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屋及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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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连城的某一处园内,蓝衫白胡子老头盘腿于藤椅上,手上的皮肤略显松弛,指尖飞快地翻动着手中的墨皮本子,白眉紧锁在了一起。

天气渐暖回春,藤椅旁的桃树枝头立着几只停歇的鸟雀,正不明所以地瞅着树下的老头儿,黑黝黝的雀眼里透着好奇。

"啪!"

突然,白胡子老头猛地一拍,书本掉落在地发出响动,老者也不管那墨皮本子,脸上尽显焦急之色。

"坏了,哎哎哎,这丫头片子真是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呀!"

被突如其来的动静惊着的鸟雀,惊慌地颤动着翅膀飞远了,只余着理落的几根羽毛在空中打着回旋的弧度,悠悠飘落……

"啊啾!"阿念揉了揉鼻子,一把捏住了眼前浮着的羽毛,微颦着眉,有些疑惑地嘟囔着:"没受凉呀,怎么最近尽打喷嚏。"

正准备回屋加几件衣服,就看见胡叔匆匆忙忙进朝她走来,一脸喜色,"念念,这几天你休息会儿,就不去前堂说书了。"

嗯阿念有些疑惑,难不成那白胡子大爷直接找上胡叔了,还挺神通广大的呵。

阿念还有些迷茫地点着头,又听胡叔低着头边往回走边自言自语着:"怎么就碰上这么些权贵了,包了整整一个月……"

脚步微停,对哦,阿念这才想起,昨夜花灯节末,店里就住进了几个傻大款,还奇奇怪怪的。

为首男子带着半张复古面具,整个人透着淡漠疏离,也不知什么身份,周围之人对他毕恭毕敬。

阿念只是下台时听到了几句,朝那处望去,瞄了那男人一眼,昏暗灯光之下那男人竟敏锐地捕捉到了她的视线,目光相接的一瞬间,她看不清那面具下的神情,但直觉告诉她这男人很危险。

没想到这群人居然包了月,啧,钱是个好东西,可惜阿念没有。

阿念咬了口手中的苹果,面露羡意叹了口气,"是吧,姐。"

玲姨一边忙着手边的绣活,一边听着这丫头的愤愤不平,腾出只手往那光洁的额头上敲了一下,好笑道:"这钱虽好,但害的人还真不少,没钱的人想着大鱼大肉,有钱的人怀念清贫快乐。个中滋味经历过才会晓得。"

嗯,好像是这么理,管他别人钱多钱少,至少现在阿念觉得自己活得自由自在就好。

云溪河里又打捞出满筐满筐的鳜鱼,郡郊的柳树又绿了几株,浮云几载,江水何流,世上美好的事物本就不多,又何必管以后那些有的没的。

阿念不太想去前厅,就窝在后院里弄花喂鱼,前几天园里刚好到了几株云梦草,还没来得及好好研究研究,先下不用去前头说书了正好合适。

院里习习凉风迎面拂来,暖阳倾斜,舒服得猫儿在屋顶伸着懒腰。

阿念倒是过得悠哉悠哉,有的人却是沉不住气了。

"查清楚了吗?”闻砚站在前厅的窗边,伸手摆弄着阿念放在轩榥上的花植。

明明戴着面具,穿着普通的暗灰底纹商服,却有着一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于墨觉得楼外哪些小姑娘再这么晃悠下去怕是腿要折了。

"据说世子妃被救起来的时候泡了一宿的冰水,醒来后便失忆了。"

闻砚触在花瓣上的手微顿,轻轻笑了下,才散漫地开口:"哦?这倒是有趣。"

面具遮挡,于墨看不清闻砚的神情,也理不透这话究竟什么意思,只得站在一旁候着等主子下命令。

来这云郡之前,本来是打算把这不听话的姑娘收拾一顿再绑回去,但现在他的小世子妃失忆了,这就有意思多了,那就……

"先不要声张,既然她忘了,那便重新相识就是。"

闻砚的唇角的弧度似笑非笑,嗓音里夹着莫名的意味,撤离了放在植株上的手,他想到要怎样对付他这个不乖的世子妃了。

没有记忆的人要比记得的时候乖很多呢,单单纯纯的也没了对他的抵抗。

最初他只是想把她捏在手心里管好她的嘴,不让她乱说话。

后来他这小夫人倒有些本事让他一再纵容,闻砚不是什么矫情的人,只是不想沾惹上情字。

但他察觉到了自己对阿念不寻常的占有欲,那么他不介意让阿念再走近些他的心。

他也从不勉强自己,既然不想割舍那他就要让她也离不开自己。

"去,就说我们想买后院的药植,让她亲自来谈谈。"

周身透着些许漫不经心,闻砚嘴角的弧度惑人,他已经等不及陪他的小夫人玩玩了。

于墨领命正要退下,忽地又想起一事,开口:"爷,我们在查探时发现了有前月士的踪迹。"

闻砚并未回头停顿,只轻应了一声:"嗯,继续查吧。"

其实早在之前他就在收到的探报里,猜出了那几位失踪的月士前辈在南郡一带,听见这话并不意外。

几十年前那场阴谋知道的人一夜之间全部消失,要么是被杀了,要么只能躲起来隐姓埋名地生活。

但若不想被人发现,那便得远离塞北和都城,找个不会牵涉进这场阴谋中的地方。

云郡地处偏南,四处群峰围绕,只河口发达,而道路阻塞,这般地势少了外界纷乱干扰,是个避世隐居的好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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