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Chapter 26(捉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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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哪?”

看画面,路淮应该不在房间内,因为举起手机来和自己说话,身体还趔趄了一下,似乎摔了一跤:“怎么了?”

看路淮吃痛的表情几乎要冲出屏幕,傅时郁出声问了一句。

路淮皱着眉头揉了一把自己的大腿根。

这时候天色渐晚,加上山中林木多,周围黑下来的速度极快,几乎肉眼可见。刚刚他只想着直起身体来和傅时郁说话,忘记了一只手还在小溪里放着,一时没有摸到支撑物,差点摔进去。

好在自己身形够灵活,只是摔坐在了溪边的石子上,不过这鹅卵石光是站上去就硬的硌人,不小心坐下去更是让他痛得不轻:“见着你一时开心到得意忘形,差点摔水里。”

路淮将手机镜头翻转过去,给傅时郁看身前的那条小溪。

四周光线昏暗,傅时郁从屏幕上只能看见一条宽度不窄的水流,仔细听还有活水流过时潺潺的水声,但并不能看出来小溪有多深。

“太危险了。”傅时郁的声音低沉,听起来有些严肃。

路淮敏感的意识到了他语气中不太和善的味道,便收起自己心有余悸的表情,转而将话题转到傅时郁身上:“这个时间应该下班了吧,为什么你还在车里?”

“你坐在驾驶位上,今天是自己开的车吗?”路淮接二连三的的几个问题顺利地将傅时郁的注意力转移到了别的地方,他点点头:“公司有点麻烦,才解决。”

“哦,怪不得我的电话都不接。”路淮从地上站起来,拍了拍身后自己还在隐隐作痛的一块地方,持着手机往来时的路转回去:“不过解决了就好,我还以为你做了什么亏心事呢!”

仗着周围无人,路淮的语调夸张了些,把傅时郁本来认真时看起来有些冷的脸色给逗得重新回了暖,傅时郁笑笑,没有说话。

路淮凭着记忆,以及前方大亮着的摄影灯的位置往回走。这山林两边并没有路灯,周围的天色已经黑到了看不见前方环境的程度,夜色浓重的仿佛是在深夜。

即便开着手机灯照着脚下的路径,灯光也在这时显得渺小昏暗。

周身目光所及的黑色让身体触觉也尤其灵敏,路

淮一边走一边在心里犯嘀咕,自己来时的脚感似乎没有这么深一脚浅一脚的,好在和傅时郁的视频一直连着,他倒也不至于害怕。

走到一处拐角时,路淮正闷着头观察着脚下的地形,一道强光手电筒的光线就出现在了他脚下。

这光线比他自己手机自带的不知道要亮了多少,粗略估计,至少能照清两米远的范围。

路淮被吓了一跳,他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警惕的看向前方,就看见一个在黑暗之中隐约能分辨出的一个颀长身形,正在距离自己不过两三米的位置。

“路淮?”

一个耳熟的男性温和音调响起,这声线让路淮本来警觉的紧张感消散了一些,他站定身体,朝前方那个身影小心问道:“秦宴老师?”

“是我。”秦宴的身影从黑暗中走来,路淮有些惊讶,不知道秦宴为什么会在这时候出现在这一片黑漆漆的地方。

但这个不解,在看到秦宴手中明灭忽闪着的一点橘红色火光时,路淮就立刻明白了。

像秦宴的年纪就站到娱乐圈的这种地位,平常会抽点烟解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不过秦宴看起来不像是个有烟瘾的人,路淮并没有多嘴,只是语气轻松的开了个小玩笑:“我还以为碰见坏人了呢。”

“你怎么会在这里?”秦宴也配合的轻笑了一声,将手中还剩下一半的烟蒂塞进了剩了一点水的矿泉水瓶里。

“听他们说这里风景不错,我就出来逛逛,没想到黑的这么快,连一点光都没有。”

路淮耸耸肩,秦宴的手电可视范围不小,也足够亮。现在两人面对面站着,路淮甚至可以看清秦宴那无可挑剔的五官,和他脸上表现着的从来都是温和的神情。

秦宴侧了侧身体,给路淮一个可以通行的范围,“要一起回去吗?”

“那就谢谢秦老师了。”路淮本就正担忧着自己会迷路,这时候遇见了带着强光源的秦宴,自然是对他的这个提议求之不得。

两人平常没什么交集,所以一路上也没什么话,还是路淮觉得气氛安静的过于诡异,才主动提起来了过几天要拍的几场戏。

接下来的一周基本上都是两人的对手戏,中间还有穿插一些毕业的多人

戏码。

不管是电影电视剧的拍摄一般都不会按照剧情中的时间线来拍,他们这两个月在山里把所有这个场景的戏拍完,才会回城里拍破镜重圆的成年那一段。

聊起剧本的时候秦宴的话明显就多了一点,中间说到一半,他还语气认真的表扬了一下路淮的演技。

之前试镜那一次被路淮惊艳到后,回去他出于好奇,在闲暇时候看过路淮以前的作品。

像路淮试镜时对待戏中人物的张力和感染力,绝对不像是没拍过戏的人。

况且看他的资料,按出道时间和作品数量来算也应该是有点知名度的小演员了,但是翻看过路淮简历上写的那些作品,自己连听都没听说过。

但这一搜就让秦宴觉得惊讶加离谱,甚至还专门去翻过演员列表,看是不是自己理解的那个路淮。

在一部部都快进看完之后,他就只能感叹路淮大概是突然之间开了窍,演技提升的不仅是一个档次,几乎是直接飞升了。

路淮只顾着看路,中间在秦宴表扬自己的时候稍微谦虚一下,虽然嘴上说秦老师谬赞了,但心里难免还是美滋滋的。

其实在他遇见秦宴的那个拐角时距离剧组搭棚的地方就已经很近了,没走几分钟,路淮就觉得周围一亮。

重新恢复对于自己视觉掌控的感觉非常好,路淮朝秦宴道了谢。

剧组的演员休息室是在一个大院子里,每个人一间房,院子前面有道大门,深夜的时候会锁起来,以防这附近会有小偷小摸的人出没。

两人在那道大门前各自告别,路淮先目送着秦宴的背影朝自己屋子相反的方向走去,才转过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一进门,他就被蹭的不知道从门口哪个角落冒出来的小也惊了一惊:“怎么慌慌张张的?”他问。

“小路哥你总算回来了,我正打算出门找你呢。”

小也明显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一双瞪着的大眼睛也放松了点,“这天这么黑,我刚才听隔壁的助理说,这附近还有野生动物,野狗野猫野老鼠,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书姐能直接把我埋了。”

路淮这两天也习惯了小也这样夸张的叙事手法,他稳声安慰道:“我也没想到,下次尽量早点回来。

“可别有下次了。”小也嘟嘟囔囔的小声说了一句,旋即才垂下的脑袋又抬起,伸手指着路淮的裤腿:“哥,你裤子怎么湿了?”

路淮低头一看,裤脚果然两边皆湿濡了一片,灰色的裤脚都被晕染成了深色,大概是在小溪旁摔的时候不小心蹭上的水,自己都没感觉到。

“我都没注意,那我去重新洗个澡休息了,明天早上还有通告。”

打发走了小也,路淮将屋内的灯打开,锃亮的白炽灯管立刻将整间屋子照得灯火通明。

路淮眯了眯眼适应了一下房间这个亮度,伸手想活动活动自己的身体时,才后知后觉的想起来自己手中还攥着手机。

不知道是自己一点声音都没听到,还是傅时郁安静到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来。

路淮心里一慌表情一僵,有点尴尬的望天,凝视了几秒屋内的天花板,才扬起笑容,将手机前置摄像头对上自己的脸。

不出所料,视频仍然尽职尽责的连着。

傅时郁已经回到了别墅,看身后高大的红木摆设和周围眼熟的设施布置,应该是在书房。

路淮重新拿起手机时,傅时郁正低着头翻着一叠印着密密麻麻文字的文件,一边手里还握着一只看起来就价值不菲的钢笔,偶尔在纸上唰唰地标记着什么。

“嘿嘿。”路淮发出一声试探的笑声,出声之后又觉得自己这样似乎有点傻。

但话已出口,也没办法收回,只能看着屏幕上傅时郁抬起头,紧接着放下笔,将文件盖上,注视着手机里路淮表情复杂的脸。

“和秦宴老师聊完天了?”傅时郁冲路淮扬起一边眉,语气里听不出起伏。

路淮默默的在床边坐下,他不知道傅时郁这样是在出声逗弄自己还是真的生气了,便闷闷地“嗯”了一声。

“太巧了,刚巧遇到,我没带电筒,就结伴一起回来了。而且谁让你不在,要不然我也不会有点害怕,你应该知道我怕黑的吧。”

他一连贯的说完,到这里偷看了一眼傅时郁,正巧和他似笑非笑的眼神对上。

路淮迅速别开眼神,冷静了一下,又道:“不过我心里还是一直在想着你的,你看,我一回来就立刻找你了。”

“嗯,但是我不喜

欢他。”傅时郁语气淡淡的答应一声,说完,又在后面加了一句:“和别人保持距离。”

“嗨呀,知道啦。”

路淮看出了他刚刚估计是披着逗自己的意思在认真的吃醋,便说道:“对了,我之前摔的那一下,裤子溅上水湿得有点难受,要去洗澡,先挂了,一会找你哦。”

他语气温温柔柔的,听得人很舒服。

没想到傅时郁摇了摇头:“别挂。”

“干什么?”路淮眼波一转,被勾起了一丝兴趣,他歪了歪头,眼神中萦绕的含义意味深长:“难不成让我给你直播洗澡?”

傅时郁虽没出声表明态度,但路淮自然明白他是想默认的意思,他摇摇头,感叹一声:“虽然我是个名不见经传的小明星,但也是正经艺人,不卖身,想什么呢?你是我老公也不行。”

“要是想看自己过来看呀。”

他眯着眼偷笑,脸上的得意活像个得了许多鱼干的猫,随后在傅时郁的无奈目光中果断挂了视频,发了条消息去安抚:“别生气,我很快的。”

一般来说,在家的时候路淮晚上要是不和傅时郁玩得太久的话很早就睡了,但是两人正值青壮年,所以早睡的机会也并不多。

现在自己一个人占着一张床,路淮换了身宽松的睡衣出来,他头发也没吹干,垂落的几缕头发还在偶尔往他肩上,背上落下一两滴水珠,泅湿身上一小片的棉质布料。

“我回来了!”路淮给傅时郁发了条微信过去,看微信对话框上那个“对方正在输入中……”出现了几秒钟,便直接打断,拨了个电话过去。

这次傅时郁没有像之前一样半天不接,嘟嘟的声音只响了一秒,耳边便传来了那人醇厚磁性的声线:“路淮。”

“我问个事。”路淮没有应傅时郁的话,他懒懒散散半倒在凉席上,却惊悚的发现连凉席的温度都是温热的。

听见对面傅时郁微微上扬的一声“嗯?”,他才调笑着道:“我叫你老公都这么久了,你怎么还是直接喊我的名字,冷冰冰的多没人情味。”

“那你说。”傅时郁简短道。

他其实心里曾经有过这个改称呼的想法,但也只冒头了一瞬,便被他打心里反驳了回去。

“叫

宝贝啊,亲爱的,再不济叫什么路路宝贝,淮淮宝贝。”路淮一边说,一边无声的捂着肚子缩在床上,身体一耸一耸的闷笑。

他就是仗着傅时郁现在不在自己跟前,才骚话连篇的一句句说得贼顺口。

果不其然,电话那头的傅时郁沉默了一会,没有出声应答。

“逗你玩的。”路淮见好就收,开始收敛了语气,听起来才有些正经:“我在这里拍戏两个月,你要来探班吗?”

“不行。”

傅时郁拒绝语气中的干脆利落让路淮听得都怔了怔,“为什么?”他反问道。

“这个月公司的新综正在策划,我要审核把关。”

也许是意识到了自己的拒绝让路淮的声音听起来显得有些低落,傅时郁放缓了声音给他解释。

要不是路淮刚刚在电话里对于称呼的那一段说辞,他也不至于差点把字写歪,才有些下意识中心神不宁的语气强势。

“下个月我要出差A国,有一个大金额的合作要谈。”

路淮本来漫不经心的捻了颗水珠在手指指尖端详,闻言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坐直了身体,语气严肃的问道:“哪家公司?”

傅时郁也没在意,出口报了个英文名字。路淮没空欣赏他醇正性感的英腔,反倒坐直了身体,表情也有些焦虑。

他对原书里的这个剧情印象深刻,傅时郁当初把原主弄死没多久后,就是在这份合同的签署中被人下了绊子。

和他签订合同的人是那家公司的代理人,但那个代理人在合同成功签订后,傅时郁就莫名其妙的被那家公司起诉了恶意串通代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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