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军营(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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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阿念向闻砚请求照顾于烟,已过三曜,照理来说,用了她的血又喝了好几种奇效的药材,本该有所好转。

可阿念看着床上毫无起色女子,心开始一点点沉了下来,有时候阿念在想,是不是地府的恶人太多,天上的善者过少,所以老天不停地折磨好人以致他们早日升天,以达平衡。

娘亲一心行医救人,可却被歹人所害,烟姐姐待自己不薄,比外头那活蹦乱跳的于墨不知好多少,先下却昏迷不醒危在旦夕。

什么善有善报,恶有恶报。可是现在看来,再大点善意也防不了歹人的暗地捅刀,再恶的人倘若被一再包庇,也可以瞒天过海活得逍遥。

阿念从来都不知,自己会这般多愁善感,她深吸了几口口气,努力憋着眼泪,现在不是伤情的时候,她还有好多事未做,想要逃离这阴谋圈,她就不能让人察觉有任何不对劲。

身后传来了轻微的衣料摩擦声,阿念缓了缓情绪,端起药平静地往于烟嘴里喂着。

从后而来的拥抱夹杂着男人微凉的体温,她克制着自己心底的不适,扯起嘴角勉强地笑了笑,轻声说着:"烟姐姐伤势有点重,我好像也没办法,你可不可以求个神医来看看呀。"

身后的人拂了拂她耳边的鬓发,顺势捏住了她小巧的耳垂把玩了起来,语气幽凉:"你好像很关心她"

"烟姐姐于我……"阿念微顿,怕男人察觉异常,佯装随意的继续道:"于我来说是这府里为数不多的女子,她好了我又多了个可以说话的人,我当然关心了。"

阿念知道这话没什么说服力,可她不能说于烟于她有恩,这样就等同间接告诉闻砚她想起了不少以前的事,那这男人定又会对她百般折磨,监视软禁。

云梦草大概可以激活她潜在的记忆,阿念发现这一点是在前不久的一次浇花中发现的,每当云梦草长出一瓣嫩叶,当晚她便会做一个梦,梦里说她的过去。

这几日,她已经知道了这男人为何娶她,也记起了些这男人阴狠的手段。

当她忆起这些时,除了害怕想逃,还有对这男人精湛演技的佩服,他是如何厚着脸皮说自己有多喜爱他的,又是怎样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夫人爱花爱屋及乌,这种老天听了都要吓哭的话。

按摩,更衣,抱着睡那一样不是他强迫的,不愧是城府颇深,在刀箭下游走的权臣,糊弄起人来一套一套的,要不是自己意志坚定,都快被他天衣无缝的演技哄得信以为真了。

闻砚偏头看着小姑娘低垂着眼睫,长翘的弧度在脸上打下密密的阴影,神情怯弱又无辜。处处破绽的话饶是因着这惹人怜惜的表情,倒像有了几分可信度。

不过闻砚从来不是什么好糊弄的人,手指缠绕上她的绸发,幽幽问着:"是吗?你前日不是还说我的手下,没一个正常,个个投胎时忘了带良心"

阿念睫毛轻颤,有点愣了,她一方面怕男人有所怀疑,一方面又惊叹于这男人的耳力。

她的确说过这话,不过她都是蹲在小院角落浇花时说的,当时离卧房得好几十米远吧,谁知被这狗男人听到了。

"我那……那是看于墨看出来的,他对我又凶又不耐烦,可烟姐姐不一样,我对她没印象,自然不会有厌恶情绪。"

阿念很怕这男人再这样追闻下去,只能把话往偏了说——

"主要是烟姐姐长这般好看,也不像是不好的人,我最爱看美人了,就像夫君你这般好颜色,我可爱瞧了。"

嗯,实话,简直爱看死了,最好我的眼神是把刀,刀刀看死你。

阿念以为自己都这般屈服讨好了,这男人不怜惜一下都不合乎常理,但果然,变态的脑回路都不正常,闻砚听言轻笑:"难道为夫只是空有美色吗?夫人可只是喜欢我的皮囊。"

是不是金玉其表,败絮其中,你就没点自知之明?

见阿念不说话,闻砚轻捏了下指间粉嫩的耳垂,嗓音幽幽暗暗:"难道你没有其他喜欢的地方"

"喜欢,夫君那里我都喜欢,我要喂烟姐姐药了,你……你先出去好不好。"

阿念斗不过这男人,越说下去只会破绽越多,况且这等羞耻的对话场合下,还有第三人,虽昏迷状态,但阿念也觉得很是难堪。

闻砚也不多逗这小姑娘了,虽然感觉很不错,但他懂适可而止这个理,有些东西逼太急鱼也不会上钩,他想知道的总会有浮出水面的时候。

松了对阿念的钳制,揉了揉小姑娘软软的发顶,从容地起身,语气尽显温柔:"别累着了,这些事交给下人做就好,早点回房。"

阿念镇定地应了一声,继续着手上的动作,待听到那平稳的脚步声消失在门外,阿念才卸下一口气,这男人太难骗了,她不知道这男人到底信了几分,但她不得不加快计划了。

——

闻砚从浴房出来后直接去了内卧,小姑娘不知去了哪里,内室安安静静的让他还有些不适。

以外阿念不是靠在榻上看话本就是在屋内这挂一幅画那摆一个瓶的忙活着,要不就弄弄她的花花草草,处处都是小姑娘的气息。

纱窗外的霞光正好映在妆奁上,沐浴在余晖里的云梦草浑然不知危险靠近。

闻砚凝视了这来历不明的草许久,看着那粉嫩的叶儿伸手摸了摸,软绵绵的触感倒有些像那小姑娘的耳垂,不过闻砚可不太喜欢这草,手下稍一用力,可怜的叶儿便被采拮了一瓣。

轻抬手放于眼前,打量着断叶处正渗出的汁水,瞳眸微眯,随手从妆奁上拿起一小盒把叶装了进去,随手一挥,窗外跃进一黑影接过。

闻砚拿起台架上的湿帕悠悠地擦着手,随口吩咐着:"给于寒,让他给华老看看,有什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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