯这才明白季灵渠拉他是因为这个。

中年男人从他身边经过,谢涯忽然嗅到一丝似有若无的血腥味儿,定眼一看,男人的双手上缠着黑气。

视线陡然被遮住,季灵渠微凉的手心覆盖在他的眼睛上,“控制,别让力量乱窜,身体容易透支。”

锵金鸣玉的声音就在耳畔,细微的气流钻进耳朵里,谢涯不禁感到一阵颤栗,心乱如麻。

只是随着而来的困倦,令他打了个哈欠,顿时什么旖-旎的心思都消失得一干二净。

“我刚才看见那个大叔双手上有黑气,好像嗅到了血腥味,他该不会是……”谢涯小心翼翼地望向季灵渠,没出声用嘴型无声地说:“杀人犯?”

“不是,应该是个屠户。”季灵渠拉住他的手。

一股清澈霸道的力量从季灵渠和他手指相触的地方传过来,那种疲惫和困顿感逐渐被驱散。

“我说你们俩怎么不跟上来,搞半天在这后面牵小手呢,求求你们俩收敛一点吧,别屠狗了!”孟阳雨往前走了一段路,转头和谢涯说话,结果对上一张贵妇脸,吓了一跳,对方见他反应这么大,不悦地骂他没礼貌。

孟阳雨白挨一顿骂,回头来找这两人,结果人家小俩口正亲亲热热地拉小手呢,他以前真没看出来老谢谈恋爱后会是这种腻腻歪歪的人。

被孟阳雨误会,谢涯也没法儿和他说事情,笑了笑说:“知道你还回来当电灯泡。”

得,单身狗没人权。

别墅门口俞静蕾的父母正在迎客,红光满面,看得出对这桩婚事很满意,一旁站着一个穿西装打领带的小伙子,界于少年人和男人之间。

谢涯仔细一看,居然还是认识的。

“谢涯学长!”对方看见谢涯后,高兴地冲他挥手。

“俞剑英?你是学姐的弟弟?”谢涯以前可没听说过俞静蕾还有一个弟弟。

“是啊,上次遇见你的时候,我就是赶着去帮我姐挑婚纱呢。”俞剑英咧嘴笑道。

“学姐原来还有一弟弟,你们俩是怎么认识的?”孟阳雨也是这会儿才知道俞静蕾还有个弟弟。

谢涯解释道:“之前在路上遇见有人晕倒了,弟弟和我一起照看了一会儿。”

他没有说出晕倒的人是冯诗韵她妈,毕竟牵连到冯诗韵不大方便说。

“哦哦,你们俩可真是热心好市民。”孟阳雨竖起大拇指。

俞剑英被夸得有点不好意思,摸了摸后脑勺。

“剑英,怎么不介绍一下?”俞剑英的父母还以为谢涯他们是俞剑英请的宾客。

“学长,这是我爸妈。”俞剑英介绍道,又对父母说:“这位是谢涯学长,听姐姐说是她高中的学弟,好巧啊。”

谢涯接过话,礼貌的笑了笑说:“叔叔阿姨好,我叫谢涯,他是孟阳雨,我们俩都是学姐高中的学弟。”

又介绍季灵渠,“这是我家里人。”

季灵渠骄矜地点了一下头,一时令俞家三人怔愣了几秒钟。

“欢迎你们来玩,听剑英叫你学长,你也是帝都大学的学生吗?”俞剑英的母亲裴晓蓉回过神来,和谢涯攀谈。

“对,不过我已经毕业了。”谢涯说。

裴晓蓉的笑容渐深,“是吗?那可真是麻烦你从帝都赶过来参加静蕾的婚礼,以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找剑英,他没啥优点就是浑身的劲儿没处使,让他干干活还是行的。”

“妈!我哪儿有你说得那么没用,我在学校里还是挺受欢迎的。”俞剑英撇撇嘴,虽然是抱怨,可他说出来却像是在撒娇,一看性子就很单纯,没遇过什么事。

谢涯哪里听不出裴晓蓉的弦外之音,“多谢阿姨的好意,不过我今年春天辞职回来找了份工作,暂时不打算回帝都了。”

裴晓蓉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旁边俞父俞博飞眼睛里也没了笑意,“你这么年轻,怎么不多在外打拼打拼,年轻人要学会吃苦,才能有所作为。”

“叔叔说得是。”谢涯也不反驳,脸上挂着得体的笑容,俞博飞顿时感觉自己一拳头打在了软棉花上。

走进大厅,孟阳雨长舒一口气,小声嘀咕:“我的妈呀,学姐她爸好恐怖呀,她妈也是,跟表演川剧似的,秒变脸。”

谢涯笑而不语,没有发表看法,工作这几年这样的人他见多了,没必要挣个高下。

婚宴是在晚上举行,下午是属于新郎新娘拍婚纱照的时间,谢涯一时半会儿还没有见到俞静蕾这个新娘子。

别墅内装修得富丽堂皇,只是墙壁上挂着不少有关狗的画,风格还是普通人无法欣赏的那种。

“这么丑的画,我甚至觉得有点恶心,为什么要挂这么多?难道这就是有钱人的怪癖?”孟阳雨俨然就是那个别说欣赏,就连直视都不愿意的观众。

谢涯刚从网上查完这几幅画,告诉他:“这几幅画叫《绿狗》能拍卖出千万。”

孟阳雨目瞪口呆,有钱人的世界他真的不懂。

两人正说着话,俞静蕾挽着未婚夫向他们款款走来。

“谢涯,阳雨,谢谢你们来参加我的婚礼。”俞静蕾又冲季灵渠微笑道:“你好,欢迎你来玩。”

季灵渠微微颔首,大概因为他生得太好看,即便态度冷淡,俞静蕾也没有如往常那般因此心生厌恶。

“这是我先生,苟新白。”俞静蕾介绍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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