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火锅(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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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宠格格是食修");

宁楚格心中腹诽,

面上却一脸懵懂:“顾,顾问?那是什么?十四叔自己做了内务府总管大臣,就想着拉拔侄女。把侄女也弄去内务府做官么?”

啊这……

“不不不!”十四连忙摆手:“顾问不是官,

也不属于内务府。就……”

“就相当于谋事?专职对某事或者某些事,向你十四叔我这个内务府一把手提出可行办法的。专门为了方便大侄女行事,也免得你兢兢业业干了许久,

最后只得几句夸奖、些许首饰衣料等。”

虽则好侄女已经是和硕格格了,几乎达到了皇子女儿所能达到的巅峰。

依着皇阿玛如今对她的宠爱,

该也不能想不开地送人去抚蒙。

但,

万一呢?

同在京城,蹭饭都已经这么艰难了。十四可不想大侄女几年后大婚,

就被送去千百里外的蒙古,数年未必能得一见!!!

“如今国库空虚,

虽则查抄那些耗子们追回了不少。但倘大的大清呢,花钱的地方简直多如牛毛。十四叔看着,

让下头少贪点、多挣点。内务府里面存银多点,

不就不但不用惦着从户部挤,

还能填补国库。”

“这么以来,岂不是你阿玛都跟着受益良多?”

知道大侄女孝顺,

十四就逮着这点循循善诱。大说特说当了这个顾问,面条买卖要是做起来了。她皇玛法、阿玛、亲叔甚至整个大清,

都将有什么样的益处。

小姑娘果然心动:“这……”

“听起来很不错,

但这般大事,

孙女需要征求阿玛、嫡额娘跟额娘的意见。十四叔您,

是不是也得问过皇玛法的想法?这顾问到底是怎么算法,侄女是不是只要偶尔过去,帮忙解决些技术性的问题就可以了?”

“还有,

这薪资待遇的,都怎么算?”

说好了不做白工嘛,那肯定要弄得清楚明白些。免得日后扯皮,连好好的叔侄都做不成了!

十四:……

就,有点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意思。

不过大侄女基本答应,他就很开心:“应该的,应该的。十四叔这就进宫见你皇玛法,具体怎么做拿出个章程来。好孩子你就放心,有十四叔在,保证不让你吃了亏!”

宁楚格眨眼,想说但你看着并不如何靠谱的样子。岗位还没说好,俸禄也没提呢,就敢直接出来招兵买马……

未免过于草率。

不过宁楚格是做人家侄女的,有些话不好说得那么直白。康熙可就没有那个顾虑了,直接一折子砸过去:“这就是你小子跟朕吹的山人自有妙计?”

“节流不如开源,银子不是省出来的。得想法子让它流通,下崽儿?”

一番话说得慷慨激昂,让朕万分期待。结果……

就这?

“嘿嘿!”十四笑嘻嘻接过那奏折,重又放回到桌案上。还特狗腿地凑到皇帝老子身边,给人柔肩捶背:“简单是简单了点儿,可重点是行之有效啊!”

“就凭大侄女那能让儿子这堂堂皇子阿哥连脸都不要了的厨艺,哪怕半数、甚至十分之一体现在面条上呢。这购买的人也得排起长龙,让内务府赚到盆满钵满。”

“到时候皇阿玛哪怕拿出二三成来铺路搭桥,救助鳏寡孤独。在百姓间的声望,那也能迅速拔高,功盖三皇五帝!”

是谁说过来着?

百姓对龙椅上坐着的皇帝是满、汉还是其他什么民族的,其实兴趣并不大。他们更在乎皇上有没有横征暴敛、穷奢极欲。抓他们的壮丁、加他们的赋税、抢他们的妻女。

若都没有,还能拿出银子来改善他们的生计,那就妥妥是个好皇帝!

咳咳。

康熙轻咳:“这话虽然僭越了点,但确实有理。你具体写个折子上来,明日早朝呈上来,朕准了就是。既然朕任命了你这个嘴上无毛的内务府总管大臣,就有让你放手一搏、大胆尝试的意思。你且莫怕,尽管放胆施为。”

“只这等先斩后奏事不许再有!”

“亏宁楚格对你那么好,处处惦记你这个十四叔。结果你小子居然反过头来算计孩子,还是个人么?”

十四摆手,特别激动:“这,这怎么就是算计了呢!”

“儿子分明以防万一。”

“先征求大侄女意见,免得儿子奓了狗胆,不惜跟您拍桌子给她争取来了。结果她轻飘飘一句不干,不成,阿玛不允许。儿子可上哪儿哭去呢?”

像现在这样多好!

和和气气地就把事办了,最多只挨了皇阿玛一折子。

十四喜滋滋地就往四贝勒府上报喜,结果四嫂子没反对,大侄女亲额娘也没反对。大侄女本人更是欢欣鼓舞,说自己也是个能有自己贡献的人了。

反倒是过来串门的八嫂子撇嘴:“老十四啊,你这就过分了!”

“皇阿玛皇恩浩荡,将你小小年纪提拔成内务府总管大臣,是对你的宠爱与信重。你正该好生努力,将所有心思都用在公事上。让满朝文武、天下子民都知道,他老人家的眼光没出错。”

“你这非但不求上进,还拉着好好的格格一起胡来?”

咣当一顶大帽子兜头扣过来,十四整个人都懵了:“这,八嫂子这话从何说起啊?”

郭络罗氏哂笑:“从何说起?就说宁楚格转年就十一的大姑娘了,用不上几年便要指婚。正该跟四嫂好生学学中馈,免得一无所知,再被底下的奴才们给蒙了去!”

内务府事,不但让整个京城染了些淡淡的血色。

还让各家主母们引以为戒,警惕心空前。

同样换了总管,追回两万多两银的郭络罗氏对此尤为上心:“中馈事必须抓紧,不能凡事倚重奴才。万一刁奴背主,可就不是仪仗,而是辖制了!”

“再有格格大了,该学的也得学起来了。”

“咱们大清公主、宗室女向来有抚蒙的传统。大侄女这……怕也不能例外。依我说,这骑马、射猎与蒙古那边的人文地理等,也都该开始学起来。身强体健,才能无惧草原风雪。”

“弓马娴熟,与未来额驸也更能说到一处……”

得说挺客观实际的几句话。

但前提是,你得与对方关系良好啊!好到可以推心置腹,才方便这样掏心掏肺。而依着八福晋曾经对宁楚格的横挑鼻子竖挑眼,不被定性为冷嘲热讽才真真是奇了怪呢!

素来温婉大方,从不轻易与人交恶的乌拉那拉氏皱眉:“八弟妹多虑了。”

“我们宁楚格过了年才十一,指婚出降事还远着。莫说她未必会被指给蒙古,便是。也只有对方万般迁就,逢迎皇家格格,而没有堂堂金枝玉叶谦卑如斯的道理!”

“她与八弟妹不同,她是皇阿玛亲封的和硕格格。她成婚名为出降,额驸得在她面前跪着称奴才。要不要免额驸一家的礼,全看公主心情。若她不愿,额驸连个衣角都沾不着。公主不允许,额驸私自纳妾是要被问责的……”

这,规矩虽然如此。但山高皇帝远啊!

打从大清入关至今,抚蒙的公主、郡主、宗室女,多如过江之鲫。从来饱受风霜委屈的多,满打满算那么一个海蚌公主。

只可惜她还待再言,乌拉那拉氏却已经不给机会了:“府中事忙,怕是无暇招待八弟妹,你还是改日再来吧!”

就,特别干脆利落的逐客令。

听得郭络罗氏脸上涨红,尴尬到无以复加:“四,四嫂子我……我没有恶意的,就……就真心提点几句,免得大侄女准备不足,届时慌乱。”

毕竟南不封王,北不断亲,几成铁律。

便尊贵如孝端文皇后、孝庄文皇后所出的固伦公主,也都一个不落地嫁去了蒙古。掐指细算,除了安抚三藩的那几位。至今也就是被太后一手抚养长大的温宪公主格外开恩,留在京城婚嫁了。公主尚且如此,更何况皇孙女呢?

宁楚格知道八福晋最近日日上门,颇显热络。

但她忙着试新弄好的转炉、土烤箱、馕坑等。整日待在藏珠阁,竟一次照面也没打过。

今日一见,八婶子虽话说得……咳咳,不中听了点,竟然字字真心?

宁楚格愣,到底对她福了一福:“侄女谢过八婶子关爱,不过,诚如嫡额娘所言。侄女还小着,离谈婚论嫁,得有十年光景呢。便出降到蒙古去,也不着急准备。”

“倒是十四叔这边,可关乎着国计民生。”

“承蒙十四叔不弃,皇玛法信重。侄女再如何,也得略尽绵力。万一有所得,岂非功在当代利在千秋?”

这口气大的,不但郭络罗氏受不了。

连乌拉那拉氏都觉得有些过。

送走了不知目的所在,但反常热情的郭络罗氏后。就眉头轻皱,对宁楚格耳提面命:“有报国之心是好事,嫡额娘跟你阿玛额娘也都盼着你能做出点成绩来。”

“但这腊月还没过完,你还是不足十周岁的小丫头呐!遇事多听你十四叔的,一定稳扎稳打,切忌急功近利知道么?”

更少说点虚妄之词,免得万一做不到不好下台阶。

但小姑娘嘛,面子都嫩。

当着十四的面儿呢,乌拉那拉氏到底没说出来。只将这茬儿记在了心里,想着回头嘱咐李氏。到底她才是格格的亲额娘,有些话比自己更好启齿,也没什么忌讳。

知道嫡额娘关心自己,唯恐自己人小经验少,再吃了亏去。

宁楚格忙笑呵呵点头:“嫡额娘放心吧,有十四叔呢!”

“他跟阿玛同父同母,是女儿嫡嫡亲的亲叔。那,就为了帮他踢开这头三脚,女儿才放着好好的悠闲日子不过,跟着瞎折腾的。若他不好生护着女儿,那可就不止良心很痛很痛。”

“估摸着头啊,耳朵啊,全身啊,都会很痛很痛!”

“哦?”乌拉那拉氏纳罕:“这话从何说起啊?”

十四闷闷摊手:“当然是被皇阿玛骂到头疼,额娘、福晋扯得耳朵疼。四哥一怒,让弟弟哪儿哪儿都疼!不过嫂子跟大侄女放心,爷绝不给他们机会的。不管事情成与不成,我这嫡嫡亲的叔叔都会护着好侄女周全。”

“保证外头暴雨倾盆,也绝不落到好侄女身上半个雨滴子……”

十四认真脸,小保证下得极为娴熟又诚恳。

然并卵。

四福晋好性儿,四爷却不是个好惹的。二话不说,拧着拳头就把十四一顿暴揍。

真鼻青脸肿,后槽牙都有些松的那种。

十四郁闷捂脸:“谁再说四哥擅文不善武的?站出来,爷不打死他!”

胤禛冷脸:“狗腿也没用,你做这个决定的时候就该知道。爷必然会暴怒,这顿打你少不了,以后府上的饭,你小子也甭想再蹭!”

???

刚刚挨揍都没吭声的十四尖叫:“不,你,你不能这样!爷都跟大侄女商量好了,也取得了皇阿玛的同意。你不能独断专行,耽搁了爷,也耽搁大侄女,嗷!胤禛,老四,你讲讲道理!”

四爷不语,只冷着脸抄起墙角的扫帚,劈头盖脸地冲他砸过去。

这一日傍晚,附近各家的探子们都亲眼目睹了四爷发飙,痛殴亲弟十四爷的名场面。江湖传闻已经前嫌尽弃,好成一个人儿的两位阿哥闹掰实锤。还是大打出手,动了扫帚的那种。

大有断道,老死不相往来的架势。

随后哥俩连衣服都没换,双双骑马入了宫。

四爷跪在了乾清宫昭仁殿,恳请皇上收回成命。让自家女儿做个普普通通的格格,安生生地度过出嫁前的这几年安闲时光。

十四爷则鼻涕一把泪一把地去了永和宫,扑在德妃娘娘怀里哭得叫个声嘶力竭。素来最最偏疼幼子的德妃娘娘大怒,火速将四爷唤了去。劈头盖脸好一阵数落,让所求未果的四爷脸上黑成锅底。

从那以后好些天,就没见他再放过晴。

偶尔两兄弟狭路相逢,也必定看天、看地,就是不看十四。任由他如何讨好,也不肯回个冷哼。

十四没如何,老九老十都受不住了。

把他唤出来,往九爷名下的饕餮楼喝酒,边喝边替他打抱不平:“再没有四哥这般冷漠的,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值当他这样?”

“谁说不是?也就十四你肚量大,都这么……”老十皱眉,狠狠打了个唉声:“还能巴巴被打了左脸还奉上右脸去!换了爷,他便负荆请罪,也别惦记爷能跟他重归于好!”

“我,我那是看他?”十四拍桌,仿佛听到了甚绝世大笑话般:“爷又不是贱得慌,好好的日子不好好过,非往那黑脸跟前凑!”

“可谁让老四会生呢?”

“天不长眼,竟然给了那冰坨子个天上难找、地下难寻的好闺女!弟弟将将接手内务府,正千头万绪着。但再怎赶鸭上架,也终究在架里了。除开闷头干,把差事干好还能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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