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相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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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管着的[ri]子里,乌憬[ri][ri]招猫逗狗,玩得很是快活。

  宫人们也不再限制乌憬的行踪,御花园的任何地方他都能去,再也不会像之前那样,只能待在不会挡道的小角落里了。

  他[ri][ri]都会来御花园玩,但却没再恰巧地碰见那位九千岁了。

  用全无音信来形容也不过分。

  只是对方不在意他,乌憬却不能真忘了这条刚抱上的大腿,每[ri]还是会同燕荷做做表面功夫,而后便开开心心地跑御花园去喂小狗了。

  宫人们虽然恭恭敬敬地对他,也不在他们面前说闲话了,但除了燕荷会跟他说话,其他人都战战兢兢地在他面前沉默地像个死人。

  乌憬想不通为什么,但他也不想让自己闷在寝殿里,万一抑郁出病就不好了。

  幸好没两[ri],他就在御花园见到了那只瘸了腿的小野狗,土黄土黄的,乌憬瞧到它时,正窝在角落里啃着野花充饥。

  那是朵落在地面上,花汁甜蜜的木槿花。

  明明是只小野狗,却靠捡野食把自己喂得皮毛都油光水亮,应该有宫人偷偷给它投喂吧。

  乌憬蹲下来,撸了一把毛茸茸的小狗耳朵,他把自己的点心跟茶水都分给它了,也不嫌脏,蹲在角落里看小野狗嗷呜嗷呜吃着。

  燕荷怕他被咬,不让他靠太近,又怕这小野狗身上有什么脏东西,带到尊贵的天子身上,让宫人拿去洗干净了,才肯让乌憬继续上手。

  乌憬装作闹脾气的样子,赌着气不跟把小狗带走的燕荷说话,等小狗回来了,才重新扬起笑脸。

  小野狗还是很喜欢去吃地上的木槿花,乌憬瞧它吃得多了,也起了些好奇心,动物对大自然可比人类要[shu]悉得多。

  他也会在燕荷面前,故意去摘一朵树枝的木槿花放进嘴里吃。

  除了好奇,还为了扮傻。

  今[ri]是第十一[ri]了,他以为昨[ri]自己会见到宁轻鸿,但在御花园待了一[ri],燕荷也没提此事。

  明明已经过了十[ri]了。

  直到今早,燕荷又说了同之前一样的话,“今[ri]九千岁入宫,陛下在御花园千万不要乱跑,免得冲撞了千岁爷。”

  乌憬撸着小狗脑袋,现在小狗已经很亲他了,还会主动咬咬他的袍角。

  他慢吞吞地回想。

  之前每次他有可能撞见宁轻鸿时燕荷都会这么说,前几[ri]不说,是因为宁轻鸿都没进宫吗?可他不是管着朝事吗?

  他不用上朝吗?

  乌憬想到那一袭鹤补朝服,一时安静下来,下一刻,不甘被冷落的小狗就拖着瘸腿往他手心里钻。

  少年天子弯了弯眉眼,抱起小狗就起身,准备去石桌旁拿些糕点喂它。

  一转过身,就霎时怔住。

  好一会儿,乌憬才回过神。

  他又在御花园见到他了。

  总是这般的巧。

  乌憬望向远方的凉亭,因为离得很远,没人以他会冲撞到九千岁的名义将他拉开。

  宁轻鸿依旧一身绯红官炮,他立在亭内,眼神淡漠,不知在看些什么,他似乎站了很久了,红袍在清晨的薄雾中披上一层寒露,失了些颜[se]。

  配上冰冷的神[se],即使是红袍朝服,也显得分外寡淡,令人不寒而栗。

  跟之前始终面上带笑的模样大相径庭。

  乌憬看了几眼,抱着小狗走到石桌旁,将它放在桌上,推了盘糕点过来,看它安静地吃着。

  等小狗吃了一小半,他又忍不住,回头又望了一眼。

  凉亭外立着很多低眉垂首的宫人,亭内只留了拂尘,而宁轻鸿的姿势未曾变动过。

  乌憬不知他在看什么,好似是在看初秋的景[se],但仔细看去,宁轻鸿的目光却好似并未落到实处。

  像是什么都不在乎,

  什么都没放在眼里。

  乌憬又去看宁轻鸿身旁的拂尘。

  拂尘频频看向自己的主子,面[se]闪过几分纠结,最后上前一步,压低声音说了些什么。

  因为离得远,他听不到。

  “爷,您在这站了快有一个时辰了,不若披件裘衣防寒御暖?”拂尘低声,“爷的衣裳都湿了。”

  见主子没应,拂尘硬着头皮,加大声音,“内阁大臣们也都在金銮殿候着,好不容易等到您有心情入宫了,都想着见您。”

  他当真是求着千岁爷将注意力分一点到他身上了,小心劝着,“府上闭门谢客多[ri],朝堂上有许多事都等着您做决定。”

  宁轻鸿似乎沉醉在这初秋之景中,片刻,才突然出声,嗓音很轻,反问,“折子不都瞧了?”他语气又急转直下,音[se]发冷,“何人有异议?”

  拂尘惶恐谢罪,“奴才不敢非议朝臣,只是……只是您不出面,人心恐会不安。”

  心中却急得不行,都这些时[ri]了,主子怎么还未病好,今[ri]好不容易进宫一回,上朝路上走到一半,就停在御花园瞧景了。

  这个时辰,内阁的小朝会怕是也要结束了,虽说千岁爷手底下的人早已习惯主子的行事,但难保会有人起异心。

  他自诩最会瞧人脸[se],却不管何时都猜不准千岁爷的心思,着实千变万化,让人忐忑得紧。

  更别提现下,是主子发病之时。

  宁轻鸿只道,“是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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