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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舒念半截话还没说完,纪放已经利落地挖了她宝贝罐子里的奶粉倒进了杯子里,然后偏头,挂着一脸体恤且人畜无害的笑说:“明天阿姨可以少洗一个杯子了。”

舒念:“......?”这、这样的吗?

仿佛自己要敢说出“你不要用我的杯子再拿一个”这句话来,就是在剥削可怜劳动人民的舒念,开始怀疑人生。

纪放见她正在纠结,笑容没有丝毫破绽地接了温水,又拿了把长柄小银勺搅和搅和,然后当着小姑娘的面,拿着她的小橘子玻璃杯,一口一口,慢咽细品似的,喝完了他一点都不待见的玩意儿。

眼巴巴看着他用自己杯子的舒念:“......”我的小橘子玻璃杯,它脏了......不干净了......

第二天周末,舒念睡得晚了些,吃完早饭就又上了三楼画室。

纪放是在客厅等着她一块儿吃完的,舒念上去的时候,他也没立马跟着,而是装模作样地等了好一会儿,觉得小姑娘已经沉浸在艺术的海洋里了,才慢慢悠悠踱上去。

这两天冷空气过境,天气都不错。三楼画室整面墙的落地玻璃窗,阳光清浅,照得小姑娘脸上也像是覆了层透明的光晕。

屋子里暖意融融,舒念怕冷,在家也套了件连帽的毛绒外套。大概是觉得长发散着碍事,也不知道怎么卷的,脑袋后面松松插了一支铅笔,就把一头黑发卷了个揪揪。

这会儿正支着手肘撑着膝盖,手心托着下巴尖尖看着画板发呆。

纪放不动声色地走过去,近了才开口问她,“在画画呢?”

“嗯?”舒念一惊,抬头循着声源的方向看过去。

纪放笑得眼梢都弯了,因为站着的角度,从他那个方向看自己,还得稍稍歪一点点脑袋。

舒念眨眨眼,有一点愣。突兀地生出一种阳光下二次元美少年,从画里跑出来了的荒谬感。

“啊,对。”舒念边说,边垂睫看了眼画纸上的草稿。然后咽了一口,心虚地把画板最上面的夹子松开,又悄咪咪斜了身子,摸过一张新画纸,把空白的贴了上去,盖住草稿。

等她不知道是太阳晒着热的,还是因为别的点什么红着脸颊掩盖完作案现场,纪放才绕过画板,站到她身边,说:“画画好学吗?”

“还行吧。”舒念心不在焉地回他。

纪放微一挑眉,没在乎小姑娘敷衍的态度,不无遗憾地继续说:“我小时候还挺喜欢画画的,可我爸妈没让,说我们家都没这个天赋。”

舒念听他这么一说,下意识安慰道:“要是喜欢,什么时候学都不晚的。”

“哦,是吗?”纪放话音温和,偏头看着她的发心问,“那你教教我呗。”

“......?”没明白怎么两句话就给自己揽了这么个活儿的舒念,缓缓抬头,看向他。

“可以吗?”纪放眨了眨眼,长睫沾着窗外浅金色的碎光,缓缓开阖。满脸写着:真诚、期待,和向往。

舒念差点被自己呛得一噎,又觉得被太阳晒得有点晕乎,迷迷瞪瞪地下意识应他道:“那、那行吧。”

纪放:屡试不爽美人计,get。

两人掉了个个儿,纪放坐上了她的小画凳。舒念趁着替他按身高调节画板高度的机会,把原先板子上的两张画纸拿了下来,此地无银地塞到了废草稿里。还顺手压了本书。

纪放好笑地无声抖肩,又趁着她转身的时候,迅速调整好了面部表情。舒念回头看到的,又是那个因为幼时父母反对,热爱画画,一把高龄也不放低对自己要求,准备重拾绘画技能的,对艺术真诚、期待,且向往的纪放。

并且这位勤奋好学的纪同学,还以一种从下往上看着她的角度,笑眯眯地等着她。

一种比仰视看他,更好看的角度。舒念:“......”

小姑娘递给他一支铅笔,又替他夹好新的画纸,然后说:“先练线条吧。”

纪放从善如流,点头。

然后听着“舒老师”和他耐心讲解,怎么用食指和拇指捏铅笔,怎么用大臂带动小臂拉线条。还给他做了几遍演示。

纪放也就上过学校里的美术课,趴在课桌上瞎鸡儿涂画画本的那种。况且他小时候对这些根本不感兴趣,骑射馆里拉弓射箭不比这个香?

不过这会儿,他是勤奋好学的纪同学,当然不能给老师留下任何不好的印象。

于是在小姑娘靠近他,闻着她身上浅淡甜香,神思不断飘移的空档,纪放捏着铅笔,画出了一根歪出天际的——直线。

纪放:“......”

舒念:“......”

纪放就很不服,明明看舒念唰唰唰几笔,横的竖的斜的各种角度的直线,都很轻松的样子啊。

于是深呼吸,再接再厉。

然后就得了半张纸的,歪出银河系的——直线。

“你别急,”看着一脸挫败的纪放,舒念好急啊,倾身过去,捏着他握笔的手,想让他顺着自己的力道感受一下,什么是真正的“大臂带动小臂”,“你用力方式不对,你试试......”

半截话没说话,舒念倏地一顿。因为纪放的手也顿住了。她完全扯不动。

舒念眨眨眼,眼神在自己“强迫”捏住他手的位置停顿了两秒,接着缓缓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纪放的脸。

纪放抬睫看着她,瞳仁里的光细碎,呼吸压得和她一样轻。只是这个姿势,离得实在近,舒念能闻见,他连须后水都是雪松调的。混在温温热热的清浅呼吸里,灼得人耳朵尖尖发热。

咻地松开纪放的手,舒念起身,弹开半步,挠了挠发热的脸颊看着自己的脚尖,嘀咕道:“没事,刚开始都这样,你练一会儿吧。”

纪放也偏过脑袋,不自然地咳了两声,缓了缓,才恢复正常,然后用了平时说话的声调问她,“念念,你每支铅笔上都有个‘栀’字,是......妈妈的名字?”

舒念一愣,迅速从刚刚的混沌混乱状态回神,抬头看着纪放,点头说:“嗯。”

舒念笑了笑,倒是没有回避这个问题,“我妈妈的习惯,小时候跟着她学的。她还教我篆刻来着。”

纪放愣了愣,看着小姑娘脸上的神色,明白了。对父母的事,她似乎挺乐意谈的,并不避讳,于是顺着舒念的话问:“所以你还会刻章?”

“嗯,”舒念点点头,“不难。小时候力气小,我妈妈就拿木头给我练。”

纪放来了兴趣,暗示性非常明显地试探着问:“那你觉得,什么石头的印章,比较适合我?”

有良心你就赶紧说刻了送我一个啊。纪放心想。搓搓手,美滋滋。

舒念眨眨眼,想了想,说:“寿山石?”

“为什么?”纪放抿弯了唇角问她。

笃定地想,小姑娘大概是要说“此石质地莹润,细腻温泽,特别符合你的气质”这一类的话,结果——

“福如东海,寿比南山?”舒念挺正经地说,“寓意挺好的。”

纪放:“......???”不是,等等。刚那么好的气氛,就这么白瞎了??你特么现在和我说这?这?

老子就比你大了两岁好吗?!不是七老八十啊我摔!!

作者有话要说:纪放:是你逼我搞事情的哦念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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