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见(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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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医院回来之后,殷觉的生活单调不少,每天就是睡睡觉、发发呆,感觉自己快发霉了就去十字街的按摩店刮个痧。这是她这些年下来养成的习惯,按摩店的老板娘也早就认识她了。

那场试炼并没有对她的生活造成任何影响,那张邀请函她里里外外仔细检查了一遍也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至于试炼发放的奖励……看不见摸不着的,殷觉不认为那东西自己有多需要。

痛感刺激着神经,不多会儿,殷觉的后颈又是接连成片的深紫,映着周围冷白的肤色直看的人触目惊心。

老板娘打了盆温水,小心翼翼的帮她清理着肩背上的精油,欲言又止了会儿,老板娘开口:“溪水巷的那个大院儿……”

殷觉睁开眼,没有吭声。

老板娘轻叹了口气,手上动作没停:“一晃都这么多年了,乍一说要拆了还真是有点不太习惯……”她注意着殷觉神色,见她没什么反应,便继续往下说:“听说是上面的意思,说是院儿里现在也没几个孩子,设备又都老旧,跟中心的福利院谈好交接之后就陆续把剩下的孩子们都送过去了,地皮也被回收了。”

殷觉还是没什么反应。

老板娘给她衣服拉上,端着水准备出去。殷觉沉默着坐起来,看着老板娘快到门口的时候突然问了她句:“那老院长呢?”

老板娘捏着水盆脚步微顿,她转过脸看着殷觉没什么情绪波动的双眼,强扯了下嘴角:“老家的侄子来了,说要接她回乡下去,殷觉——”

殷觉抬眼看她。

老板娘看着她漠然的眼神,忽然就想到当年在大院儿被她打的那个少年血肉模糊的脸,后面的话就哑在了喉咙里,她尴尬的笑笑,偏过脸说:“……害!你看我没事跟你说这些干嘛,你休息着,我先去收拾东西……”

说完也不管殷觉,用手肘挑开门帘几乎逃也似的消失在了殷觉的视线里。

因为那件事情,殷觉当年受了那么重的惩罚被从院儿里赶了出来,她是疯了才会觉得殷觉对大院儿、对老院长还有感情。

殷觉极淡的勾了下唇,眼里的温度却渐渐冷了下去,她看着门口晃动的门帘,拢好衣服起身走了出去。

同样的深夜,同样昏暗的街,身后是同样熟悉的被人盯着的感觉。

但这次殷觉没什么心情搭理他。

恰好一辆空的出租车迎面过来,殷觉抬了下手臂,在车子停下的瞬间拉动后车门,干净利落上车、锁门一气呵成。

她看向车子前面,对上后视镜里司机的脸,语调清冷:“溪水巷,麻烦快点。”

车子缓缓启动,殷觉暗舒了口气靠上椅背,还没等闭眼,她浑身又僵硬起来。

一声低笑从她左侧耳边传来,她垂眼,看见横亘在她胸前的一只修长白皙的手,手里抓着一瓶被拧开了的水:“真巧啊,这么快就又见了。”

熟悉的欠揍语调。

“兹——”的一声,车子猛地打了个转,司机惊恐的脸出现在后视镜里,显然被突然出声的宋薄吓得不轻。

“你……你你……什么时候……”司机后半截未出口的话整个卡在了嗓子里。

宋薄“啧”了一声,颇为无奈的摇了摇头。

隔着前后座间的栏杆,宋薄伸手按住了司机的肩膀:“您这视力啊,以后也就告别跑夜车了。”

他的掌心干燥温暖,司机感受着肩膀上传来的温度,快要崩裂的心跳逐渐归于平缓。

怎么夜车跑多了,他都开始自己吓自己了?司机心里纳闷,这温度,明明就是个大活人,怎么什么时候上车的他完全没注意到?难不成真是自己眼花了?

宋薄的手还在她身前举着,刚刚那下急刹,里面的水没有洒出来半分。殷觉盯瓶子里几乎没有晃动痕迹的液体,淡定的伸手接过。

她看了眼左侧的宋薄,宋薄也转头看她,脸上的笑还是一如既往的欠揍。

殷觉微哂,把瓶子凑到唇边喝了一口。

车子在溪水巷巷口停下,宋薄率先下车,闲适的倚着巷口的路牌等着殷觉付完钱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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