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玩偶(4)(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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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遇惊恐的睁开眼,浴缸里的水已经彻底冷掉了。

他趴在浴缸边缘,手腕处火辣辣的疼,浴室里腥气弥漫。

彼时天已经彻底黑了,时遇挣扎着从浴缸爬起来开灯,在浴霸强烈的光线下他皱了皱眉,双手手腕交错纵横布满血痕,都是细线勒出来的痕迹…

而冷掉的浴缸水也被他的血染成浅红色,斑斑驳驳溅在白色的瓷砖上,血腥的光景像割腕现场…

刚才那场木偶婚礼不是梦。

时遇背上浮起一层白毛汗,他火急火燎的找到手机,拨池树电话的手微微发抖。

嘟嘟嘟、嘟嘟嘟……

无人接听的几十秒,让时遇的等待像一个世纪般漫长。

嘟嘟嘟……

时遇不甘心的拨通了第二次、第三次…手抖得越来越厉害,就在他着急得想摔手机的时候,门铃响了——

“您的快递!”

“先放在门外,谢谢。”

时遇还没擦干身上的水珠,就潦草的套上T恤取快递,门外是一个二十厘米大小的快递盒,方方正正,写着易碎物品。

不好的预感笼罩心头,时遇划开快递盒,染了血的白玫瑰跳入视线,玫瑰之下压着一方白手帕。

时遇掀开白帕,盒底静静的躺着四个木偶人——

花店的一家三口和…池树。

池树这只木偶雕刻得特别精细,五官轮廓神似至极,时遇握在手里微微发抖,恶心感和晕眩感袭来,他脱口而出骂了句脏话。

就在他不知道怎么办时,手机响了,显示的是陌生号码……

……

下午最后一节课,池树睡着了。

许多陌生的记忆拥入梦里,大概都是原主的经历。

‘他’蹲在厕所的角落,裤子被拔掉,浑身湿漉漉臭烘烘的,双手抱着膝盖,肩膀不停抖动,抽泣不止。

辱骂、歧视、冷嘲热讽…绝望的情绪汹涌而来,像潮水填满屋子,任‘他’如何张口呼吸都吸不到氧气。

这时候,一根结成环的绳索掉在他眼前,晃悠悠的,像最后的救命稻草在招手。

池树站了起来,朝邀请他的绳索走去,双手握住套环用力一扯,将不知连向何处的绳索硬生生拽了下来!

梦随之散了。

池树懵懵懂懂醒来,去卫生间洗了一把冷水脸,梦里的情绪忘得一干二净,他收拾书包,晚自习也懒得上就溜了。

他骑着摩托直接赶往公寓,经历了昨晚种种诡异事件,眼见天就要黑了,他有些担心独处的时遇,所以车速也比往日快一些。

路过甜品店时他内心挣扎了一下,还是停下打包了两份抹茶芝士和焦糖布丁。

毕竟甜味能让人放松心情,消除疲惫和紧张,时遇一定需要。

池树美滋滋的给自己找了个理由,将甜品放进后备箱重新上路。

明明是晚高峰时间,路上的车子却比平时少许多,池树驶上南水大桥时暮色已经沉沉降临。

南水大桥全长八百多米,平日里大桥灯火通明,这天池树走到中段的时候,隐隐约约看到桥面上浮起了雾气,而四周的灯光也暗淡了下来。

他警惕的放慢车速,直觉突然起来的雾气不对劲。

就在他小心翼翼看向前方路面时,身后传来巨大的喇叭响,后视镜里一辆水泥车斜穿桥面,穿透浓雾不受控的朝他冲过来!

两车已经相距不到十米的距离,刚才竟然没有一点响动预警!

池树加速往前开,试图甩掉紧跟而来的水泥车,可前方的车灯晃了晃,迎面而来另一辆卡车对着他的方位撞上来!

眼见避无可避,池树就要夹在两辆大车间被碾成肉泥,他咬

咬牙从车上跳下贴着地面。

大车底盘高,趴倒在地还有一线生还希望,池树贴着地,眼睁睁看到巨大的轮胎从身侧不到十厘米处碾过,随后‘嘭’的一声巨响,两辆大车撞在一起,南水大桥中段炸开巨大的火球,整座大桥剧烈震颤。

就在池树以为自己要被爆炸炸得粉碎的时候,他除了胳膊和膝盖的疼痛外竟安然无恙,火海迅速蔓延,池树爬出炸毁的汽车废墟,一瘸一拐的走出熊熊燃烧的事故现场。

他抹了一把脸,发现一手的汽油和血,但四肢健全,他也好端端的活着。

池树得救第一反应是给时遇打电话,摸了摸裤兜,才发现手机早就不知跌哪去了。

……

时遇接通电话的一瞬,感觉周围的空气都凝固了。

直到池树疲惫的声音从电话那端传来:“是我。”

时遇彻底松了口气,才发现自己手心满是汗水,声音也有些发颤:“你还好吧?”

“不怎么好,”池树烦躁的挠了挠头,想着自己碎成粉末的摩托和后备箱里再吃不到的蛋糕,“刚才差点没命了。”

时遇稍稍放下的心一下子又提了起来:“怎么了?”

“车祸,两辆大卡车冲我撞,我人没什么事,摩托彻底废了,手机也没了。”

时遇抓着电话的手紧了紧:“你现在在哪?”

“救护车上。”

时遇赶到医院急诊室时,池树已经处理完毕伤口,他额头和脸颊贴着胶布,左手和右腿都绷着绷带,唇角还有一道口子,可饶是如此,池树还是标志性的含着棒棒糖。

时遇坐到他身边,将一瓶矿泉水打开递给他:“伤了哪里?”

“左手骨折,右腿膝盖缝了七针,额头缝了三针,别的都是擦伤,”池树漫不经心说,就好像受伤的不是自己一样,“我的零花钱不够,医药费你看要不…”

时遇勾了勾唇角:“行,我去交。”

时遇看池树活蹦乱跳的,心里的大石总算落下来,虽然他有个屁钱,还是硬着头皮附近ATM机用信用卡套现金,还在医院旁的小卖部买了最贵的冰棍,付完医药费将冰棍递给池树:“嘴上有伤,吃点凉的止血。”

“多谢。”池树刚一笑,扯到唇角的伤口疼得嘶了嘶。

“没跟肖成央家里说吧。”时遇拿过池树喝剩的矿泉水,身体居然没有丝毫排斥反应,咕噜咕噜喝了起来。

池树咬冰棍的动作顿了顿:“先不说吧,看恢复情况。”

时遇点头,他知道池树怎么想,别人儿子的身体,作为管理者的他弄坏了肯定心里过意不去。

再让对方的家人担心,那就更说不过去了。

就像他这次出来见池树,大热天的穿着长袖,就为了遮住手腕上的血痕。

“对了,刚才电话里我还没说出事,你怎么…”

时遇叹了口气,那种恶心的晕眩感再度袭来,他从兜里掏出新寄来的木偶人盒子:“你打开看看,就知道了。”

池树看到白布下的人偶,怔了怔,竟是笑了:“卧槽,你这未婚夫是个手艺人,活儿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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